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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洛无语,事情到了这一步,阿耶还在用道德感化人家,指望老天爷开眼……只是说到底,终究是她牵连了宋郎中。
她只盼吴安和阿耶的交好,最初并没有存什么利用之心,否则他们的医务大营里还不得搜出许多‘确凿’的罪证和通信文书。
吴安没再理会宋郎中的满口做人道理,冷冷睨了明洛一眼。
这才是对手。
明洛则懒得和他打嘴仗,只满心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
最好她能准确地指认出其余四人,并且寄希望于以房玄龄为首的幕僚们问询水平高超,而那四人没有吴安的水准,可以被各个击破。
最差的结果……
闹到最后,她和吴安被分别刑讯。
她这身子骨哪里比得过吴安这种身经百战、正当壮年的身板……且人家吃这碗饭,说不定早早受过挨刑的训练,耐力和忍受力绝逼超乎常人。
没等明洛回忆完古代的种种非人酷刑,有文士进来唤明洛了。
明洛自拖着宋郎中一块去,省得阿耶留在此处又被吴安这玩意儿给祸害了。
只能说秦王府的幕僚参军都不是吃素的,片刻功夫不仅搜完了他们三人所住的营帐,而且带来了吴安手下得力的若干亲卫和下属。
一目了然,明洛迫不及待地点出了四人。
也亲眼目睹其被分开带走,各自问话。
她心防稍有松懈,却听上方有人开口:“你与其父,或为妇孺,或为老弱,尤其于军中行走做事,左右皆是壮丁郎君,平白使人生有警惕之心。”这话细想之下,是有些道理的,可是于连丧二子的宋郎中而言,又是那么无声的残忍。
明洛极力平复气息,深深鞠了一礼。
明明也堪堪弱冠之年的人,气场上已隐隐显出上位者独有的矜贵与压迫感。
她是没勇气抬眸直视秦王的,只垂头道:“我家位于长安延福坊,一条巷子里的人家共有十户。其中四家年青儿郎皆因隋朝皇帝的征召服役各自过世,另三家儿孙旺盛,每户养活的男孩不下一手之数,可时至今日也不过一二男丁撑着门户。”
“剩下三家,有一户略好一些,郎君只是落下残疾,性命总算无忧。其余一家便是与我家一般的情形,养大的三两男丁皆早早过世。如此,试问殿下,我父以年迈之体随军,我以女儿之身伴在左右,不曾拖累大军,不曾叫苦连天,但凡医治伤兵,皆是尽心尽力,缘何还要因此遭受猜忌?”
言毕,明洛已顺势跪下,平视前方。
她所言皆是隋末现实。
隋炀帝在三征高句丽前,便已耗尽民力,上马各种浩大工程,眼下又连年征战,于男丁上是极大的消耗和折损。
此时,陈都尉大步从营外进来,径直上前回话:“井边痕迹被抹得干净,皆是平整。唯有小树林外,勘查出了略小的布鞋印子。”
明洛敛起下裳,朝后抬起鞋底。
都用不着拖下来比对。
她的鞋底上方因来时磕碰到了一处路上的破刀,缺了一个小小的三角形。
陈都尉一看便知,做不了假。
“确是她的无误。”
秦王自上首慢慢走下台阶,鹰目一转,目光炯炯,草草掠过瑟缩不敢言的宋郎中,停留在头颅虽低、背脊挺直的明洛身上。
“方才所言,可是心有怨怼?”他朗声问。
明洛身子一缩,即刻答:“回大王,绝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