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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抬脸,果真见一道黑色的身影骑在枣红骏马之上,向着二人这里风驰电掣一般赶至。
而且,骑在马上的他,不用搭弓,徒手便接连射出三支箭羽,每一支都精准地射向刺客,逼停了他的攻势。
温酒觉得,自己定是中毒出现了幻觉,眼前的男人简直就如腾着祥云一般的天神一般,从马背之上径直腾空而起,朝着自己这里飞了过来。
刺客被一剑刺中右肩,长剑欻拉落地。
顾长晏直接飞扑过去,一把掐住刺客的颈部,摁着他,单膝跪倒在地。
然后,从齿缝里恶狠狠地挤出几个字:“解药呢?”
刺客一言不发,只愤怒而又倔强地瞪着他。
顾长晏面如修罗,一拳挥过去,将他的牙齿震碎,然后掐住他的下颌,声音格外阴冷:
“想服毒自尽?放心,我会让人用钳子一颗颗掰下你的牙,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余下刺客见计划失败,又无处可逃,顿时没有了斗志,被擒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尽。
他们都知道,一旦落入顾长晏的手里,肯定生不如死。
皇帝死里逃生,顾弦之再次咋咋呼呼地赶过来,从地上搀扶起皇帝。
“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胸前血迹晕染,身上也布满血渍,这副形容,似乎刚经历了一场十分惨烈的厮杀。
沈将军与顾时与等人也跪在皇帝跟前请罪。
温酒挣扎着试图起身,只觉得自己倒了大霉,从重生之后,身上便新伤接旧伤,从来没有舒坦过。
今日更是脑子发昏,眼前金星直冒。
一双风尘仆仆的靴子停顿在她的眼前,靴子的主人开口便不客气:“别动,不要命了吗?”
温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模糊看到顾长晏额头鼓突的青筋,还有他眸子里一闪而逝的一抹……内疚?
然后,就直接晕了过去。
顾长晏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收回了伸出的手,冷声吩咐身后御林军:“传太医!”
温酒再次醒来,睁眼便是水绿色的帐子,鼻端弥漫着苦涩的药香。
显然,不是在自己简陋的帐篷。
她觉得嗓子很干,火烧火燎的,一张嘴,就像有刀片划过。
“水,水!”
乳娘立即趴在她的床边,喜极而泣:“小姐,你终于醒了。”
“温姑娘醒了,快去禀报贵妃娘娘,温姑娘醒了!”
温酒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屋外就闯进来一群人。
乳娘也被挤了出去。
温酒一时间头晕脑胀的,都分不清眼前七嘴八舌的人是谁。
“温姑娘,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你是知道的,我家扶摇对于米粥被下毒之事压根不知情,是不是?”
“现在就只有你能为她作证了。”
乳娘不悦地出声:“沈夫人,我家小姐刚醒,你好歹让她缓缓。”
温酒这才看清,围在自己跟前的,都是沈家的女眷。
尤其是沈夫人,一脸的急切。
她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杨贵妃闻讯也赶了过来,分开众人,一把捉住温酒的手:“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时与有救了。”
温酒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乳娘端着水过来:“小姐喝水。”
伺候着温酒小口小口地喝了水,温酒这才粗哑着问:“我这是在哪里?昏迷了多久?”
“您这是在贵妃娘娘的行宫里,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多亏贵妃娘娘派人照顾着。”
温酒冲着杨贵妃感激地笑笑:“多谢贵妃娘娘。”
杨贵妃按捺不住的焦急:“你为皇上挡下了刺客的毒镖,一直昏迷不醒,本宫都要急死了。时与可就等着你给他作证呢。”
“睿世子他怎么了?”温酒问。
杨贵妃用帕子抹了抹眼角:“此次皇上遇刺,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刺客行刺之时,他又未能挺身而出。皇上很是生气。”
温酒一怔:“沈姑娘呢?她没有说什么吗?”
沈夫人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扶摇说营中混进了奸细,在她端给睿世子的粥里下了药。”
温酒颔首:“的确如此。”
“可大家全都不信,认为是她想要替睿世子开脱,或者说,压根就是她往粥里下了毒,自导自演。否则,她是怎么发现粥里有毒的?”
“然后呢?”
“扶摇说,她是见到被人跟踪便立即心生警惕,立即返回帐篷查验剩下的米粥,才发现米粥被人动了手脚。
然后她就警觉起来,怀疑有人居心叵测,于是立即打马前往猎场提醒,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
温酒眨眨眸子,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因为她的疏忽,害得顾时与中毒,给了刺客可乘之机,差点就酿成大祸。
她能脱离干系就已经不错了,还想着向皇帝邀功?彰显她的机警。
要不是她一直叽叽歪歪地拦着,早点发现异常,或许自己就不用受这个罪了。
温酒并未揭穿,淡淡地道:“既然有沈姑娘作证,那睿世子自然就能证明,他是无辜的。”
“可皇上说刺客怎么能未卜先知,算准她要给睿世子盛粥吃呢?分明是她的托词,压根就不信。”
皇帝这话真是一针见血。
可自己总不能无凭无据地告诉皇帝,下毒的人是温梨与顾弦之吧?
那不是自讨没趣?
既然她沈扶摇这么贪功,功劳给她也不是不行,免得自己无端这么警惕,引起温梨的怀疑。
只是,自己刚刚醒来,形势未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又怎么说,需要慎重。
至于沈扶摇,就让她着急去吧。
“当时好像是……”温酒佯装苦苦思索,痛苦地捂住脑袋:“我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而且头疼,晕的很。”
乳娘立即心疼劝阻:“御医说,我家小姐所中的毒甚是厉害,即便醒来,也要多养上几日。”
沈夫人识趣地闭了嘴,还十分不甘。
杨贵妃也站起身来:“你刚醒,的确是应当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然后吩咐旁边的宫人好好照顾温酒,不得懈怠。
几人退了出去。
乳娘上前嘘寒问暖,问她是否饿了,伤口疼不疼,想吃点什么。温酒正好寻借口将宫女支使出去。
然后询问乳娘:“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乳娘摇头:“老奴不在,也不太清楚,后来只着急小姐你的伤,没顾上打听。”
温酒蹙眉:“那我的伤……”
“御医说,那飞镖所幸只是伤在肩上,伤不严重,麻烦的是,镖上有毒。他们也不懂解毒之方。”
“那我现在?”
“后来是督主大人给你送来了解毒的方子,御医照方抓药,煮好之后喂你服下,你才转危为安。
您是不知道,这毒有多厉害,您的面皮儿都是青紫的,能捡回一条命来,都是福大命大。
仰仗着偏离了心脏,督主大人又及时封住了你的穴道,护住了心脉。”
竟然又是顾长晏救了自己。
温酒一时间心有点乱。
这人情欠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