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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到嘴边,明帝看到屋里还有洛宸煜和黑衣圣使,眼眸沉了沉:“你们怎么在这?”柳妃忙虚弱地从床上撑起上半身,气若游丝说道:“臣妾近日来总是做噩梦,夜夜失眠到天亮,今日宸王进宫来看我,听说了我的症状,猜测着会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便特地去请了黑衣圣使过来看看……”
“是吗?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明帝眼中闪过一道暗光,他向来多疑,但此刻他怀疑的并不是柳潇潇和黑衣圣使之间有什么私情,毕竟洛宸煜这么大一个人在场,他们也不可能当着他的面私通。
他倒是想到了,洛宸煜会不会和黑衣圣使有勾结。
这不能怪他,毕竟有洛子轩和天阴教勾结的例子在前。
而黑衣圣使负责他的丹药炼制,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要是和皇子勾结在一起,那后果不堪设想。
洛宸煜猜到了他的心思,上前扶住了柳潇潇,让她靠在床头,随后对明帝道:“父皇,母妃已经多日失眠,但考虑到近日来您身体抱恙,她不想再让您费心,便一直忍着没有告诉你……”
明帝见他一副情真意切的表情,这才没再追问,话锋一转道:“你们还没回答我的话,瑾王妃人呢?”
柳潇潇垂下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掩盖住她眼底的情绪,随后答道:“瑾王妃已经出宫了,不知……皇上找她有何要事?”
以她这些年来对明帝的了解,每当他对一个女人特别上心的时候,就是想要将她据为己有的时候。
不过她是怎么也没想到,明帝竟然会看上苏莫离……
怪不得当初她说要让苏莫离进宫授课,明帝会答应得那么干脆,原来是找就打好了如意算盘。
“放肆!你竟敢欺瞒朕!”明帝不由得怒吼一声,“瑾王妃一直在这飞絮宫中,根本未曾离开!你以为朕会不知道?”
柳潇潇被这么一吼,一时间愣住了,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应对。
明帝在皇宫中眼线众多,大概是一直在关注苏莫离的动静,所以才会这么肯定此刻她就在这飞絮宫里。
欺君之罪可是死罪,她后悔自己刚才一时大意,让明帝抓住了漏洞。
正愁着不知该如何开脱,洛宸煜上前一步,对明帝道:“启禀父皇,母妃并不知情,以为瑾王妃已经离开了……事实上,她还在宫中,全都是儿臣的主意。其实……儿臣对她仰慕已久,又碍于她瑾王妃的身份,一直没能得偿所愿。
今日趁着她入宫,我便在殿外徘徊,得知她准备离开,我偷偷让人将她绑至偏殿,想要在离开时将她带往宸王府藏起来,从此不让任何人知道她的下落……
母妃并不知道此事,还请父皇不要怪罪于她……要怪就怪我一时色迷心窍……请父皇降罪……”
“你既然知道自己有错,那便把人交给朕,这件事情……朕就不追究了。”明帝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他,对他的话倒是没有怀疑。
以苏莫离的美色和智慧,是个男人都很难不被她吸引。更何况洛宸煜和她都是柳州人,原本就是同乡,难免会动心。
前些日子他还听说,就连洛逸凡也对这个瑾王妃情有独钟,还跟她合伙开了闺趣阁。
两个儿子都喜欢这个女人,并不代表他这个老父亲就会因此不染指这个女人。
洛宸煜自然也看出了明帝的心思,他要把苏莫离带走,自然也是想将她藏起来,对外谎称她失踪了,否则南宫瑾怎么会善罢甘休?
“父皇,求您看在儿臣对她一片痴情的份上……”他跪了下来,拉着明帝的衣角,一脸哀求的表情。
“宸儿!”柳潇潇见状,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很理智的人,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女人,明知道明帝会因此不快,还敢说出这样的话。
“你贵为宸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明帝瞥了他一眼,一脸无动于衷,“我知道要你割爱很难,为了表示父皇的歉意,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十个美人,也算是对你的补偿,这样总可以吧?你别忘了,你的荣华和地位都是朕给的,若是你再不知好歹……”
话说到这里,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神色间透着警告。
父亲抢儿子女人,古代就有杨贵妃这个先例,更何况洛宸煜只是单方面仰慕苏莫离而已。
洛宸煜愣住了,不知该说什么。
他知道明帝是个冷血无情、六亲不认之人。
想当年明帝为了登上皇位,连自己的亲生哥哥都杀了,太子、轩王着两个亲儿子因为叛乱的罪名也死在他手上,再多杀自己一人也不足为奇。
“宸儿……不要再冒犯你父皇了!”柳潇潇在一旁低声喝道。
也许是柳潇潇的话唤回了洛宸煜的理智,他没有再阻拦明帝,而是任由他让人去偏殿把苏莫离抬了出去。
看到一行人的身影远去,洛宸煜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异常凌厉的光。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起明帝说的那句“你别忘了,你的荣华和地位都是朕给的”……
这样隐忍的日子,他已经受够了,不想再忍了!
也许苏莫离的事,正是一条导火索,引爆他所有的情绪。
“母妃……我决定提前计划……”洛宸煜缓缓转身,看向柳潇潇。
当初他们将黑衣圣使举荐给明帝,为他炼制丹药,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靠这个丹药控制明帝。
但这药量不能一次性加太多,否则很容易被查出来,只能慢慢、慢慢地增加。
“你疯了,时机未到……要是被查出来怎么办?”柳潇潇气得上前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了几下,“我看你是被那个女人给迷晕了,才会做出这么铤而走险的事情!你别忘了,我为了你……到底付出了多少!”
“母妃,刚才父皇第一眼看到黑衣圣使的时候,就已经在怀疑我了……”洛宸煜抬眸看向她,一字一句道,“以他多疑的性子,回去之后一定会找人调查我们,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