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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疑问,确是肯定。
兰心面上担忧,“是,娘娘,这事宫里都传遍了,听说陛下在长乐宫门前站了好一会,皇后娘娘才给开的宫门,陛下就连今日的早朝都没去。”
容妃缓缓闭了闭眼,这栖鸾殿中上好的银丝碳烧的正旺,暖融融的,容妃的心里却一片冰冷。
她就知道,皇后今日这副做派,什么因着她身子虚弱便不计较,不就是因为知道了真相所以可怜她么。
陛下从前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说出半分,尤其是皇后,如今却只因为宽恕了她的罚跪,便迫不及待要向皇后解释一切。
“哈哈哈哈……”容妃凄凉的笑出了泪来。
“苏云宁这是施恩给谁看呢?!我用不着她装模作样的可怜!”容妃心情起伏过大,忍不住低低的咳了起来,眸中水光渐深。
“安稳度日?安分守己才是她要说的吧!”
兰心在一旁听着也不敢吭声。
两行清泪就这样挂在容妃的脸上,神情愤恨扭曲,“明明我也是自幼和陛下相识,凭什么陛下眼里只有她苏云宁!”容妃用力抓着兰心的手,“哪怕我阴差阳错救了陛下,陛下仍旧对我只有恩情,毫无感情,凭什么啊!”容妃再也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她父亲是天子之师,陛下从前也常去叶府,她也远远见过几面,少年天子,清隽挺拔,站在叶府的桃林之中,一眼便芳心暗许。
几次接近未果,容妃真的很想问一句,他是否记得那日在桃林翩翩起舞的她。
哪怕她父亲早逝,她被托孤从而早早入了宫做他的妃子,他依旧没什么多余的情感,她甚至自我安慰,没关系,哪怕元后都是如此待遇,大家都是一样的,不是么?
可是不是!容妃亲眼看见那年宫宴之上,陛下目光频频望向苏府的嫡长女,他的表妹。
容妃神情恍惚,“那样缱绻的目光,他从未望向任何一个妃嫔过。”
后来她才得知,苏家的大小姐和当今陛下是青梅竹马,甚至陛下还是皇子之时,五岁失母,小住苏家,恰巧苏大小姐出生,这一下子就像命中注定,陛下日日抱着苏大小姐不放手。
几岁的孩童哪知道什么感情,只是将怀中天真无邪的小妹妹当作失去亲人时心灵的慰籍罢了。
可是对于帝王来说,终究是特殊的。
后来容妃误食了糕点,替陛下挡了毒,哪怕她彻底损了身子,她甚至是高兴的,高兴她和他之间也有了特殊的羁绊。
所以苏云宁入宫之后,容妃一直都觉得自己高她一等,因为她知道陛下的内疚,陛下从来都是向着她叶青梧的!
当年苏云宁为了一根簪子闯栖鸾宫之时,容妃浅笑嫣然,差点笑出了声,她心中畅快无比。
那一出自导自演的晕倒也没有辜负她特意吹了冷风。
果然,陛下罚了苏云宁。
看啊,帝王哪有什么真情,喜欢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败在她的手里。
可是突然就不一样了。
陛下突然就变了,冬日里初一十五也不来栖鸾宫了,甚至那一次十五来栖鸾宫,却是警告她老实安分,不要妄想兴风作浪。
随后便拂袖离去了,去了哪呢?长乐宫。
贵妃,昭元皇贵妃,皇后。
他一步一步扶着她登上最高位。
一次又一次,长乐宫盛宠不衰的消息传进栖鸾宫,不断冲击着容妃的心。
陛下为苏云宁不知破了多少例,给尽了荣宠,可是她才是那个为了他彻底毁了身子的人啊!
身上脱了力,病弱的娇躯躺在床榻之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头顶的轻纱帐幔。
幼时父亲的一句凤栖梧桐,到底是困住了她的一生。
只是没过多久,郭茂忠便带着圣旨到了栖鸾宫,“陛下有旨,栖鸾宫容妃叶氏,不安于室,散播谣言,祸乱后宫,着褫夺封号,降为从九品更衣位,终生幽禁栖鸾宫。”
“叶更衣,陛下特此开恩,您身边只许一个粗使宫女服侍,近身服侍的宫女全部乱棍打死!这剩下的宫人,奴才一会可是要带去内务府的。”郭茂忠站在殿中,皮笑肉不笑。
叶青梧险些被这道圣旨震惊的晕过去,彻底崩溃道,“陛下怎么会这么对我!我要见陛下!”声嘶力竭。
郭茂忠不为所动,“陛下还说了,从前您和叶家仗着误食了那块糕点得了不少隆恩眷顾,只是您从未将陛下的警告放进心里,从今以后,这栖鸾宫便是冷宫。”
“您的所有份例都按照从九品更衣的位份来,这栖鸾宫中不合规矩的摆设,奴才待会会让人带走。”
“从九品的更衣位,便是全了陛下与叶太师最后的师生之谊。”
“前朝叶家人,无能者全部罢官贬谪,所有因着叶太师的恩赐全部收回,配享先帝太庙的叶太师陵寝也会移出至叶家墓地,一切全是托您的福。”郭茂忠眼中泛着冷光,一字一句让眼前的叶青梧听得清清楚楚。
“陛下金口玉言,下一次,便是叶家九族。”最后一句重重落下。
“噗!”殷红的血液喷涌而出,从空中划落。
“娘娘!”兰心失魂落魄的哭喊。
只是不知这哭声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叶氏了。
“慎言!殿中只有从九品的叶更衣,哪来的什么娘娘。”郭茂忠声音平淡,冷漠无情。
叶青梧忍不住吐了血,眼泪夺眶而出,神色绝望,叶氏一族的荣耀,父亲一生呕心沥血才换来的配享太庙的荣耀,竟然全都毁在了她的手里。
她成了叶家的罪人。
“您可不能昏啊,您还得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宫女咽了气呢。”郭茂忠斜眼看着眼前状似疯癫的女人,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