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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来,休息一会。”他原本是想要好好整治她一番的,可现在看到她这么一瘸一拐地往前挪动着,竟不自觉出声制止。
苏莫离没有看他,而是继续拖着酸软又刺痛的双腿往前走,握紧拳头坚持道:“没事,我还能再走两圈。”
“我说停下,你可听到了?”面具男原本靠在树干上的身子一下子站直,声线微沉,带着几分薄怒,颀长的身形朝着她的方向飞速靠近……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苏莫离察觉到他带起的强劲气流,心中一慌,原本靠着意志力在强撑着的双腿也跟着一软,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
粉色裙摆随着她的动作一甩,带起飘落在地上的落叶,还有几片沾在了她的鬓角。
她正想用双手撑着地面坐起来,一双大手扶住了她,紧接着面具男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几分薄怒:“练功之人,最忌讳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你再这么练下去,腿还要不要了?”
“我……我的腿好痛……”苏莫离原本就是在强撑,此刻全身放松下来,密密麻麻的疼痛从腿上绑沙袋带子的地方不断蔓延开来。
面具男把她穿着桃红色缎面绣花鞋的脚捏在掌心,然后一把扯下了脚踝处的带子。
那暗黑色带子上染上了深深浅浅的血迹,让原本的黑色看起来更暗沉了几分,而少女盈盈一握的脚踝处,不但破了皮,还在往外渗着血。
鲜红的血液,和那如玉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植入体内的蛊虫原本就是靠着她的血液为引,此刻看到那汩汩冒出的鲜血,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朝着那鲜血不断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苏莫离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动着令她心悸的光,戴着银色面具的脸竟离她的伤口越来越近……
而握着她脚踝的大手,指尖微微动了动,在她的伤口处缓缓摩挲着,几滴血珠在他那白皙的指尖绽放开来,就像是盛开在暗夜里的曼珠沙华。
“你……你做什么!”她吓得低呼出声,不断地往后退,想要从他的大掌里抽回自己的脚踝,一颗心突突地连跳了几下。
那男人平时清冷高傲得很,根本不屑于看她一眼,而刚才那个瞬间,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狭长的眼眸微微眯着,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猎人看到猎物的眼神,带着危险和掠夺,眼波流转间竟有几分撩人的魅惑。
这死太监,没事乱撩什么?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撩了以后他能负责吗!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她突然发出的惊叫声让有些失神的面具男顿时清醒,迷离的眼神里笼罩的云雾渐渐散开,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漠然。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翠色玉瓶,从里面倒出些粉末放在掌心,然后大手轻轻覆盖住她的伤口,让那些粉末沾染上去。
血珠迅速被那粉末吸收,只是片刻的功夫,苏莫离脚上的伤口就止住了血,不过她还是痛得倒吸了几口冷气。
“呵,这都是你自找的!记住了,如果下次你再这样急于求成,就别指望我会继续教你。”面具男看着她皱着眉头的样子,心里莫名地窜起一团火,沉声警告道。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还不是为了早点学好功夫,早日逃离王府吗!要是你能睁只眼闭只眼,别一次次把我抓回来,我用得着这么辛苦吗?”苏莫离性格倔强,最讨厌被人用这样的口气教训,立刻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么个人,总是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每天恶言相向,打击到她怀疑人生。
可是,她就是想不起那个人的脸。
说来也奇怪,关于她重生之前在现代的事情,她不是完全不记得,但却有一些片段是模糊的,仿佛有人刻意将某些记忆抹去了一般。
就比如说,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了海边,又是被谁设计陷害坠海身亡。
这样有着无数断片的记忆,比完全失忆了更可怕, 就好像在吃苹果的时候吃到半条虫子,比吃到一整条虫子更可怕一样。
“我劝你少折腾,不管你逃多少次,我都会把你抓回来。”面具男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好好在这千岁府里待着,吃穿不愁,何乐不为?”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千岁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这么抠门,说明南宫瑾也是个抠门的主!还有,沐姑娘在他身边苦苦等了十几年,他明明可以娶了她冲喜,却非要拒她于千里之外,说明他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女人嫁给男人图的是什么,不是图钱,就是图他对自己好。这两样他都不能给我,我不趁他昏迷的时候赶紧跑,难道还等着被虐吗?”
其实她解释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博取面具男的同情心,谁知道他依旧丝毫不为所动,握着她脚踝的手渐渐收紧,力道大得让她直冒冷汗。
“竟敢在背后妄自非议九千岁,你的脑子不想要了?”
“喂,你轻点,我可是伤患!”
这个面具男对南宫瑾那个死太监可真是忠心耿耿啊,她不过是说了南宫瑾几句不是,他的眼神就变得这么吓人,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随着她话音落下,面具男松开了她的脚,拂了拂衣袖冷声道:“既然受了伤,那这几天就不要练了。”
说完,他将手负在身后,快步离开,绛紫色长袍的衣角随着夜风翻飞。
“喂!”苏莫离对着他的背影喊道,“那我就休息三天,三天后我们老地方见!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你可不能忘了!”
她生怕他逮着这个机会就不教了。
面具男的背影顿了顿,朝着她缓缓转过身来。
他从怀中掏出方才那瓶翠色玉瓶丢给她:“好好上药,三天后你若是没好,那我就不会再来了。”
虽然他的口气有点凶,但苏莫离还是从里面听出了一点点的关心,握紧他扔过来的药瓶:“多谢。”
谁知那面具男却根本不领情,轻哼一声,背对着她继续往前走,低哑的声音从浓重的夜色中传来:“王妃可别误会了,只是刚好这药快过期了,放着也是浪费,所以才给你做个顺水人情。”
苏莫离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撇了撇嘴:千岁府的人,果然个个都精打细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