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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冀一向不在意什么规矩,随手拿下了蒙在颜谕头上的喜帕。
颜谕怯生生的抬起了眼睛。
旁边几个秦王府上的嬷嬷一时间都看呆了,大气都不敢出。
萧承冀怔了一下,又把帕子给她蒙在了头上。
邓嬷嬷活了五十多年,也没见过这般的美人,明珠一般熠熠生辉,整座屋子瞬间亮堂了起来。
说起来颜谕从小生得便美,这些年在安庆侯府上顺风顺水,也是家中长辈喜爱她,老夫人把她当成眼珠子似的。
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美人,又乖乖巧巧的依偎在长辈身边,既孝顺又听话,哪个长辈不喜欢啊?
邓嬷嬷赶紧拿了玉如意递给萧承冀:“殿下,按照规矩,您应该用玉如意将王妃的盖头挑开,两人再饮合卺酒。”
萧承冀语气冷淡:“你们都出去。”
刚刚几个嬷嬷看得不真切,还想再看一眼王妃的样貌,如今听了秦王的话,全都退了出去在外头守着等吩咐。
“娶你并非本王的意思,是父皇逼着本王娶你。”萧承冀冷冷的道,“温颜谕,你以后也别想在本王面前耍什么花样。”
颜谕“嗯”了一声:“我清楚,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听您的。”
女孩子的声音温软清甜,而且还有几分乖巧。
萧承冀没有和这样的女人打过交道,但他晓得长得越美的女人越是毒性强烈的美酒,颜谕这样的更是了不得,心里的警惕更重。
他拿玉如意挑开了颜谕的盖头。
颜谕道:“我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想吃些东西。”
方才桌上就准备好了酒菜,嬷嬷原本想着萧承冀不来,就招待颜谕吃了东西去入睡。
萧承冀看她一眼:“你吃。”
颜谕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想试探试探对方究竟如何:“我要吃燕窝,马上要睡了,吃不下这些酒菜。”
萧承冀冷笑:“你在对着本王挑三拣四?在邵府没有用够你的大小姐脾气,来本王跟前撒野?”
颜谕咬了咬嘴唇,看他站了起来,心想刚刚成亲就把夫君给气跑,等改天回门见了舅妈,舅妈会不会说她。
萧承冀吩咐了一下外面的嬷嬷:“酒菜撤了,准备一份燕窝送来。”
嬷嬷赶紧进来撤了酒菜。
最近天热,颜谕这一身新娘子的喜服穿在身上确实有些闷热,头上首饰足足有三斤重,整个人喘不过气来,确实没有胃口吃这些,就想吃点清淡的。
她让丫鬟送了热水进来,将头上这些首饰一一摘了,不多时嬷嬷便送来了一盏清淡的冰糖燕窝来,颜谕吃了半碗,又洗手净面擦洗去妆容。
萧承冀今天晚上被几个王爷多灌了几杯酒,他现在恰好有点醉意,靠在床上休憩片刻,让颜谕随便在旁边折腾。
颜谕梳好了头发过来,见萧承冀和衣睡在床上,她身上那股子贤惠劲儿瞬间就苏醒了,赶紧过去给自己夫君脱衣服。
手刚刚触碰到萧承冀的腰带,便被他狠狠握住了手腕。
萧承冀语气很不耐烦:“温大小姐,你吃完了燕窝,又要做什么?”
颜谕有点害怕他:“我……我要给王爷更衣啊,我舅妈说了,要我好好伺候您,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要听您的。”
萧承冀一只手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身上。
他身高八尺有余,京城年轻一辈儿的权贵之中就没有比他身高体型更强悍的。
颜谕从小就体弱多病,身子荏弱得不行,他看起来一只手就能把她给捏碎,把她拉到他身上之后,两人身形差距尤为明显。
萧承冀虽在下方,但他气场让人心生畏惧,语气更是冷冽:“我什么时候允许你碰我了?”
对萧承冀来说,颜谕实在太气人,从那天见她第一面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她给活活捏死。
颜谕呆呆的看着他:“那你不让我碰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拉到你身上坐着?”
萧承冀突然松手,眼睛闭上了:“下去!本王要睡觉!”
颜谕“哦”了一声,从他身上下来。
她去倒了两杯酒:“殿下,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
萧承冀眼睛睁开:“你就是这么听话的?”
颜谕也有些无措,还有些委屈。
她之前听江氏说秦王不是好相处的男人,可她之前想着,只要自己事事都按着规矩走,这人挑不出自己的错误,也就不会有矛盾。
可她没想到,秦王竟然这么讨厌自己,无论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错的。
萧承冀走到了她的面前,接过她手中这杯酒,和她挽手喝了下去。
房中烛火跳跃,手臂粗的红烛才燃了那么一半,烛泪就不住的往下滴落。
萧承冀又看了颜谕一眼,抬手灭了烛火,把她按到了床上。
次日萧承冀冷着一张脸醒来。
昨天晚上颜谕是第一次,她疼得不行,怎么都容不下他。
萧承冀从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勉勉强强和她圆了一次房,把新娘子给弄晕了过去。
萧承冀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柔弱的女人,偏偏这样的女人还是他萧承冀的王妃!
他换了衣服从颜谕房里出来。
外头的嬷嬷们一个个笑容满面:“殿下起来了?王妃是不是也醒了?我们伺候王妃梳洗,让她进宫请安。”
“不必。”萧承冀淡淡的道,“她身体不舒服,让她睡。”
皇帝那边不在意这样的礼数。
至于皇后和太后那边——颜谕既然嫁给了他,就算她的礼数再周全表现得再好,这两人该怎么刁难陷害颜谕还是怎么刁难陷害。
既然如此,又何必拖着受伤的身子进宫去受苦。
倒不如一开始就摆烂,颜谕在王府里睡得自在,让那两人在后宫里生闷气去吧。
就算出了事情也有他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