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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竘一直知道徐归舟是漂亮的,三年前在医院醒来,远远望了她一眼,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女消防员长得真水灵。不仅仅是漂亮,漂亮只是五官脸型身材的一种综合体现,但是水灵,是从眼角眉梢漏出一种带着温润的灵气。
他站在车旁,无视周遭打量的目光,看见徐归舟慢慢走过来,裙摆在阳光下轻轻摇摆。
杜竘蓦然心中悸动,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乍看她第一眼的感觉。
徐归舟走到他面前,打了声招呼,发现周围关注这里的人还真不少,不管是进出小区的老头老太,还是穿着运动服遛狗的年轻女孩。她朝他上下打量,衬衣长裤,和平时好像没差,但是长腿修直,裤子笔挺,衣服敞着一粒扣子,显得随意又雅气,还真不是所有人都能驾驭住这么简约的风格。
杜竘开车离开小区。徐归舟回头发现副驾驶上有一大包零食,有点惊奇,“你喜欢吃零食?”
杜竘说,“看电影给你准备的。”
“这么多?”
“吃不下?”
徐归舟看着足有半人那么多的零食,“我在你心里是大胃王?”
杜竘低笑了一声,“吃不下留着下一场电影吃。”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徐归舟轻轻哼一声,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电影院在商场顶楼,周末地下停车库几乎所有车位停满,饶了两圈才找到车位,乘电梯到电影院的时候,离开场差不多十分钟。杜竘把二维码给徐归舟去买票,自己去买了饮料。两人找到座位坐下,位置很好,当中位置,距离荧幕也不远不近。
徐归舟来之前就知道今天要看的是近期最火的现象级电影动画,票房早已冲进排名前五,网上好评如潮,她之前就有想看的念头,现在电影已经快要下映,影院里倒人不是很多。
屏幕上亮起,她伸手去拿饮料,有一只手比她动作快,拧开了盖子,再放到她的手上。
徐归舟朝旁边看一眼,打算夸一句服务周到,结果看到他线条利落的侧脸,戴着3d眼镜更显出一丝冷峻的俊气。
她赶紧收回视线,专心看电影。
电影是说哪吒的故事,耳熟能详,人设做了改编,笑点密集,泪点自然,是一部能戳到人心里的故事。徐归舟看得感动的不行,泪流满面,要往自己包摸纸巾的时候,杜竘把纸巾递过来,她擦完眼泪,狠狠擤一把鼻涕,纸巾捏成一团,杜竘又主动接了过去,丝毫没有嫌弃。
徐归舟泪眼模糊抽空朝他看一眼,发现他也正看着她,眼镜隔着视线,却也能感觉到他两层镜片后的目光灼灼。
从影院出来的时候,徐归舟眼睛红通通的,还有点沉浸在故事里,拉着杜竘絮絮叨叨地说里面情节和人物。说到自己都有点累,她才发现杜竘很少评论,不由问他,“你看完没一点感觉?”
杜竘看着她水汽氤氲的眼眸,对电影还有什么评论的。何况刚才在影院里,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看她的表情比看屏幕还多,也就是她看得太专心没感觉。故事被他看得七零八落,当然没有任何感想。他笑了笑,把看到的情节稍稍评了两句。
徐归舟眼睛一亮,又开心地往下说。
在她的灌输下,杜竘才把电影内容给补全了。
“刚才哭了那么多,想不想喝东西?”杜竘问她。
徐归舟看看时间,离方旭约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足够下午茶,她点点头。
杜竘选了商场里的咖啡馆,两人坐下点了喝的。
徐归舟随口问他离开这么多天,工作有没有堆积如山。
杜竘说:“筹备工作都差不多完成了,几个朋友把麻烦事都包了,回来就收个尾,没那么麻烦。”
徐归舟感慨,“这么好的朋友。”
杜竘想到蒋程,撇了一下嘴说,“任劳任怨。”
徐归舟觉得他这四个字说的有点重,颇为同情这个朋友。
咖啡和茶送上来,两个人一边喝着一边聊天。
杜竘问起她的工作情况。
徐归舟用一个“累”字作为回答,想了想又说,“简直累成狗,想想这话还是往脸上贴金了,现在狗多舒服,哪还有忙的,只有铲屎官才去累死累活赚狗粮钱。”
杜竘笑笑,然后提醒:“下周你要来做心理疏导,别忘了。”
徐归舟点头,然后问:“之前你说过要找到心理病因,是不是就是我领养的事?这次和爸妈谈过之后,我觉得好很多了,心里压力好像轻了很多。”
杜竘说:“有这个可能,还需要再确定一下。”
徐归舟略想了一下说,“我想试着再看看明火。”
杜竘神色变得认真,“必须在有我在场的情况,你不能自己尝试。”
……
傍晚,天色渐渐发沉,两个高大修长的年轻小伙站在日料店门口,头顶一排红灯笼已经亮起,远远看去仿佛带着诗意。
方旭一手插在兜里,絮叨,“咱们进去等吧,把桌号发给小姐姐不就完了,站在这里跟服务生一样,刚才都有人来问我们里面有没有座了。”
许奕彬肩上绷带已经拆了,薄唇轻抿,浑身透着淡淡的冷意,看着外面大马路,“你先进去吧。”
方旭没进去,眼珠子转了转,“我就觉得你回来以后不对劲,还让我出面去约小姐姐,你给我透句实话,你是不是……”
许奕彬乌黑的眼眸看向他,罕见的有些不自在。
“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让小姐姐帮忙?”方旭问。
许奕彬瞥他一眼没搭话。
方旭哈哈笑了两声,“刚才你紧张了对不对,我看出来了,你是对小姐姐有意思吧。哎你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记得之前大家背后议论小姐姐的时候你还觉得烦来着,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许奕彬说:“你不当记者可惜了。”
“我也觉得这敏锐的感觉用在消防有点可惜,可是怎么办呢,已经从事了消防,当然要继续了,”他忽然一扭头,说“哎,你看那是不是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