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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宁点点头便将所有宫人都遣散出去,目光直直盯着眼前虚弱的男人。
萧明烨被盯的有些紧张,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宁宁……”
“叫了一晚上了,不嫌烦么。”苏云宁伸手制止住。
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
“不会,永远都不会。”萧明烨的目光看的苏云宁心尖发烫。
苏云宁不自然的躲过他的注视,开口道,“昨天晚上不是还可怜巴巴说要解释么,说罢。”
萧明烨不知如何说起,他昨日来,本就是要和她坦白一切的,凤眸凝向她,莫名问了句,“宁宁可知容妃身体虚弱,一到冬日里更甚?”
“自然。”苏云宁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这几乎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情。
“她不是自幼如此,是中了寒毒。”
一声惊雷平地起。
苏云宁怔了怔,“寒毒?”
“对,此毒一旦入了人体,此生都难解,会彻底毁了一个人的身子,令人身体不断衰弱,每隔半月便会浑身颤抖,疼痛难忍,冬日里尤甚。”萧明烨缓缓述说着此毒危害。
苏云宁略思考了下,这才有些恍然,“所以你冬日里每逢初一十五便会去栖鸾宫陪着容妃?”
萧明烨心下一凛,连忙反驳,“她要我陪着,我只是坐在一边,什么都没有做!”神情紧张,怕她误会些什么。
对上苏云宁戏谑的目光,萧明烨突然怔住,怕她误会什么呢?他又不是没有碰过其他女人。
他声音干涩,眸子颤了颤,“对…对不起。”羞愧的低了头。
他本就配不上她。
配不上她全心全意的情意。
苏云宁听了后诧异的挑了挑眉,从前他可不是这副做派,看来中间有她不知道的事啊。
萧明烨见她不语,急切的握了握她的手,“宁宁,我知我从前不是个东西,辜负了你,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碰其他人的。”迫切的想要表明心意,不想让她这般无所谓的态度。
苏云宁用力扯出自己的手,低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萧明烨,你既保证了,你便应该知道,若你失信于我,便再没有以后了。”
啊呸,本来就没以后。
“我知道,永远都不会。”萧明烨凤眸含情,不容她躲避。
苏云宁嗯了一声也不说信不信,随意便揭过,问,“容妃的寒毒怎么沾染的?”
萧明烨一顿,终究是要说的,叹了口气,“永宸九年,宁宁派了身边的侍女送了亲手做的糕点入乾清宫,当日容妃恰巧也亲自送了羹汤来,我当时处理政务便将糕点放在一旁,容妃见花样新奇便尝了口,谁知便如此中了寒毒。”
苏云宁眸子震颤,面容白了一瞬,她万万没想到容妃的身体是这样垮的。
“那糕点……”苏云宁神情怔愣,呢喃出声。
萧明烨见她神色不对,立刻便拢了她入怀,轻声安慰,“这不关宁宁的事。”抚了抚她的秀发,“是当时的逆王用了留在宫中的余孽,这才得了逞。”
当时萧明烨掌握朝堂还不够,逆王,也就是先帝长子,起兵造反,被萧明烨镇压之后关入大牢却贼心不死,逆王及其母亲在宫中耕耘多年,人手不可谓不深。
也是因为那一回下毒,萧明烨顺藤摸瓜彻底清除了逆王余孽,顺势清理了后宫,拔除了埋的钉子,只是萧明烨到底是愧对叶青梧。
他下令封口,尽量满足叶青梧的要求,不许知情的人透露半分。
他不想让她难过。
苏云宁被按在男人胸膛上,面有愧色,泪珠沾湿了黑睫,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