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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瑾见状,只能强忍着,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就是想吐……”苏莫离皱着眉头,捂着嘴巴虚弱地说道。
南宫瑾去拿了个脸盆过来,替她接了呕吐物,又拿了块湿毛巾,帮她洗了把脸。
少女的脸颊莹润如玉脂一般,泛着淡淡的粉,杏眼中带着一丝娇软的嗔怒:“都怪你……”
怪他一直折腾她,没休没停,没羞没臊的。
“好好好,都怪朕。”被她那雾蒙蒙的眼睛一瞪,南宫瑾只觉得一颗心都软了下来,除了哄也只能哄了,“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朕去让太医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小事而已,这么晚了……”苏莫离没有那么娇气,不就是吐了一下吗,还不至于把人家半夜从床上挖起来。
“那怎么行,这不是小事。”南宫瑾替她穿好衣服,裹得紧紧的,这才起身出门让人宣太医来了。
对他而言,任何与她有关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
月色昏黄,王太医提着医药箱,在小光子的引路下,疾步前行。
下半夜,他睡得正香,就听到家中下人通报,说皇上有要事宣他进宫一趟,于是一刻也不敢怠慢,胡乱套上衣服就跟着小光子进了宫。
这会儿,他总算是稍稍缓了一口气,一边赶路一边跟小光子打探消息:“光公公,皇上这么晚宣我进宫,是哪里不舒服吗?”
小光子一张脸都皱了起来:“王太医,您就别问了,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皇上半夜只穿着里衣就跑出来,让小的速速去请您过来,这绝对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王太医听到这话,脚下也快了几分,更加不敢怠慢。
两人到了南宫瑾的寝宫门口,小光子在外面通报了一声,南宫瑾在里面低声催促:“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快让他进来!”
王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南宫瑾一见他就飞快起身,焦急道:“王太医,你快过来看看!”
王太医见他完好无损地坐在床边,床上的帷幔放了下来,只露出一个女人白皙的手掌,他心中顿时反应了过来:大概是这新皇后病得不轻,皇上才会这么焦急。怪不得外面人人都在传,皇上对皇后十分宠溺,看到她生病大概比自己生病还要重视。
于是他上前几步,一边准备为苏莫离号脉,一边问南宫瑾:“皇上,皇后娘娘可有什么不适的症状?”
“皇后方才吐了一次,干呕。”南宫瑾眉头紧锁。
王太医怔了怔,又问道:“除此之外呢,还有别的什么症状吗?”
南宫瑾摇头:“没有了。”
王太医:“……”
只是吐了一次而已,至于搞出这么大阵仗吗,害他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松了一口气,于是“”拿出一块软垫放在苏莫离皓白的手腕下方,然后屏息凝神替她诊脉。
不过片刻的功夫,王太医的眼神一下子变亮了起来:“恭喜皇上,皇后娘娘……这可是喜脉!”
“你说什么?”南宫瑾语气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几个月了?”
“时间还不久,只有一个多月,所以出现害喜的症状,要好好调理才是。”王太医恭敬地回答道。
南宫瑾听到“一个多月”这四个字,心中顿时有些自责。都怪他太粗心大意,以至于让苏莫离一个人去了云郡那种地方,每天吃着粗茶淡饭,还要奔波劳累,殊不知那个时候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立刻去太医院,把最好的补品都送到永和宫去,每日给皇后进补。”他激动地站起身,在床前无意识地走来走去。
“是,皇上。”王太医领命退下,看到南宫瑾那欣喜到手足无措的样子,根本没办法将他和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帝王联系在一起。
他才刚走到门口,南宫瑾又叫住了他:“还有,让人在永和宫寝殿的地上铺上一层白狐皮。”
他也是突然想到,地面太滑,他怕她哪天不小心摔倒。
他本来就宠着她,如今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这么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王太医愣了愣,才应道:“是,皇上。”
这铺白狐皮,好像不是他这个太医的活吧?
皇上一定是高兴疯了,才会忘了这茬。
不过话说回来,白狐皮那可是稀罕的物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先帝在位时,后宫那些妃子都以能拥有一件白狐披风为傲,那是身份和圣宠的象征。
可如今,皇上竟然随随便便就用来给皇后娘娘铺地,真真是把三千宠爱都给了一个人……
……
苏莫离吐完之后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似乎有人在看着她,目光温柔如水,可是她太困了,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南宫瑾原本想要叫醒她,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跟她分享,可是看她睡得香甜,瓷白小脸红扑扑的,竟不忍心打搅她的美梦。
他实在是欣喜若狂了,又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就只能一直趴在床边看着她,等着她醒来的那一刻,第一个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大概是因为孕妇比较嗜睡,她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才刚睁眼就被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吓到了:“皇……皇上!你怎么一个晚上都没睡?”
眼睛下方挂着两个黑眼圈,身上还穿着昨晚的里衣,难道就一直这么趴在床边看着她?
“醒了?”南宫瑾眉眼里都含着笑意,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嗓音里是一夜未睡的沙哑,“朕就是守在这里,想告诉你……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苏莫离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愣了愣,紧接着也笑了起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太好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下意识地用手抚过那还很平坦的小腹,想象着这里面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是她和南宫瑾的孩子,心里就像是吃了蜜那般甜。
很快,苏莫离怀孕的消息就在宫中传了开来,西央国上下也为此欢欣雀跃,百姓们都期待着小皇子的出生。
可好景不长,临月国在这个时候出兵攻打西央国,由洛宸煜这个新帝亲自挂帅,率领十五万大军,进攻西央国边境处的云郡。
西央国刚刚经历过那一场天花,此刻民生和国防都处于最薄弱的阶段,是攻城的最佳时机,而云郡又是当初病情最严重的地方,自然也是最容易攻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