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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些流言传出,说窦太后的死状极其凄惨,不但血流一地,整个人都干枯了,就像是被人吸光了精气一般。
巧的是,这些天宫里连续发生了几起命案,死的人虽然都是些卑贱的宫女太监,但死状都和窦太后一样,身体干枯、浑身是血。
很多人都在说宫里头有妖怪,专门吸食人的精气。因为先前本就有苏莫离是妖女的传闻,再加上窦太后死的时候苏莫离刚好在现场,因此这个妖怪的矛头直指苏莫离。
就连她之前去云郡替民众们治疗天花,也被说成了另一个版本,说是这天花本就是因为妖女引发的,而她为了拉拢人心登上皇后的位置,才刻意深入民间造福百姓。
传言对苏莫离非常不利,南宫瑾第二天才刚上朝,窦家在朝中的那些大小官员就联合上奏,一定要杀了苏莫离这个妖女才能给死去的窦太后一个交代。甚至还有不少皇亲国戚都在心里暗暗有了打算,想趁着民心动荡拥兵自立,将南宫瑾拉下马。
钦天监的官员站了出来,言辞恳切、老泪纵横:“皇上,臣夜观星象绝对不会出错,再这么下去,西央国定会毁在苏莫离这个妖女的手里!”
其余官员也纷纷附和。
“是啊,皇上!不能让这个妖女毁了您的一世英名。”
“更不能让她生下皇子继承帝位,否则整个西央国岂不是都成了她掌中的玩物!”
南宫瑾面色阴沉,震怒不已:“你们口口声声说皇后是妖女,你们倒是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来!不可人云亦云、道听途说!从今天开始,朕会亲自审查这个案件,在结果水落石出之前,若是谁还敢以讹传讹,一律杀无赦!”
“皇上,臣等并非是人云亦云、信口雌黄。”王臻的父亲王太师大声说道,“昨夜听闻太后的死讯,我们都觉得事有蹊跷,再加上宫中一直都有妖怪的传言,于是连夜找到圣女,让她帮忙找出太后的死因。
圣女当着我们的面施法,果然在宫中发现了妖怪的踪迹,而且那妖气就凝聚在皇后娘娘居住的永和宫!
再说到天花那件事,就连宫中太医都治不好的病症,皇后娘娘却能治好,实在是教人怀疑,这病症根本就是因她而起,所以她自然有办法医治……”
“一派胡言!”南宫瑾气得拍案而起,额头上的青筋不断暴起,“朕倒是记得很清楚,最开始是窦太后和圣女在京城开了药铺免费为百姓们看诊。既然圣女也能治好天花,那你怎么不怀疑圣女是妖女?”
底下一片静默,原本群情激昂的朝臣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在这个世界上,妖女的对立面就是圣女。
可从来就没有人想过,为什么妖女施法就是恶的,圣女施法就是善的。
就在这个时候,若灵身穿一袭白纱,由殿外缓缓走来,那淡若秋水的眼神和超凡出尘的气质,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为她让出一条道来。
若灵款款走到南宫瑾面前,随后微微施礼,道:“皇上,从小到大,师父一直以圣女的标准来要求我,对我而言,辅佐您成就千秋霸业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可如今看您被妖女迷惑,为了拯救天下百姓和苍生,我不得不站出来表态。
我以我圣女的名义起誓,那苏莫离的确是个妖女,且修行极高,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得了。不过有我在,就算是赔上这条性命,也定要为了您,为了天下百姓除掉这个妖女!”
有了若灵这个所谓的圣女亲自证实苏莫离是妖女,原本还处于观望和中立状态的朝臣们也彻底信了,纷纷跪下大声高呼:“皇上,如今就连圣女都这么说了,定不会有假,请立刻杀了这妖女!”
若灵听到那呼声一阵高过一阵,不由得暗暗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弧度。
这一次,她就不信苏莫离运气还能那么好,还能逃得了干系!
南宫瑾面对这群人的威逼,自然是怒不可遏,他刚想大发雷霆,突然之间金銮殿外出现了另一抹白色身影。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宫沉香!
南宫瑾不由得愣住了,其余人也都愣住了,尤其是若灵。
除了惊讶,对她来说,更多的是恐惧和心虚。
她一直以为,宫沉香坠落悬崖必死无疑,可没想到她竟然死而复生了!还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这不就是……失踪已久的沉香圣女?”
“我们都还以为她凶多吉少,没想到她还活得好好的,真是福大命大,不愧是圣女。”
“不对啊,既然她回来了,那圣女之位就还是她的,若灵只能退回去当她的女弟子……”
南宫瑾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示意众臣安静下来,随后起身走下台阶,一直来到宫沉香面前:“朕前些日子一直派人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如今看到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不知圣女为什么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又去了何处?”
“多谢皇上关心。”宫沉香微微施礼,随后冷冷地看向若灵,“我想,这得问我这位好徒弟,她比谁都清楚我为什么会消失了这么久……”
接收到宫沉香投来的视线,若灵心虚不已地低下了头,双拳不断握紧,直到指甲陷进肉里。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若灵身上,充满了探究。
宫沉香这话里,似乎在暗指若灵在背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师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那段时间徒儿一直遵照您的指示待在巫镇,半步都未曾离开。接到您失踪的消息,我一直担心不已,直到前几日还四处打听您的下落,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呵,当初害得为师失踪的人,不就是你吗?”宫沉香轻嗤一声,痛心疾首道,“我真没想到这十几年来养了你一只这样的白眼狼,竟然做出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