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楚慕远这时才注意到江若离怀里的小姑娘。
她绷着包子脸,委屈地红了眼眶,泪珠子还挂在睫毛上。
胖乎乎的小手边抹泪边往自己手心蹭,看上去十分可怜。
“这是怎么了?”他下意识问道。
团宝刚刚止住眼泪,闻言哇地一声又哭出来。
眼圈儿都被揉红了,金豆豆像不要钱似的猛掉。
“坏姨姨说团宝会害死人。”她哭到打嗝,“娘亲才要把她赶出去。”
楚慕远立刻回头,怒目而视江雨晴。
“是这样吗?”
江雨晴登时有些心虚起来,但她不想当着众人的面服软。
于是伸手扯着楚慕远的衣袖眼泪汪汪,一副欲语还休的委屈模样。
这招平素对他来说很有用,每每使出来,楚慕远几乎都会妥协。
但今日却不知为何失效了,他非但没原谅她,反而愈发生气。
“你这么大个人跟孩子置气像什么话,难怪楚源被你惯的无法无天,还不赶快跟团宝道歉!”
江雨晴大吃一惊,当着这么多夫人诰命的面,她若是跟这小丫头片子道了歉,日后在都城的贵妇圈子哪里还有容身之处。
思及至此,她凑近楚慕远,愈发楚楚可怜地压低声音道。
“慕远哥哥,能不能在众人面前给我留点颜面,我日后还要应酬交际呢。”
楚慕远有些心软。
因为深知一个被夫君当众斥责的侧妃,在交际圈子会遭到怎样的非议和鄙视。
看着江雨晴的泪眼,他犹豫着看向江若离,语带试探。
“要么,私下再说?”
说毕他带着歉意冲团宝,伸手想去摸小丫头的头。
“团宝别气了,叔叔请你吃东门轩的糕饼。”
平时听到吃便眼睛发亮的小姑娘迅速躲开他的手。
“不必了,娘亲会买给我。”
楚慕远没有跟小姑娘相处的经验,有些愣在那里。
这是连他一起记恨上了吗?
江雨晴一早就看出楚慕远对这小姑娘态度不一般。
她本就担心这孩子的身世,此时见状立刻出言拦截。
“源儿才说今日要吃东门轩的糕饼,我们买回去带给他吧?”
楚慕远没有立刻回答,他下意识看向近在咫尺的小姑娘。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眼泪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反倒更惹人怜爱。
江若离看得心都要碎了。
团宝长到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呢。
小姑娘要面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数落,心情可想而知。
于是满腔怒火都迁怒到这对狗男女身上。
“楚慕远,日后拴好你家的狗,再来别人地盘随便叫嚣,别怪我动手。”
江雨晴面容紫胀。
“长姐好歹跟我同出江府,这样说,置父母颜面于何地?”
江若离挑了挑眉。
“我哪一个字指明道姓说是你了?有人路不拾遗,有人出门捡骂,能怪得了谁呢?”
在外人面前,江雨晴向来都是那副受欺负的可怜小媳妇样。
闻言顿时红了眼圈,站在一旁用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
“我知道长姐是因为我占了你的位置,才对我耿耿于怀。可当初是长姐执意出走,抛夫弃子丢下他们父子俩,难道你都忘了吗?”
江若离深呼吸了一下,觉得忍到现在,是时候出口气了。
“大好日子原本不想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但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楚慕远脸色极难看,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
“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是不能关起门来说的?”
江若离轻嗤一声,环视四周,目光坦荡。
“家丑不怕外扬,如今肃王府已经不是我家了,我有什么可怕的?”
说毕,她看向江雨晴,眼神灼灼。
“当初前夫获罪,挺着肚子站在我肃王府院子里苦苦哀求留下的难道不是你吗?”
一语既出满室皆惊。
江雨晴昔日曾嫁忠信侯的事人尽皆知,至于她究竟怎么莫名其妙脱罪的。
无从得知,也无人敢问。
万万没想到,今日从肃王妃口中听到了内情。
楚慕远上前一步,语带警告。
“差不多够了!”
“凭什么呢?她既然敢颠倒黑白开这个头,难道不许我说实话?”
江若离显然不打算停口,她环顾四周,最后视线又落到江雨晴脸上。
“我无故抛夫弃子?我好端端做了五年的肃王妃为何突然抛夫弃子?”
她步步上前,江雨晴屡屡后退。
“若不是你厚着脸皮鸠占鹊巢,我会这样做吗?现在倒打一耙贼喊捉贼,你哪来这么大脸?”
“阿离!”楚慕远唤了许久未曾叫过的小名。
江若离的话戛然而止,目光缓缓抬起,落在楚慕远那张英俊如昔的面孔上。
“我哪句话说错了吗?当初把她领回来的,难道不是你?”
她表情看不出喜怒,唇角却勾起一抹嘲讽。
“发妻生辰当天做出这样的事,你不会忘了吧?托你的福,我可是终身难忘呢。”
楚慕远心里咯噔一声,熟悉的钝痛涌上来。
这些年每每想起当日那碗糊掉的寿面,他都觉得愧疚。
“抱歉,当初是我的错。”
江若离目光没有丝毫波澜,眼神清澈透明。
“今日既然当着众人的面,不妨把话说清楚。”
楚慕远暗自在手心掐了一把,直觉她接下来要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之前几年是我一厢情愿,你没有做错,更不用补偿我。和离之后咱们一别两宽,从今往后,请你和你的心上人不要再来打扰我。”
楚慕远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当众拒绝过,他只觉面子被踩在了脚底下。
“一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江若离眼中的冷漠刺痛了他。
肯把昔日伤疤铺开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是真的不在乎这段关系了。
“我本不想做这么绝的,是你的侧妃一而再再而三找上门来招惹我。”
江若离眼神冷厉,带着超乎寻常的坚定。
“还有,楚辞为什么会在她乳母的照管下中毒,这件事我也会追查个水落石出。”
她死死盯着那对不速之客,一字一顿。
“欺负我无妨,但欺负我儿子的人,一个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