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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仪公主心中得意,她抬手整了整颜谕身前的毛领子:“好孩子,别管她,她刻意撞上来找不痛快。”
颜谕抿了抿嘴笑了笑,对着娴仪公主点了点头。
温温软软,却拎得清现实,担得起事情,其实这点也是娴仪公主喜欢颜谕的原因。
以前娴仪公主也常带一个梁家的女孩儿出来,那是梁珍的堂妹。
那女孩儿其它方面还好,就是拎不清楚事情,有点胆小怕事。
娴仪公主这些年在京城里关系好的一堆,关系不好的也一堆。
遇到勾心斗角的死对头,她当然会说一些让对方下不了台的话,做一些让对方下不了台的事情。
这在娴仪公主看来很正常——对敌人不狠一点儿,难道还要把对方请到自家灶台上供着?
可那梁家的女孩儿不仅不领娴仪公主带她四处社交的情分,还觉着娴仪公主有点刻薄,不该这么刁难人。
甚至还怕娴仪公主得罪那些人,那些人在记恨娴仪公主的同时,把她这个不相干的人也记恨了。
可她是娴仪公主带出来的,一同出来就等于绑在了一起,哪有只沾光不沾腥的好事儿?
难不成她想和娴仪公主的朋友搞好关系,还想和娴仪公主的仇人也搞好关系?这么好的事情要是有,人人都去捡。
后来一次场合上,有人看不惯那梁家姑娘,嘲笑她梁家门第不高,人也上不了台面,不该出现这里。
娴仪公主受不了这样的气,帮她怼了过去。
事后梁家姑娘不仅不感激,反而怪娴仪公主爱得罪人,嘟囔着什么“人家说的是我,我都不生气,你生气什么”“我爹我娘就是不行,这是实话,别人还不能说了”“这下好了,人家彻底记恨上我了”。
经此一遭,娴仪公主算是明白了,她和梁家那个姑娘不是一路人。
后来她再也不带着那姑娘去各种场合,梁家姑娘之后急着想找个门第高的夫婿,三番五次暗示娴仪公主带她出去,娴仪公主也不理会。
现在成天和颜谕一起,娴仪公主是真不用担心这些事情啊。
她可算明白,为什么都说邵家安庆侯府那位外祖母喜欢颜谕,邵家几个舅妈也把颜谕当亲女儿看了。
不管娴仪公主做什么,颜谕是真捧场啊,永远明白她俩是一个阵营里头的,从不给她泼冷水,绝对不说她这样做太刻薄或者不厚道,反而会觉得她很聪明很厉害。
这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带着崇拜盯着她看的时候,她真恨不得把颜谕领回家当自己的女儿。
娴仪公主高高兴兴的拉着颜谕的手去了太后的寿康宫里。
郑太后看到娴仪公主又来,脸色忍不住沉了沉。
颜谕这样十多岁的小姑娘就算再机灵能有几个心眼?时间一久还是能拿捏到手心里。
娴仪公主这个大人懂得的就多了,而且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在外头也待了这么些年,很多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就能够意识到哪里不对,清楚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颜谕和娴仪公主对太后行了一礼,郑太后笑眯眯的道:“行了,你们两个都坐下来吧。娴仪,这些年都不常见你到宫里来,怎么最近变孝顺了?”
娴仪公主笑笑道:“从前实在抽不出空,现在孩子大了,可不要多进宫看看您老人家么?”
郑太后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笑了笑没说什么。
宫女也都给颜谕和娴仪公主送了热乎乎的杏仁茶,颜谕假装喝了一口便放在了旁边。
虽然清楚郑太后应该不会做出当众下毒的事情来,但她这里的东西,颜谕真不敢怎么去吃,浅尝一口便算了。
郑太后道:“秦王府里有个姓田的侍妾不错,还是哀家赏赐的,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旁边的赵嬷嬷提醒了一句“碗儿”,郑太后笑道:“对,就是碗儿。曾经她在哀家宫里的时候,服侍得很用心,哀家想着,碗儿伺候秦王那么些年了,位份该给她提一提,封为侧妃。”
颜谕怔了一下。
皇室侧妃可不同于一般的妾,侧妃亦是个主子,这样提上来,身份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秦王的侧妃。
按照秦王的身份,他的侧妃怎么都该是三品以上大员的嫡出女儿,家世不够尊贵的话,万万到不了这个位置上来。
田侍妾宫女出身,颜谕要是答应了下来,对颜谕来说不仅不是一件坏事,还是一件好事。
可转念一想,萧承冀要是知道这么一个女人占据了他侧妃的位置,说不定会掐死自己!
还有皇上这边——皇上那么宠爱秦王,肯定也要给秦王安排个身份不俗家里有实权的侧妃。
但不答应的话——
太后金口玉言下的命令,颜谕岂能反对?会不会被太后当众指责她善妒容不下人?这指责就有点严重了。
颜谕手心里瞬间就浸满了汗水,而后佯装天真疑惑:“姓田的侍妾?这些日子我很少过问侍妾名姓,对这个人,倒有些耳熟……”
说着说着,颜谕看向了旁边的丫鬟凝夏。
凝夏跟颜谕多少年了,接到颜谕眼神示意,怯生生开口道:“王妃,就是那个偷您燕窝吃的侍妾……”
颜谕大怒:“胡说八道什么?太后娘娘的人,会稀罕我那点东西么?燕窝明明是赏赐她的!”
凝夏赶紧给了自己两个嘴巴:“是,是您赏的,不是偷的,奴婢失言,奴婢该死……”
看这对主仆演戏到这个程度,郑太后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颜儿,这是怎么回事?”
颜谕起身赔着笑道:“倒没什么,几个月前皇上赏赐了儿臣一些血燕,没想到田侍妾竟然也爱吃,向厨房要了来。说起来,太后身边就算是个宫女也金贵得很,事事都要最好的来,儿臣对太后娘娘一片孝心,对您赏赐的田侍妾自然不敢怠慢半分。”
娴仪公主看颜谕在这里阴阳怪气了一通,偏偏颜谕说话语气和神色动作,都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反而用着诚挚的语气。
她打赌太后这两年都没这么难堪过,娴仪公主面上虽竭力保持着正经去喝茶,心里都快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