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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军中,这不过是小小的插曲。
与后世的信息透明化不同,众人只大概知其为细作,却基本不晓得因何事暴露,缘何之故。
这都是讳莫如深的话题,宋郎中早早嘱咐过明洛,不可肆意宣扬,到处泄语。
秦良伤愈出营的那日,遥远的上千里开外,被王世充逼得不行的李密带着一众将领,毅然降唐。
而明洛的女子身份,终在日复一日的军旅生涯里被潜移默化。
习以为常后,性别是可以被忽视的。
滴水成冰的隆冬时节即将到来,每日往河边井口打水的明洛深有体悟,手指已从最初的微凉到眼下的刺骨,她用力搓了搓手,妄想借着呼出的热气暖一暖手,却怔怔看着手指关节上的片片紫红不语。
长冻疮了。
她是从没吃过这份苦头的。
明洛咬咬牙,不免念着那房玄龄亲口应允的一百匹绢,两匹绢是一贯钱,等同于五十贯钱。
一贯钱等于一千文。
因处于战时的缘故,粮食的价格并不太低,那种盛世的三文钱一斗米是没可能的,明洛随胡阿婆去过几次西市,斗米的价格普遍在五十往上。
而他们家则吃更便宜在北方更普遍的粟,一斗只消二十左右。
至于其他食物的价格整体在明洛眼里并不算昂贵,一升醋五文,三个鸡蛋一文钱,一只鸡三十文,类工业制品又被官府垄断的盐明显比二十一世纪要贵上不少,一斤得四十文,比活鸡还贵。
铁具更不必说了,自打汉武帝将盐铁官营后,价格方面那叫一个望尘莫及。
总而言之,以粮食换算,一贯钱即一千文,差不多等同现代的千元左右。
米价若低,可以往两三千走,要是在安史之乱后,黄金也好铜钱也罢,一律贬值地一塌糊涂,因为那时的斗米差不多要近二百文钱。
明洛在案前算得晕晕乎乎。
“记账呢?”天暗得比先前早了许多,宋郎中点上烛火,凑近眯了眯眼。
明洛稍稍遮了遮,有些不好意思:“嗯。”
“等那一百匹绢的赏赐领回来,你心心念念的衣衫纸笔还有铜镜就都有着落了。”宋郎中感慨般地叹了句,“车马什么的太贵,就是买回来了也难养,况且还有两口奴婢,都是吃饭的嘴。”
“阿耶,我打听过,马军他们淘换下来的老马或是受了伤的马匹,要价比官府定的价要低,不到二十贯诶。”明洛兴致勃勃道,满眼是未来的向往和规划。
宋郎中笑着摇摇头:“这马每日吃个没完,夜里也要吃,一月下来费的粮草比人还多,甭说另配的马鞭马鞍缰绳等物……”
“我也就这么一说,人得有个盼头不是。”明洛嘟囔着笑,难得显出几分稚嫩的神情,“况且人感念我救他一命,保不准把一应配饰都送了我呢。”
“走之前阿娘翻箱倒柜地给咱俩收拾衣裳,我可瞧见你俩去岁过冬的外衣了,打了多少个补丁了,今冬肯定得,我看西市有家样式好的成衣铺子,省得阿娘费眼睛,买现成的就是。”
宋郎中佯装生气,小心替明洛捡起掉地上的纸张,薄责道:“这话往你阿娘跟前敢说?一件春衫都要一贯钱,有这么好端端的两匹绢什么衣裳鞋子做不出来,就是你心疼阿娘,也可寻咱家隔壁的王二娘子,一手的好针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