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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安越想越乱,感觉大脑都不够用了。
云嬷嬷睁着眼睛说瞎话:“安娘子不必怀疑,我明日一早让人去护国寺请大师来作法,一切就都能明白了。”
宋安安:“请大师来做法?”
“是啊!大师一定能看出安娘子的前世。”
“那好……好吧!”
宋安安不排斥做柳老夫人的干女儿,不管是不是投胎转世,柳老夫人瞧上她都是她的福气。
在这个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的封建王朝,她做了柳老夫人的干女儿,身份能一下就从寒门小妇人变为京中贵女。
柳老夫人是皇上封的一品诰命,这可是多少女子想要攀附都攀附不上的呢!
云嬷嬷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宋安安答应了,那接下来就好做了。
“安娘子拜了老夫人为干娘,以后就是老夫人的女儿了。”
宋安安:“那我的户籍……”
云嬷嬷一笑,“户籍这事简单,明日晌午之时,你到国公府后面的那条街上来。
“届时,老夫人认了女儿,其余的你都不用操心。”
户籍而已,对柳老夫人来说,还并不是啥难事。
宋安安沉吟着点头,“那好,那这事我就不管了。”
真是想不到,她一个边城来的寒门小娘子,还能有机会与京中贵妇搭上关系。
“不管不管。”云嬷嬷不住地安抚。
直到云嬷嬷走后,宋安安的脑子还是懵逼的。
她正为暂住证的事情发愁,没想到云嬷嬷就来给她解决了。
兰秀送走了云嬷嬷,好奇地问她:“小姐,你当真是那个柳老夫人转世投胎的女儿吗?”
宋安安坐在窗前,摸着下颚,凝望外面暗黑下来的天空。
“我不知道啊!我又没有前世的记忆。”
“若小姐当真是柳老夫人转世投胎的女儿,那小姐要做她的女儿吗?”
宋安安思虑一阵,道:“做啊!对我又没有啥害处。”
“那可是国公府啊!”兰秀的脑子清明地看到了一些隐藏的危机,“小姐,国公府的刘大小姐这才抢了你的夫婿,你去做柳老夫人的女儿,若是以后在府上见着,那不是很尴尬吗?”
宋安安无所谓道:“兹以为,会尴尬的应该不是我。
“对了,可别再说孟文君是我夫婿了,我和他已经和离了。”
“知道了,兰秀以后一定注意。”
宋安安凝神想了想,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兰秀,那柳老夫人是刘婵衣的祖辈,对吧?”
兰秀点头,“听云嬷嬷说的,应该是。”
“噗嗤!”宋安安一下笑起来,“那我若是拜了柳老夫人为干娘,刘婵衣和孟文君不就变成我的小辈了吗?”
比她小一辈,想着便让人觉得兴奋。
兰秀:“好像是。”
“好。”宋安安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兰秀有些怕她:“小姐,你可别逞口舌之能,得罪了他们,咱们没有好果子吃的。
“还记得那天你要的那一万五千两银子吗?若不是湘阳王去帮忙,国公府的那些人都不准备让咱们出来。
“看他们的样子,那可是要取咱们性命的。”
兰秀想着,便觉得后怕。
国公府始终财大势大,哪是她们这些外来人士敢招惹的呢?
宋安安道:“你说对了,他们就是要取咱们的性命。问题是,我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她要是一个能忍的,她就不会大老远的跑京城来找孟文君和离了。
“小姐,好歹你已经把银子拿到手了,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可别把小命弄丢了。”
“嗯,我知道,我会拿捏好分寸的。”
说话间,归云来请宋安安过去,说是湘阳王的寒毒又发作了。
昨日开始发作,这是第二天,约莫还有明日,魏轻尘的寒毒才能压制下去。
宋安安与归云去辰星阁。
彼时,魏筝又与魏轻尘来到湘阳王府,看来那皇宫,魏筝是住厌了。
魏轻尘盘腿坐在榻上,皱着眉头运功压制寒毒。
寒毒未发作之时,他与常人无异;一旦发作,他整个人就冷得牙齿打颤。
这个时候,他的战斗力减半,刺客要杀他,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魏筝在旁边焦急地守着,手足无措,“这可怎么办啊?七哥哥看起来好难受。”
她知道魏轻尘身中寒毒之事,就是时至今日第一次见到,有些被吓着。
归云道:“安娘子来了,应该一会儿就好了。”
他对宋安安还挺有信心。
宋安安也不墨迹,看了看魏轻尘的症状,便将手贴到魏轻尘的肩上。
魏筝不解其意,“安娘子这是在做啥?”
归云示意她不要说话影响到宋安安。
魏筝愣了愣,去一旁坐着等待。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宋安安把手松开,疲软地撑着魏轻尘旁边的矮桌,差点站立不稳。
这次,魏轻尘的寒毒连续三日都是在入夜之后发作,时间倒是挺固定。
但与上次相比,宋安安明显吃力许多。
究其原因,应该是她先给魏帝解了毒耗损了太多内力的缘故。
宋安安缓了两口气,趴在矮桌上移动过去,在矮桌的另一边坐下。
跟随她过来的兰秀担忧地问:“小姐,你怎么样?”
宋安安用手撑起脑袋,有气无力道:“全身无力。”她试着抬起另一条手臂,“连把手臂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让兰秀更加担忧了,“小姐,你这损伤也太大了。”
魏轻尘颇觉过意不去,收了功后,看着宋安安,却不知说什么的好。
宋安安转头看过来,直言不讳道:“湘阳王,我发现有点不划算。
“你看,我每次给你压制寒毒,整个人就跟废了一样,我真怕我哪天当真废了啊!”
魏轻尘张了张嘴,道:“上次不一样,这次应该是个意外。”
上次在山林里,宋安安给他压制了寒毒,还有力气跟着他逃跑。
“王爷,我给你银子,要不你放我走吧?”
魏轻尘:“全给吗?”
宋安安撑着脑袋翻他一个白眼,“王爷,全给的话,你就太贪心了,顶多给五千。
“对了,你不是欠我五千两银子吗?那五千两银子你就不用还了。”
换言之,她想带着库房里的那一万五千两银子走人。
太累了,魏轻尘的死活,她是一点都不想管。
站在一旁跟一个木头桩子似的徐林听了这话,忍不住插话:“安娘子,你若是走了,王爷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