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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谕闻到他身上有些酒味儿,想着刚刚应该喝了不少酒,便上前整理了一下他的衣物。
萧承冀道:“既然无事,那本王先回去了。”
颜谕担心他还回去和人喝酒,毕竟喝酒伤身,便摸了摸自己头上:“刚刚我在娴仪公主的住处休憩,有支桃花簪子丢在了那里,你去和她找一找,要来这支簪子,我在这里等着你。”
萧承冀道:“本王不想去,你让丫鬟去拿。”
“我就要你去。”颜谕道,“你快过去。”
按照娴仪公主的作风,一看萧承冀喝多了,肯定安排着让他喝点醒酒汤,再扯东扯西说一番话。
再说,刚刚娴仪公主就忙着,萧承冀一时间想找到她的下落真不容易。
萧承冀转身去了。
颜谕从荷包里拿出一块梅花香饼,捏碎了喂鱼,一时间池子里的鱼都聚了过来。
凝夏笑着道:“这边的鱼儿细长细长的,和咱们府上的不一样。”
颜谕荷包里只有两三块香饼,很快就喂完了,她让凝夏去再拿些糕饼过来喂鱼。
萧嘉善在远处观望着。
他知道萧承冀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如果离开,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多半是颜谕找他。
一起跟着过来,发现果然如此。
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颜谕身边的丫鬟离开。
鬼使神差般的,萧嘉善走了过去。
颜谕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凝夏回来了:“怎么来这么快?”
萧嘉善没说话。
颜谕慢慢回头。
等看到萧嘉善之后,颜谕略吃了一惊:“五爷,你怎么在这里?”
萧嘉善道:“出来散散心,看你在这里,想知道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颜谕想着上次萧承冀应该和他说明白了,不想和他多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萧嘉善挡住了她的去路:“我只好奇,我们订婚这些年,我在你想象中,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颜谕眉头微微蹙起:“我没想过这些。”
萧嘉善不信她的话:“你一定想过我,你不敢说。”
颜谕看他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觉得很荒谬。
但萧嘉善的表情,好像真有这回事似的,她细细想了一番,去想几年前,她有没有对萧嘉善抱过什么幻想。
但想了半天,她只想到几年前和表姐妹们一起吟诗作对围炉夜话时的场景,忆不出当初的自己究竟在幻想什么。
颜谕道:“过去的事情,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先行一步了。”
萧嘉善抬手挡住她的去路:“颜谕,我后悔了。”
其实他后悔有一段时间了。
应该说,这一年多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之中。
在萧承冀在前朝与郑家夺权之时,在萧其睿汲汲营营爬出头之时,萧嘉善满脑子都是如果他当初没有违背婚约,现在会是怎样的场景。
如今的萧承冀成了实权在握名声逆转的亲王,萧其睿在朝野之间也有了一席之地,笼络了部分人的人心。
萧嘉善依旧每天都在想,他婚后不该是现在这样,一地鸡毛,丢人现眼,成为所有人嘲笑的话柄。
感情占据了他绝大多数的想法,与此相比,权势似乎一文不值。
萧嘉善道:“都是因为你和卫氏,我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如果不是天天想你,日夜后悔往事,现在的我,应该和萧承冀不相上下。你来京城之前,我在朝野的地位比他更高。”
那时候郑家还权势滔天,他还没有被所有人失望。
颜谕一头雾水:“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么?我有什么错?”
说实话,颜谕真觉得萧家这些皇子都很奇怪,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她和萧嘉善才见了几面啊?竟然成了让他堕落的元凶。
她真这么厉害,不如给自己立个庙当仙姑了。
萧嘉善不想这些,直勾勾的看着颜谕的眼睛:“今生我们无缘,如果有来世,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颜谕对他轻薄的言语有点恼怒,正要说些什么,突然觉得自己身上凉森森的,一回头看到萧承冀就在不远处。
萧嘉善脸色微变。
他不想和萧承冀动手,两人真的起了冲突,他完全占不了上风。
在颜谕的事情上,他一边懊悔一边心虚,又想撬萧承冀的墙角,又怕萧承冀动他。
颜谕冷冷的道:“五皇子,你还不走?想等你哥揍你?”
萧承冀看了萧承冀一眼,缓缓后退两步,离开了这里。
萧承冀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颜谕赶紧追上去:“殿下。”
萧承冀没理她。
颜谕拉住了他的衣角:“殿下,我没和他说什么。”
萧承冀冷笑道:“是,你什么都没说,他已经幻想你们来世成夫妻了。”
颜谕挡在了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萧承冀清楚颜谕心里只有他。
但萧嘉善就像一只蚊子在他面前,挥之不去,时不时的飞出来恶心恶心人。
颜谕摇了摇他的手臂,抬眸看着他:“殿下,我们回家吧。”
萧承冀冷冷道:“今天别和本王说话。”
颜谕道:“可是,我就想和你说话。”
萧承冀没理她。
颜谕顺势抱住他的手臂:“殿下真的不理我了?”
萧承冀眯了眯眼睛。
前两次可以说是偶然,但事不过三,他再不处置萧嘉善,就不知道萧嘉善下次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除此之外,他还想继续看颜谕哄他,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没生她的气。
两人还在僵持着,这边夏氏一行人匆匆路过,婴儿的哭声断断续续,听得人心里发慌。
颜谕道:“你们怎么了?”
夏氏看是颜谕,忙停下了脚步:“大概涵儿不适应梁府,刚刚一直哭闹,我想赶紧回家。”
颜谕摸了摸小世子的额头,倒没有起烧,看不出身体有什么异样。
旁边的嬷嬷道:“梁夫人去世不足一年,府上又娶了新妇,小世子恐怕是魇着了,回去该请个神婆过来瞧瞧。”
“倒不如请太医过来。”颜谕轻声道,“小孩子难受了不会说话,让太医来看,兴许能觉出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