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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姜止的请求,楚伯承没有答应。
他再次申明,绝不可能同意她去英国。
洛川城,一个楚伯承一只手遮了大半边天的地方,姜止这次没走成,以后不会再有机会。
姜止被带回了督军府。
他的强势,她的固执,二人陷入冷战。
胡副官将她的行李送回来的时候,姜止询问李锦一的情况。
“放心吧,姜小姐,少帅在乎您,不会伤害您在乎的人。李先生也跟着下了船,被我们安全送回了他的住处。”
姜止稍稍安心。
虽然知道楚伯承不会伤害李锦一,但心里不免还是怕牵扯到锦一,如今听李副官这么说,她松了口气。
姜止把自己关在了院子里。
每天哪里都不去,除了日常基本生活需求,她只躲在自己房间看书。
不过她消息并不闭塞。
毕竟有楚伯宁这个大喇叭经常过来‘骚扰’她。
楚伯宁道:“前些日子我去找你,总见不到你人,你干什么去了?”
那阵子姜止大概是忙去英国的事情,所以常常出门。
不过她没解释,她和楚伯承之间的事情,没必要让楚伯宁知道那么多。
她模棱两可道:“去学校办些手续。”
“听老师说,你提前毕业了。”
“是。”
叹了口气,楚伯宁喃喃道:“真羡慕你,又聪明,还能得到乔寅的喜欢。”
“你跟乔寅怎么样了?”姜止的视线从书中抽离,缓缓抬头望向楚伯宁。
“不怎么样。”楚伯宁连声叹息,“他根本不理我。”
每次楚伯宁想方设法堵乔寅的时候,乔寅都会很快脱身。
他每次的台词都是:小丫头,去玩你的泥巴,再来缠着我,我找你阿爸告状,让他打断你的腿。
楚伯宁当然不气馁,顶着挨骂的压力,直接追到乔寅的家里。
然后乔寅直接叫了几个手脚粗大的佣人,把她抬走,扔出了大门口。
当时楚伯宁屁股摔得极痛,就再也不敢溜进去了。
姜止唇角微抽,“你还真是锲而不舍。”
楚伯宁忧愁道:“再锲而不舍能有什么用呢?乔寅心里还惦记着你,我想钻空子都钻不进去。”
她表情突然凶狠道:“姜止,你说,你是不是给乔寅下蛊了?”
“门在那边,慢走不送。”姜止真是服了楚伯宁。
楚伯宁不依不饶,非让姜止给她想办法,不然她就不走。
她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姜止重新低下头看书。
楚伯宁见讨个没趣,就没再闹了。
她撇嘴道:“其实我来你这,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姜止翻动着书页。
“呐,你看看这个。”楚伯宁递给她一张报纸。
姜止扬手接过来。
版面正中央,一张格外暧昧的照片,映入眼帘。
照片中的两个主角,一个有些印象,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男人正是楚伯承,而女人则是某家舞厅的台柱子阿喜。
阿喜靠在楚伯承怀里,望向楚伯承的眼,媚态横生。
她长得极美。
一眼就足以让男人沦陷,甚至让喜好美色的男人为她豪掷千金。
姜止看了三秒,没什么反应,她折好报纸,继续低头看书。
“你书呆子啊。”楚伯宁恨铁不成钢,“你男人在外面劈腿,你还看书?”
“跟我没关系。”姜止格外冷淡。
楚伯宁愣了愣,“你不是喜欢阿哥吗?”
“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为什么?”
楚伯承自私又霸道,言而无信,又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把她困在这个地方。
姜止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她可以对楚伯承的感情还像以前那样深。
至于她说不喜欢,那不太可能。
一段感情,哪有这么简单断舍离的。
她只是在麻痹自己而已。
姜止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饶舌,故而没回应。
这时,桑妈上楼敲门,“姜小姐,少帅说等会儿过来这边吃晚饭。”
听到楚伯承等会儿要来,刚想吐槽姜止变心快的楚伯宁,立刻噤声。
她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一溜烟儿跑了。
本以为可以不用遇见楚伯承,没想到直接在大门口撞上了。
楚伯宁站直身体,郑重其事道:“阿哥好!”
“来找姜止玩?”楚伯宁平时不怎么搭理家里的兄弟姊妹。
也就是楚伯宁跟姜止走得近,他顺便从楚伯宁这打听姜止的近况。
楚伯宁点了点头,随后她想到什么,又大声回了句,“是!”
“姜止最近怎么样?”楚伯承问。
“吃得饱,睡得香,就是不太爱说话,天天捧着她那些破书...咳咳,捧着书看。”楚伯宁讪讪一笑。
楚伯承沉思片刻,“你有空就过来陪她,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挺闷的。”
楚伯宁应声,小步跑开了。
楚伯承推门而进。
桑妈已经做好一桌子饭菜。
很丰盛。
姜止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吃着。
楚伯承坐到她对面。
她像是没看见,专心吃晚饭。
楚伯承拳头抵着唇,轻轻咳嗽一声。
姜止抬眸看了他一眼,没反应,重新低下头。
眉心紧蹙,楚伯承又刻意咳了一声。
姜止撂下筷子,起身道:“桑妈,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楚伯承半辈子受的气,都没一晚上在姜止这里受得多。
他冷声道:“站住!”
姜止像没听见,已经走到了楼梯口。
楚伯承不得不站起身,拉住她腕子,他道:“先吃饭。”
姜止推开他的手,又重新坐了回去。
楚伯承紧挨着她,坐到她旁边。
他吃着饭,偶尔偏头看姜止一眼。
客厅很安静,只有餐具碰撞的轻微声。
某一刻,楚伯承开口道:“楚伯宁说你经常待在家里看书,有空出去走走,否则容易把眼睛看坏。”
一片安静,他再一次被无视。
他气恼又无奈,“姜止,我跟你说话,你不要装聋。”
姜止淡淡嗯了一声。
楚伯承觉得,姜止这辈子肯定是倔驴投胎转世。
这副装聋作哑又装瞎的模样,真是能活活把他气死。
然而他有错在先,没什么资格跟她发火。
他尽量心平气和道:“我过来找你,是想跟你说,报纸上的消息有真有假,不能全然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