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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莫非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那他这样大张旗鼓地召集自己,还有温梨与顾弦之来做什么?
顾长晏没有实话实说,所以他想找出那个奸夫是谁?
或者,将所有知情者杀人灭口?
温酒心中计较一定,立即笃定摇头:“回皇上的话,臣女当时又慌又怕,只一心求生,不曾注意到什么。”
“那后来呢?”
“后来再滚落下去,就不省人事了。直到顾世子与小妹温梨带人赶到,将我救回营地才醒。”
皇帝的语气沉了沉:“当真?”
温酒惶恐道:“臣女绝不敢欺瞒。”
“不敢?朕瞧你胆子倒是大得很!”
皇帝的声音不大,却威慑逼人。
温酒头顶似乎重若千钧,“噗通”跪倒在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闷哼出声。
“臣女不知错在何处。”
皇帝屈指轻叩桌面:“你在对朕说谎!”
温酒周身冷汗直冒,只咬紧了牙关。反正,这事儿死活不能招,否则自己就是皇帝心里的一根刺儿,迟早被薅了。
“皇上息怒,臣女知道禁地不得擅入,但是生死关头,命悬一线,即便身边天崩地裂,怕是也无心去瞧。”
来自于头顶的威慑逐渐消失,皇帝的语气轻了许多:
“你不是说,亲眼瞧见你继妹曾出现在头顶之上,并且弃你而去吗?”
温酒这才舒缓了一口气。
但她深知,皇帝日理万机,绝对没有闲工夫替自己主持公道,不过使诈试探自己罢了。
敛神道:“我怕是一时眼花看错了,不敢在皇上面前信口开河。”
皇帝轻哼:“难为你,摔没了半条命,还替别人掩饰是非。长宴!”
顾长晏应声:“臣在。”
“一会儿挑选几样上好的补品,给温大小姐送过去。”
“遵命。”
顾长晏紧握珍珠蝴蝶的修长指尖顿时松弛下来。
温酒谢恩,咬牙挣扎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出帐篷。
迎面凉风吹来,浑身冷汗未消,顿时透凉,打了个寒颤。
不知是受了风寒,还是因为今日的接连惊吓,温酒回到帐篷,就开始烧热起来,睡得晕晕沉沉。
似梦非梦间,好像是温御史与继母沈氏来看望过,后来又叫来了御医。
乳娘寸步不离地照顾,喂她喝下苦涩汤药,捂了一身淋漓热汗。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就觉得神清气爽,好了许多。
乳娘后半夜才合眼,这时候已经收了草垫子,见她醒来十分欢喜,喋喋不休地说起昨夜的事情,问她想吃什么。
温酒依旧没有什么胃口,洗漱的时候就看到了一旁藤箱上堆着的几个盒子。
“这是什么?”
“昨儿夜里督主大人送来的人参与灵芝,说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对了,还有一盒祛腐生肌膏,宫里主子们用的,皇上真是有心呢。”
“顾长晏亲自来的?”
“可不是,听说你身子不适,立即打发人去请了御医过来。”
温酒有些意外:“待了多大会儿?”
“一出一进,老爷与二夫人闻讯赶过来,他有些不耐烦,就立即走了。”
温酒想起昨日的事情:“昨儿皇上召见了我的事情,后来你可听到什么风声?”
乳娘摇头:“昨儿你前脚走,二小姐与顾世子也就离开了。听说皇上好像有点生气,原本说留下来君臣同乐的,结果晚膳也没用,就沉着脸回了猎场行宫。”
那是自然,谁若是被戴了绿帽子,只怕也没心情饮酒作乐。
就是不知道,皇帝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顾长晏?
那他为何不直接告发恭王?还藏着掖着,只把这珍珠蝴蝶交给了皇帝。
“二小姐那里,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二夫人还特意背了人问过老奴,打听皇上宣召您过去有何用意,显然也纳闷着呢。不过……”
“不过什么?”
“听说皇上夸赞二小姐见义勇为,命人从羽林卫猎得的野狼里,挑选了一只吊白眼的狼,赏赐给二小姐做皮褥子。”
温酒“噗嗤”一笑,皇帝这分明是拐着弯地骂温梨是白眼狼嘛。
温梨不仅要老老实实接着,还要跪谢皇上恩典,见天瞅着。
“那顾世子呢?”
“他昨儿也得了赏,可灰头土脸的,没有一点得意劲儿。不知道昨夜是不是受了申饬。”
估计,他们两人也正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皇帝妃子与人在禁地私通的丑事已经暴露了。
温酒叫乳娘给自己滚点米粥,左右浑身疼,哪里也去不了,眯着眼睛想事情。
眼前突然一亮,醒悟过来了顾长晏的用意!
假如,此事真的是他告发,他只能隐晦提醒皇帝,禁区里或许潜入了“刺客”。
而不能让皇帝没面子。
假如皇帝一眼认出,这串珠蝴蝶乃是宫中之物,第一个想法,应当就是自己的女人跑去禁地私通外臣吧?
而今日,进入禁地的男子,就是顾弦之!
他在禁地遭遇野狼,最好能有一个十全十美的借口,否则,皇帝自然而然就会怀疑,那个与妃子有勾结的男人,就是他。
那个妃子若是如实招供也就罢了,若是嘴硬,皇帝心有芥蒂,再也不会重用顾弦之!
这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致命一击。
所以说,顾长晏他是在针对顾弦之?或者说恭王府?
恭王身边不缺形形色色的女人,他胆大包天,私通皇帝女人,还让儿子站岗放风,明显就是出自于政治目的。
这个妃子就是他安插在皇帝跟前的眼线,还可以帮顾弦之在皇帝跟前美言。
肯定,留不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更何况,他还救了自己。这份情,自己记下了。
这场风波很快过去。
继母沈氏估计也是觉得温梨理亏,不想将事情闹大,并未寻温酒的麻烦。
温酒因为养伤,不能出去策马奔腾,躺了两日,才能下床,一瘸一拐地走出营地透气。
然后,她再次见到了顾长晏。
当时,她正在漫不经心地用草茎编一只小狐狸。
安静地听不远处的女娘们兴致勃勃地讲述狩猎的经过,再透过她们或悲或喜的未来,串联起前世的琐碎记忆。
然后再从这些印象里,剥离出一张敌我分明的关系网。
叽叽喳喳议论的女娘们骤然安静下来,抻着脖子往远处瞧。
“怎么回事儿?又有人受伤了吗?”
“羽林卫抬着回来的,看样子伤得挺重。”
“天呐,脸都盖住了!怕是已经没了!”
温酒也诧异抬脸,见羽林卫用一扇门板抬着一具尸体,打从营地跟前过。
尸体上盖着一件黑锦披风,从头盖到脚。
一只纤纤素手从披风下垂下来,还带着蜿蜒血迹,从指尖滴落在枯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