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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低呼一声:“花瓣上有……有米田共!”
完全是碍于南宫瑾这个皇帝在场,他们不好说出粪便这么不雅的词。
听到这个友情提示,所有人都赶紧把落在身上的花瓣拍下来。
但是大家拍到一半,又同时僵住,闻了闻自己的手掌心,然后同时皱眉,真的是臭到令人作呕。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粪便是怎么沾到这些花瓣上的?
于是,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正从台上下来,一路狂奔而去的王臻的背影上。
白色纱裙的腰部以下,已经完全成了黄色。
“噗。”林莞儿不厚道地笑了一声,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自作孽不可活,刚才王臻一定是在给自己的那一杯茶水里加了泻药。
听到她带头笑,众人也憋不住笑了起来,就连常年顶着一张冰山脸的南宫瑾抿唇轻笑,唯独窦太后笑不出来。
那张脸青一阵、白一阵,想发火又没有缘由。
比赛已经接近尾声,林莞儿连续夺冠三场,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管事太监端着一个放着玉如意的托盘,毕恭毕敬地放在南宫瑾面前。
南宫瑾微微点头,随后拿起玉如意,起身朝着秀女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秀女们都低垂着头,她们心里都明白,南宫瑾只拿着一柄玉如意,那就证明他今天选的只有一个人。
虽然按照比赛成绩,非林莞儿莫属,但她们还是暗暗祈愿能有奇迹发生。
林莞儿依旧站在最后一排最边角的位置,学着那些秀女的样子,默默低着头。
原本她只是被逼着参加这个选妃大典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会传染,看到那些秀女们紧张,她竟也开始紧张起来。
虽然她心里明知道,南宫瑾一定会选她的,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个毛线。
尤其是当她看到南宫瑾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心跳得也越来越快,几乎要冲破喉咙。
秋日的阳光下,男人身上的龙袍折射着耀眼的光,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一般,降临到她面前。
然后,他慢慢地抬起手,将手中的玉如意戴在了她的发髻上,附在她耳边轻笑一声道:“还是你戴着最好看。”
男人的声音低醇悦耳,像是陈年的美酒,随着她的耳膜流进心里,让她有一瞬间的恍神。
心跳得好像更快了……
“林莞儿温婉端庄、德才兼备,被封为皇后。”一旁的管事太监大声宣布结果,林莞儿这才回过神来,脸颊微微泛红:“谢皇上。”
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林莞儿,你不过是个假皇后罢了,南宫瑾要用你挡枪的。别当真,千万别当真,当真你就输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前来参加选妃大典的朝臣们也纷纷跪下,齐声祝贺。
一般秀女选上之后,管事太监前面都会加一大串出身简介,比如说某某尚书之女某某某。
可这林莞儿没权没势,也没背景,所以就只有干巴巴的这一小段介绍。
但那又如何,只要皇上喜欢就行了。
南宫瑾收回手,顺势握住林莞儿的手,面向众人淡淡地说道:“朕这一生得一知心人足以。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朕承诺将来这后宫不但只有林莞儿一个女主人,而且也只有她一人。”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惊叹,又是羡慕。
自古帝王向来多情,有谁能做到从一而终?
就算南宫瑾此刻只是说说而已,也许将来也有食言的一天,但能当众做出这样的承诺已经很是难得。
林莞儿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暗暗低下了头,只有她心里清楚,南宫瑾又拿她当挡箭牌,把下次选妃、下下次选妃都暗戳戳扼杀在摇篮里了。
不过,虽然明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但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她还是小小地感动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一片祥和的气氛:“等等,哀家有话要说!”
只见窦太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两个小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到林莞儿面前,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哀家以为,皇后乃后宫之主,必须出身高贵。可据我所知,林莞儿只是某个乡野村夫之女,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还请皇上三思。”
她今天原本是想着,即使王臻没选上皇后,那总能选上个嫔妃吧。
可谁知王臻出了这么大一个丑,南宫瑾也只选了林莞儿一个皇后,她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南宫瑾刚想说点什么维护林莞儿,林莞儿就直接对窦太后说道:“太后此言差矣,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凭什么平民之女就一辈子不能翻身?我认为,只要足够努力的人,都应该得到平等的机会。”
窦太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是没想到这小小一个宫女,出身在乡野,竟然这么伶牙俐齿。
“朕同意皇后的说法,不愧是朕的皇后,见解十分独到。”南宫瑾将她的手握紧几分,对众朝臣说道,“朕不管是选妃,还是将来任用人才也是如此,不管出身如何,只要有才能的人,都能得到重用。”
“皇上英明,皇上威武。”朝臣们再一次跪地。
南宫瑾微微侧眸看了林莞儿一眼,刚好林莞儿也看着他,两人相视一笑。
林莞儿原本觉得被他牵着手很别扭,一直想着要赶紧抽回来,可这会儿却完全忘记了。
她也知道,封建社会的等级观念根深蒂固,不是她想要打破就能打破的,肯定还有人跟窦太后一样心有不服,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于是她又想到了一个办法,默默在心中念起了一串咒语。
这咒语是可以招来各种飞禽走兽的,只要她想招什么,就招什么。
不过眨眼的功夫,御花园四周的鸟儿都飞了过来,拍打着翅膀围绕在她的四周,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声。
这是林莞儿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招,她知道古人都比较迷信,看到这样的画面一定会认为是吉兆。
果然,人群里不知是谁低呼一声:“快看,这不是百鸟朝凤吗!”
紧接着其余人也都惊叹不已:“莞儿姑娘果然是上天为我们西央国选中的皇后!”
众人朝着林莞儿齐声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