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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何人?”
阮父自诩是个体面人,屋檐上有外人在他是没想到的,那岂不是他们刚交谈的话,都被她们听见了。
他面色有些难看。
被打懵的阮元成愕然之后,反应过来,赤红双眼暴怒道:“贱人!你竟敢打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他冲上去,十足力聚集在手中想扇阮孤雁。
林清禾从屋檐上跳下来。
“松手!你又是谁?”阮元成的手腕被林清禾紧紧攥住,半点儿都动弹不得。
他紧盯着她,眼底划过丝惊艳,不过她生得再美,力气这么大,如此蛮横!他也不喜,女子,还是温婉贤淑的好。
林清禾松开,阮元成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栽倒在地。
阮孤雁看向她,感激道:“多谢姑娘相助,让你看笑话了。”
“好啊,原来你们是一伙的。”阮元成摇摇晃晃站直,指着林清禾。
红莲上前握住他的手指,柔柔一笑:“这么凶干什么~”
媚骨天成的红莲,一举一动都娇滴滴,美目微上挑,勾人的很。
阮元成喉咙咕噜声。心底涌起燥意,他直勾勾的望着红莲,不由自主朝前走了一步:“我……”
红莲勾起抹坏笑,眼底的妩媚骤然一收,抬腿踹向他裆部。
啊!
阮元成捂住,钻心的疼痛让他压根直不起腰。
“成儿!”阮母心疼不已跑到他身旁,瞪着红莲怒道,“干什么啊你!你这女郎好不要脸,怎能踢男子那处地方,你不知道…………诶呀!要老命啊!”
红莲眼眸微转,泪光点点无辜道:“那处是什么啊?”
“你!你!不知廉耻!”阮母气的快要冒烟了。
阮父面色含怒,阴沉盯着阮孤雁:“这就是你找来的好帮手,你真是我的好女儿!”
阮孤雁上前一步,讥讽笑出声:“女儿?我是你的女儿吗?”
三年前。
阮府在东潘地是有名的富商,无奈阮元成喜欢在赌场与青楼流连,将家产败了一大半。
为了留下府邸,阮元成用三万两将阮孤雁给卖了,卖给了刘府家的二儿子,一个痴傻儿。
阮孤雁不愿,绝食抗议,却被阮父关押,绑在凳子上,强硬灌入流食。
仅仅两日,阮刘两府成为亲家,举办婚事。
阮孤雁如同傀儡般装扮了一个时辰,她不再反抗,坐上花轿前往刘府。
她没有与阮母据理力争要嫁妆,她只要了从小伺候她的夏荷。
一抬轿子呦!
抬进新娘喽!
从此以后,没有家。
三万银两欸,买了一个人。
不管她哭还是啼,生是刘家人,死是刘家鬼。
刘家的痴傻儿满脸黑麻子,见到容貌秀美的阮孤雁直流口水,他的兄长是好色之徒,待阮孤雁送入洞房后想先下手为强,直接摸了过去。
阮孤雁性子刚烈,直接用匕首划破自己的脸,逼退刘大公子。
而后带着夏荷逃离刘家,留下一团烂摊子。
刘家立即带人去阮府要人,跑了个空。
没人,他们要钱!
可钱都还了,剩下的被阮元成挥霍的差不多了。
刘家将阮元成打的半死,奄奄一息,还要断他一只手。
阮父阮母去寻阮孤雁,甚至双膝跪下求他回刘家。
阮父道:“雁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在刘家能继续过荣华富贵的日子。
可你兄长要是被废了一只手,他这辈子怎么办啊!“
阮母也急道:“雁儿,你牺牲的只是婚姻,可你兄长要断的可是一只手啊!”
阮孤雁不为所动,漠视两人的话,大闹一场,逮住阮父的弱点,造起舆论。
好面子的阮父放话与阮孤雁断绝关系,并在城中怒斥她忘恩负义,白眼狼,引得百姓对她唾弃。
而阮元成靠着一张小白脸,和三天三夜大战,哄得青楼老鸨甘愿替他还钱,保住一只手。
阮孤雁双眸涌了泪花,她用力擦拭干净,盯着阮父阮母道:“三年前,我能毁自己容颜,借机逃离刘府。
三年后,你以为你能拿捏我分毫!”
她快步走到墙角抄起两根木棍,一根递给夏荷。
两人并肩。
阮孤雁一字一句道:“滚!否则棍下不饶人!”
阮父眼神一暗,攥住手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像你这种自私自利,薄情寡义之人会混的什么下场!
就算你榜首又如何,国师知晓你的过往,一定避之不及吧!”
说完,他转身:“走!”
红莲见阮孤雁垂眸不言,看上去有些低落,她刚想跟她说不用担心,国师就在她眼前。
玄真急急冲进来:“禾姐!禾姐!出大事了!”
“快说!”林清禾抬眸。
“东潘地西巷着火了!火势很大,上千百姓困在里边出不来,林家军都出动了。”玄真急红了眼,跺脚道。
话音落下,林清禾与红莲已经消失在院内。
西巷,熊熊烈火直冲云端。
林动带着林家军,一遍又一遍提水去浇火,可火势实在是太大了,一桶桶水在它面前压根不顶用。
“救命啊!救命啊!”
“有没有人能救救我们。”
西巷的住户的呼救声,哭声交织一片。
孩童眼睁睁看着房梁被火烧的坍塌,砸在双亲身上,他们的眼中皆是恐惧,眼泪与被火灼烧的汗水滴在眼眸里,糊了视线。
“娘亲!爹爹!”
他们冲上前,也被埋葬在火下。
“怎么办啊!”林家军们急的团团转,里边传来的哭声,听得他们揪心,难受的要命。
林动咬牙,他冲赶来的百姓道:“诸位父老乡亲们,帮帮忙,搭把手熄灭火势。”
前来围观的百姓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动,他们也害怕,也想活着。
“你们就在湖边传水,我们在最前边泼水。”林动继续鼓动,甚至直接跪下来,喉间哽道,“人多力量大,拜托了诸位。”
顾溢之站出来:“我来帮忙。”
跟在他身后的学子纷纷出列:“我们也来!”
百姓动容:“来!”
他们连成一排,挨个迅速递水,额间脸上全是大汗,没有一个喊停。
哗啦,又是几栋屋子被火烧塌,西巷人绝望哭声渲染出外边,林家军与递水的学子,百姓们都红了眼。
他们已经很努力了。
可!可还是敌不过大火,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