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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代碑落在铜棺的前头,而墨铜古树则变成一棵小树坐落在后端,两个树枝伸入了血河中。
这样的布置下,这阴阳铜棺还真的在血河上动了。
铜船一动,血河当即就沸腾了起来,鼓起张张厉鬼脸孔正对着我们,似是要包围我们。
整个阴阳铜棺也不平衡了,颠簸起来,而在这时铜棺前头的万代碑自主发威了,其上的繁奥经文一行行亮起,宏伟深奥的诵经梵音安抚了沸腾血河。
张张鬼脸被万代碑的威能压了下去。
铜船这才平衡在血河上飘动。
“你上了铜棺,我带你过河,接下来该你交船费了。”
麻子呆呆的说:“我没钱。”
我已然熟悉她这思绪乱套的脑子:“问题就是船费,我问你一件事,你回答我就好。”
这下麻子懂了,她点头示意我可以问。
“你和茶茶是怎样的关系”
麻子不假思索的说:“她是她,我是我,她是我,我也是她。”
这一回答直接给我整懵了,什么叫她是她,我是我的.......这两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人?
“好好解释,不然我给你踢下去。”
麻子转动那双银眸,瞧了瞧我:“她和我有密切关系,但和我不是一人,你可以认为是同体不同意识。”
“她是那具血肉躯壳的意识,而我就是我。”
“我躲起来沉睡,而我藏身的那具躯壳莫名有了灵,也就是意识,她以为她是独立的一个人,然而她只是那具躯壳而已,血肉躯壳有了灵智,当我在她体内醒来之后一个身体就有两个意志。”
听着麻子的解释,我眼前忽然斑斓起来,一时眼前浮现了诸多画面,有初见茶茶时场景,也有再见时的, 还有稻魂那老鬼与我讲述起的茶茶异变。
她杀了很多鬼,很多人,包括她自己。
茶茶她曾在时尘铜船上杀了自己,而今结合麻子的话真相也就出现了。
茶茶是血肉躯壳产生的意志,而麻子又是另一个意识,当一直沉睡的麻子苏醒之后两个意志在同一个身体那势必会产生争夺。
可茶茶怎可能会是麻子的对手,所以说茶茶自己杀了自己,实际上那是麻子杀了血肉躯壳产生的意识,也就是茶茶。
茶茶是被麻子杀掉的!
“你杀了她!”我目光忽的狠厉起来,受我的影响阴阳铜棺的飘动停滞了,墨铜古树扬起数十根树枝,万代碑轻轻颤鸣。
而然这些对麻子都无任何影响,她继续做着自己的解释:“一体两个意识,她影响到了我。”
“有她我无法动用力量,难以自由行动。”
我冷冷的道:“所以当那具血肉躯壳被无相的力量瓦解后你得到自由出现了。”
麻子干脆的承认:“我没有想到那具血肉躯壳会成了困束我的囚笼,我也没有想到她的意志竟那么坚韧。”
“杀了她一次都不足以解开束缚,唯有彻底毁掉那具躯体,但不知为何......也可能是我受那具躯壳意志的影响,我没法再动手自毁。”
“有可能她的意识与我的意识有所相容,导致我没法彻底自毁,不过得幸无心的出手,助我解脱了。”
“她很想活........我能感受到她在等待什么。”
“你能感受到吗?”
麻子忽然这样反问了我一下,陡然将我生起的杀心,墨铜古树呼之欲出的树枝停住了。
我死死盯着,眼底深处涌现一股惊诧,我竟然从麻子这张虚幻的脸上看到了茶茶,麻箐的身影。
这怎么可能!
麻子真正现身的时候我可是盯着她那个魂体再三看了,她的脸和茶茶完全没有相似之处,而今再看竟有不同的发现。
搞不懂,我真的搞不懂了。
茶茶是麻子的血肉躯壳意外产生的意识,那麻箐又是什么?
曾经以为茶茶是麻箐的过去,现在倒成了笑话,茶茶只是血肉躯壳算不得真正的人。
麻子看到那扬起的树枝又收了回去,她银眸有所闪烁:“这并不是我想要求生故意编造出的借口。”
“某种层面上她就是我, 我就是她。”
“她因我而存在,我不可能彻底抹杀她,就如同那具血肉躯壳的意识仿佛好在一样,她对我造成了影响。”
我冷嘲讥笑:“一个死人,一个空壳能对你这个地府四婴造成什么影响?”
“她被你杀两次,还没有杀干净?”
“没有” 麻子有些自我怀疑的打量自己的双手:
“她还在,那具躯壳还在时她的意识格外强烈,现如今躯壳没了她还在。”
“她对我产生的影响很奇怪,就和我不能自毁躯壳一样, 我没法对你下杀手。”
“本能......亦或是她在影响着我,导致我不愿也没法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