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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下,苏欣晴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离开这宸王府。
过去每当她心灰意冷想要离开之际,洛宸煜便赏赐她许多金银珠宝,又对她嘘寒问暖,让她心里重新燃起希望。
如今她是彻底看透了,自己再继续留在这里,不但每天被人欺侮,还白白蹉跎光阴。
抱着这个想法,苏欣晴去找了洛宸煜,告诉他自己想要离开宸王府,不想继续在这里待着了。
洛宸煜正在提笔练字,从容淡定地继续写完最后一笔,然后才抬眸朝她看了过去,眼神中满是嘲讽:“你当我们宸王府是什么地方,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苏欣晴原以为出府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当即便愣住了:“你……你什么意思?”
洛宸煜从书案旁的柜子里抽出一张合同,冷着脸甩到她面前:“这是你入府时签下的合同,自己看吧,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最后一条便是,你在宸王府当丫鬟的年限是二十年,未满期限不得出府!”
“既然你对我无意,为何非要留我在这宸王府里当丫鬟!还设计让我签下这二十年的卖身契!”苏欣晴颤抖着捡起那几张纸,果然看到了这一条,当初她画押按指纹的时候,满心想着的都是勾搭上洛宸煜之后便可以飞上枝头,根本没仔细看条款。
“本王这么做,就是为了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洛宸煜轻嗤一声。
“你……你什么意思?”苏欣晴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呵,你当真以为……本王看得上你这庸脂俗粉?”洛宸煜一步、一步朝她靠近,随后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斯文儒雅,“之所以留你在这里,就是为了更好地折磨你。而对你而言最大的折磨,便是以为我对你有意,一步步堆起幻想,从云端跌落的那一刻,才是刻骨铭心的痛!”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苏欣晴一时间不能接受这样的真相,歇斯底里地吼道。
洛宸煜抬脚踩在她的手指上,就像是在踩着一只蝼蚁:“你可记得,当初本王流落柳州之际,你是怎么欺负我和我娘的?你骂我是没爹的野种,还说我是你们苏府养在外面的一条狗,专吃你们不要的馊水!现在我也让你尝尝,当狗的滋味!”
当初柳潇潇靠给人缝补衣服为生,因为劳累过度,年纪轻轻就花了眼,再也接不了活。是苏莫离可怜他们母子,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偷偷从苏府里带些东西接济。而苏欣晴为了揭苏莫离的短,三番五次到苏盛那告状,把洛宸煜母子俩也捎带上了。
苏欣晴在柳州的时候欺压的人多了去了,她哪可能一件件记得清楚,只是颤抖着苍白的唇喃喃自语道:“我……我不记得有这样的事……”
“呵,你当然不记得。”洛宸煜眼眸中闪过一道阴鸷的光,加重脚下的力道,“伤害别人的人总是一笑而过,只有被伤害的人,才会将那些伤痛记得一清二楚!”
苏欣晴被踩得疼痛难忍,蜷缩成一团连连求饶。
她以为自己彻底毁了,这辈子都别想从这宸王府里逃出生天。
没想到,转机来得那么快。
第二天,下人们奔走相告,说是明帝要来宸王府看望怀孕的孙月柔,苏欣晴的心思不由得活泛了起来。
比起一辈子被困在宸王府这座牢笼里受尽欺凌,找个多老、多丑的男人她都能接受。更何况明帝虽然老,但也是一国之主。
呵,洛宸煜敢设计她,那她就当他的后娘,便是给他最大的反击!
只要能攀上明帝,别说是洛宸煜,就连南宫瑾和苏莫离,也要等着受死!
这么想着,苏欣晴精心打扮了一番,耐着深秋的寒意换上一身粉色薄纱去前厅伺候茶水。
明帝这些日子本来就惦记上了苏莫离,只是碍于南宫瑾的势力不好对她出手。
当下看到一个长相和她有三分相似的女子端着茶水款款而来,眉眼间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羞怯,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在了那女子的身上……
……
转眼又到了植蛊的日子,宫沉香和若灵像往常一样入住千岁府。
“恭喜九千岁,此次植蛊之后,体内的毒性将会完全清除。”若灵为南宫瑾把完脉之后,清冷的眼神里有光亮闪过。
她等这一天,很久了!
这就意味着,苏莫离那个女人,对南宫瑾而言,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
“什么?怎么这么快就解毒了?”南宫瑾听到这句话,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原本不是说……还要几个月的吗?”
候在一旁的夜修和秋子奕默默对视:九千岁一向英明,如今是怎么了?听这口气,难道还不想早点把毒给解了?
宫沉香想着也许若灵资质尚浅,也许诊断出现了偏差,于是亲自上前替南宫瑾把脉,随后确认道:“九千岁,确实如此,您体内残留的毒性已经很微弱了,这次植蛊之后定能完全清除。”
这大概是因为,身为血引的新王妃对九千岁的感情越来越深了……
南宫瑾一听这话,眉宇间的褶皱又深了几分,沉吟片刻道:“虽然这毒性是解除了,不过往后每个月,还请两位继续来千岁府。”
“这是为何?”宫沉香有些不解。
“有不少人在暗处盯着本王。”南宫瑾轻咳一声道,“若是你们继续来,便能混淆那些人的视听,让他们以为我还未解毒,因此放松警惕。”
这当然也是他考虑的因素之一,但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面对,更不想承认。
“是,九千岁。”宫沉香轻轻点头,然后看了若灵一眼,“那我们就先不打扰您休息了。”
两人款款推门走出书房,门刚打开,就见苏莫离在外面探头探脑:“九千岁体内的毒……解得如何了?”
宫沉香还没来得及回答,南宫瑾就走了过来,冷冷地看着她:“未见起色,还需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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