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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樱一步步逼近我,本已经干涸的血泪从眼窝流出,她伸着手想要抓我。
啪嗒.....我逃了....
我甚至不敢去面对她,不愿回首....刚跑两步前方夜色里多出了一人,
熟眼的护士装,如林樱一样无眼球的漆黑眼窝,她望着我哭诉:
“我有错吗?”
“为什么我会发生这种事情?”
“为什么是我?求求你告诉我,我有错吗?”。
我僵木的摇了摇首,护士撕扯自己的脸朝我逼近:
“那你说凭什么是我死?”
“凭什么!”
“我死了你会伤心吗?我的爸爸,我的妈妈可是悲伤欲死啊!”。
“你难道不该为我偿命吗?”
“你凭什么不死!”。
“该死的人是你才对!”。
“你要为我偿命!”。
她疯狂的朝我扑过来,
我下意识闪了一步,使得她从我身边擦过扑倒地上,
可当我看过去时,
一白衣道人挥着马桶刷子指着我怒骂:“你这个灾星,你这个祸害”
“我不该救你!”
“因为你,我整整过着十七年没有皮的时日!”
“我没有皮生不如死,而你却活得好好的,凭什么!”。
“你为什么能健健康康的度过十七年?而我却痛苦十七年?”
“你还我的皮!”。
我瞳孔晃动,情绪失常的后退,
蓦然我好像撞到了人,本能回首刚好撞上校友算盘狰狞的脸,
他的眼窝也是空渊的,他愤怒的吼道:“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你一切都好好的,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死!”
“我的死是你害的!”
“你这个杀人凶手凭什么能好好活着?”。
我呆若木鸡的站着,重瞳自主的张开了,
以往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呈现,此刻的视界被撕割成数个碎片,
那些最不愿回想,最不想见的片段涌上来,我逃跑似的后退,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们,
不知道该回答谁,
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啪......我摔倒了,上空是峥嵘怪异的树枝和半轮残月。
它围绕着我走动,影子接连落在我身前,
穿着道袍的道人......护士....时尚的林樱....身材瘦小的算盘....弯着腰的了果大师....他们的影子依次出现,他们的声音依次响彻耳边,
他们的诉求也都一致
“张阿四!.......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只有你....只有你不配活着!”。
不知过去多久,耳边声音消散了,也许是我听麻木了,
身前的影子停止了变幻,保持为修长,玲珑的女人。
我目无焦距的说:“你玩够了吗?”。
她上前一步,挡在我前面,她影子足以遮住我。
那只纤纤玉手挡着月光而落,轻轻浮在我头发上,
她的话好似安慰,好似蛊惑:“他们都想害你......他们都不愿你活.....”
“你....只有....只有我”。
“我也只有你.......”。
“所以.....让我们在一起吧”。
我垂着脑袋道了个字:“好”。
“好”。
我回答了麻箐,她似乎哼出了愉悦的音腔,可当那只完美的不像人手的手落下时我躲开了,
我半坐在地上,手放在膝盖上,直面对视着她:“好,但不是现在”。
麻箐收起手,那纤细的腰肢也挺直了,血红的嫁衣伫立在峥嵘幽林中,看她抿起的嘴唇像是有些生气。
对此我只能笑笑,然后主动伸出左臂,
在红布下眼眸的注视下手臂多出朝着不同方向扭转,
嘎吱..嘎吱.....短短几秒钟手臂成了乱麻,前些日子刚好的骨头也再次散的不成样子。
嘴唇被我咬的毫无血色,我深深喘了口气说: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我活着的意义还未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