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布侬替她委屈,“可姐夫在时,我看你们的感情分明是好的。”
贺京准在外冷酷邪门,没人敢靠近,可他跟江宝瓷在一起时,像完全变了个人,变得幼稚又执拗,经常因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发脾气。
“就因为我知道有这一天,所以感情才会好,”江宝瓷平静道,“不在乎,才会感情好,懂吗?”
若是在乎,就这一条消息,就足够她飞去国外。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她老公陪在别的女人身边,她妹妹的入学资格被别的女人的妹妹给抢走了。
若是在乎,她会当场崩溃,好吗。
“你好好念书,”江宝瓷说,“不用怕兰黛,也不用忍让她,姐姐既然让你来了,便不会让你受委屈。”
江布侬吸吸鼻子:“我会的,以后我也不会让姐姐再受别人的委屈。”
江宝瓷抚她脸,疼爱道:“快了,你高考结束,姐姐这边也就结束了。”
九月初那天,因各大学校正式开学,晋城大街小巷被堵得水泄不通。
陆嫱坐在江宝瓷办公室的软椅中,高跟鞋搭在脚尖一晃一晃:“其实邹学长是真的好,就特别可靠的那种,你知道吧?”
“嗯,”江宝瓷低头在合同上签字,“就是好,才应该找个全心全意对他的。”
陆嫱盯着她:“你不能全心全意啊?你的心给谁了?”
“有事爬,没事爬远点,”江宝瓷把合同扔给她,“去去去,别给我添乱。”
陆嫱哼她:“姐妹这给你送订单还不好啊,上次布布的事姐妹使不上力,只能给你送点钱了。”
江宝瓷揉揉额角:“说这什么客气话,没找你就知道你使不上力,要不然还能饶你?”
“我说,”陆嫱起身,走到她身后,亲自帮她按太阳穴,“你怎么不找贺家老太太啊?”
江宝瓷沉默一秒:“上次桑园的事,老太太已经表明了态度,后来知道这事和兰家有关,更没法说了。”
桑园的事,她看出贺老太太婉拒的态度,她到底不是贺家人,能在贺京准头上把入学资格抢走,对方来头必然不小。
贺老太太不会帮的。
陆嫱叹气:“你啊,真是事事盘算的清楚。”
可她也知道,江宝瓷始终行走在悬崖峭壁,清醒理智是她活下去的资本,但凡糊里糊涂,为半路繁花迷眼,兴许下一秒就会跌进深渊,万劫不复。
两人在办公室悄声聊天。
算着时间,江布侬该放学了,江宝瓷提前跟她说过,叫她直接到公司来,三人一起吃个晚饭。
学校距离公司不远,步行约十五分钟。
可超过放学时间大半个小时也没看见江布侬的人影。
江宝瓷拨她电话,久久没有人接。
“我去学校接她好了。”
陆嫱:“一起去吧,正好直接去餐厅。”
“行。”
两人刚出公司门,遥遥看见江布侬背着书包走来。
小姑娘脑袋耷拉,长发披散凌乱,走一步,校服裤子滴一路的水痕。
江宝瓷眼睛猝然眯了下,快步上前,抓住她手打量:“怎么回事?”
实验夏季校服是白色的,只在领口和袖口镶着蓝边,此刻校服湿透,里面的内衣也一清二楚。
陆嫱脾气急:“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江布侬眼睛通红,肩膀轻轻颤着,嗓子眼里溢出哽咽。
江宝瓷眼神冷了下去:“是谁?”
“今天、今天发了上周的考卷,”江布侬抽泣道,“我总分第一,放学、放学就被几个女生堵进厕所,说我姐是小三,抢人家男人,说我是刺客,抢了别人的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