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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年头的木质门板扛不住男人肆意敲锤。
不仅‘邦邦邦’的发出抗议的声音,就连门缝也被他敲得越来越大。
就在项野急抬脚想要踹门时,面前的木门发出了‘嘎达’一声,清脆的声响。
门打开了。
项野一个健步直接蹿了进来,顾不上那么多,激动的抓着人肩膀,忍不住出声吼。
“姜梨,我还以为你又跑了!”
姜梨身上还是裹着那件浴袍,纤细的四肢露在衣服外面。
平日白皙的脸颊,此刻也烧的发红。
全身上下就像是没骨头一样,站在原地还直打晃。
项野蹙着眉,伸手捉住险些要摔倒的姜梨,紧张的问着。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想到这,他伸手探了探姜梨的额头。
果不其然。
这丫头脑袋烫的在上面煎个鸡蛋都能熟了。
“发烧了你自己不知道吗?”项野说着,直接将人抱了起来,两步走到床跟前,被子一掀,将人裹的严严实实。
姜梨知道发烧,但她顾不上身体舒不舒服,抓着项野的手放到自己眼睛上。
皱着眉,撇着嘴,用着又干又哑的嗓子嘟囔着。
“我眼睛疼。”
眼睛疼?
项野疑惑的蹲下身子,小心翼翼替她检查了一番眼睛,然而并没有看出哪里有问题。
只能先出声哄着人,“乖,我去给你端碗饭,你吃了饭把药吃了。”
他说完,站起身子就要走。
姜梨不依,伸着两只手死命的拉着人,原本发烧烧的眼眶就疼,这会儿一着急,又开始掉眼泪,那滋味十分不好受。
“项野,我是不是又要瞎了?我眼睛怎么这么疼啊? ”
“昨天晚上出去忘了戴反光眼镜,会不会看雪看的伤了眼睛?”
这两年当瞎子的感觉并不好。
所以前段时间她小心呵护着自己这双眼睛。
直到前两天男人过来,不仅让她哭了一天一夜,甚至连眼保健操都忘了做。
姜梨越想越委屈,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小声啜泣着。
她还没有读完大学。
也没有去外婆的墓地看上一眼。
更没有给外婆弹上一曲琵琶。
她又要变成一个瞎子了。
与其这辈子她都是个瞎子,何必让她复明这短短的半个月呢。
这样她既不用面对认错人的尴尬。
又不用空欢喜一场。
项野见姜梨哭的,连带着被子一起抖,顿时心就像是被人攥了一把,生疼生疼的。
很奇怪,他把人压在床上欺负,哭的越大声,他越兴奋,活像是打了肾上腺素。
可这会儿,恨不得眼睛疼的是他自个。
项野曲着腿,跪在地上,耐心十足的哄着人。
“不哭了,老公看看,眼睛哪里疼?”
他问着,还笨拙的伸着几根手指头,按照之前的手法,给人按揉着眼周围的穴位。
两个人不止早餐没下楼去吃,就连午饭项野都做的十分敷衍。
大部分时间,基本上都陪在姜梨身边。
宽慰她的同时,还不忘给她做着眼部按摩。
这边姜梨吃了退烧药困的厉害,那边项野一晚就睡了两三个小时,一大早就出门买菜。
屋子里碎花窗帘一拉,两个人干脆睡的昏天暗地。
中途,姜梨因为身体发热,被嗓子给干醒了。
第一反应也不是让男人帮她去倒水,而是闭着眼睛拍了拍放在眼睛上的大手。
十分不满道,“眼睛!你继续给我按呀!”
前几天少做的几个小时的眼保健操是不回来了,谁知道她睡着的功夫男人又偷了多久的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