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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头下意识竖起,这双鞋不是第一次见了。
已经见过了好几次,只不过前几次可没有人穿过!
本来白衣道长出现就很怪异,他没有来过王帽山,完全不熟山路怎么会恰好找到我?
见到这布鞋时我立刻做出了判断。
“道长....道长”,我顺着道长跑着,一边叫喊他。
白衣道长疑惑转过头来,刚好对上我冷厉的目光,
两颗佛珠准确重重按在他眼珠子上。
“啊啊啊啊!”。
我似乎听到了杀猪般的叫声,又像是女人的哭嚎。
不过这都是后事,
对付完假道长后,我直接就逃了。
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往青龙寺逃。
这一次深夜出来,可让我长了记性。
怪不得白衣道长和老太太都嘱咐我晚上一定不能外出,这一出来简直是百鬼游行。
碰到一个又一个,照这样下去佛珠没几次就要干净了。
说起脏东西,无论是净初,还是四十年前厉鬼老太太都要比刚才那些东西可爱多了。
夜里仿佛有布谷鸟的叫声,还有风吹过茂密树缝间的尖啸声
在这深山里唯一能看清路的光也就是头顶上稀疏的月光。
稍微走错一点路,那就走进了深不见底的树林子。
跑着跑着我发现了一件事,我似乎走错了路。
刚才明明要直走的,可我却走旁边的小路了。
我的脑袋十分清晰,也非常明确要直走,可我仍然是走了小路。
这....这就像是我的脚不听我的指挥.......
发觉走错第一时间我便要矫正,可我的脚步仍未停下。
一味地往前跑。
我当即吓出一身冷汗,一缕月光透过枝繁叶茂
微光下我看到了...........一双鞋
我看到我脚上穿着一双鞋!
深灰色的布鞋,鞋面沾着干掉的血迹!
艹这破东西是什么时候追上来的?
这玩意怎么会穿在我脚上的?
一件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带来惊魂的恐惧,
此时我注意到前方。
月光都照不透的黑水渊谭!
正是险些拉我下水的那个水潭,好不容易挣脱逃走。
如今我竟然自己又跑了回来。
好在双手还受控制,我连忙从口袋里摸索佛珠。
这布鞋像是知道了我的打算,双脚一错直接将我撂倒。
然后以我上身倒地,下身一踏一踏的样子朝水潭走去。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我霎时间觉得以前数次听到的脚步声和我的脚步好像如出一辙。
这个样子使得我摸不到佛珠,就算是摸到了也没办法碰到不到布鞋。
我尝试着丢了一颗,只可惜是白白浪费了。
扑咚......
我的左脚最先迈入水里,森冷的河水飞速朝上侵蚀。
扑咚......
这次是我的右脚,
我没有放弃挣扎,只是我的挣扎在水里的东西抓住我腿时化作了无力之争。
无法抵抗的蛮劲猛的将我拖下去
咕噜咕噜......
阴森,说不上来什么味道的河水疯狂朝我的鼻腔,口腔里倒灌
更为惊悚的是双脚下的空荡,坠落感。
什么都没有才是最恐怖的!
仿佛像是恐高的人在十八楼的电梯,电梯的底板忽然掉了......
渊潭下深不见底,我从入水时就不断往下坠,
主要还是抓住我腿的那个东西,它再拖着我!
不知缺氧还是身体被冰冷的河水侵蚀的缘故,我对肢体感应越来越微弱了
费劲力气才勉强睁开一丝眼睛,这也是我的遗愿。
至少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弄死的。
那是一具尸体,鬼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
浑身白胖白胖的,漆黑的眼沟子。
这具浮尸如同活人一样一只手抓住我的脚试图将我拖到最深处,令人作呕的五官摆弄出残缺不堪的笑。
我已经因为缺氧而导致视线模糊,思绪紊乱等等
根本不用他拖到最下面,我就先会被淹死。
本以为自己躲不过死劫了,会死在自己那个尚未蒙面的鬼媳妇手中,可却没想到提前一步被一个溺死鬼给拖下去了。
明明一直.....一直为了活命而拼尽全力......一直为了摆脱死命而前进。
无论是小时候的四时必死之命,再到如今的十八岁死劫.......我不是一直在与天命做抗衡吗?
不甘,怨恨,遗憾,愤怒等情绪罕见的占据我所有思绪。
而百味情绪中的一种数百倍放大,是嫉妒!
怨恨老天,嫉妒他人.....从始至终都在嫉妒...
但那只是微弱....无声....甚至只能称得上是不忿......
嫉妒富人.....嫉妒那些成双成对的恋人......嫉妒那些生下来就能好好活着,好好成长的人。
为什么?凭什么?我注定要背负这种命格......凭什么要遵循天命老老实实步入死?
就在这时一种奇妙的感觉由心生,
哪怕是身处黑水幽潭可也没感到寒冷。
哪怕是即将溺死,也未体会到痛苦。
就连那炙热的心脏也陷入了寂静,不再跳动,不再传来反响......
回光返照吗?我扪心自问........
忽然我发觉肢体的支配权似乎再次回到了我手中
我竭力掏出一颗佛珠,怀抱最后的祈愿朝下丢去,让其自然下垂。
向我自己祈福......希望这个佛珠能砸到那个该死的泡发烂的溺死鬼。
咕噜...咕噜....呼呼!
脚下骤然传来颇大的动静是,如同是什么大型鱼类在脚下翻滚,吐息。
脚腕上的铁钳子也在此时松开了。
我提起最后一口气向上游去。
身体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轻松,自如过,
差点认为自己本来就是鱼类?
几下子上游,我几乎能看到水面了,离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氧气也只有几步之遥。
突然我双脚又一次不受控制,本该摆动的双脚却停了下来。
我睁开一丝眼线朝下看去。
一双深灰色的布鞋仍然在我脚上穿着,上面几点血迹格外显眼。
我暗骂一声, 差点把这个狗东西给忘了。
我立刻卷起身子,想要将布鞋脱掉。
可那布鞋像是读懂了我的意图,竟然收紧了起来。
那感觉像是一双四十二码的脚硬生生穿上一双三十九码的鞋。
现在我算是体会到旧时代裹小脚的感受了,
十根脚趾在挤压下紧凑到一起,甚至有几根叠合在上面,
脚掌骨骨折般剧痛,像是整个脚都畸形变形了,这真他娘不是人干的事情。
双脚无法游动,再加上布鞋的阻挠,我身体只得再次下坠。
离那唾手可得的氧气一步步远去,
胸腔里的氧气已经消耗殆尽,相对应的效果是四肢的无力与眼前发黑。
现在的我就是那垂死的怒狮,
用尽最后一丝的力气做微不足道的垂死挣扎,
但只要有一丝丝微弱的力气我都要挣扎给它看!
这时脚下深水里水流涌动起来,一张腐烂发胀的五官冒了上来。
那具浮尸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