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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伯宁哭得厉害。
姜止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等楚伯宁冷静下来,姜止才道:“我知道你和乔寅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你相信我,可以跟我说,我或许可以帮到你。”
楚伯宁难以启齿,她哽咽道:“姜止,我记得你懂一些中医。”
姜止道是。
楚伯宁把自己的腕子,摊开在姜止面前,“你摸一摸我的脉,就知道了。”
心里咯噔一声,姜止突然有了某种猜想。
迟疑片刻,姜止还是搭上了楚伯宁的脉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姜止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她撤回手,问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乔寅的。”
楚伯宁失声痛哭,“姜止,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止道:“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多月前。”楚伯宁哭声断断续续,“然后前几日,我不舒服,去医院瞧,医生说我怀孕了。”
“你们怎么会...”姜止欲言又止。
楚伯宁边抽噎,边闷声道:“一个多月前,我在回春楼碰到乔寅,他在包厢里喝闷酒,然后我进去劝他,让他不要再为了你的事借酒浇愁。但他好像把我认成了你,然后...”
剩下的话,楚伯宁说不下去了。
事实上,她和姜止身型确实有几分相似。
她也没想到乔寅会在酒醉的状态下,强行要了她。
虽然楚伯宁喜欢乔寅,但当时她很清醒,一直挣扎,可乔寅却不让。
事后,她便狼狈离开。
自这日起,乔寅总会想办法来见她。
然而,楚伯宁没法面对他。
因为在包房,乔寅抱着她做的时候,他一直念的是姜止的名字。
她不能忍受,于是一直躲着乔寅不见。
不成想,她竟然怀孕了。
楚伯宁心里很乱,她实在不知道,是否要留下这个孩子。
闻言,姜止沉默了很久。
本以为是楚伯宁和乔寅之间的事,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她的原因。
姜止甚至怕楚伯宁怪她,可楚伯宁没有。
楚伯宁只是茫然无措地问她该怎么办。
其实,姜止也不知道。
沉吟片刻,姜止道:“你和乔寅之间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由你自己来选择。”
楚伯宁脑子里很乱,“我要选什么?”
“乔寅说,他想跟你见一面,你目前的选择,就是要不要跟他见。”姜止的话说的很明白。
如果楚伯宁愿意跟乔寅见面,说明他们的事情有回转的余地。
若不愿意见,楚伯宁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孩子悄悄打掉,自此以后,就当她和乔寅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楚伯宁想了很久,才明白姜止的意思。
她紧紧蜷着身体,满脸的茫然无助。
良久,楚伯宁问:“姜止,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如果是姜止,她会毫不犹豫把孩子打掉。
她绝不会怀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的孩子。
可她不是楚伯宁,没有资格替楚伯宁做选择。
姜止道:“伯宁,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你好好想想,三天后我再过来。”
楚伯宁低声痛哭。
姜止抱紧她。
像是找到主心骨,楚伯宁把心里的苦涩,尽数发泄了出来。
后来,楚伯宁哭累了,昏睡了一下午。
姜止陪了她一下午。
到了晚上六点左右,楚伯宁醒了,她想让姜止留下,跟她住一晚。
姜止也答应了。
而就在姜止和楚伯宁一同下去吃饭的时候,胡副官正好过来,“姜小姐,少帅让我接你回去。”
楚伯宁拉着姜止的袖子不放,“你说今晚要陪我的。”
姜止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而后对胡副官道:“我今晚在伯宁这住,劳烦你回去跟楚伯承说一声。”
胡副官挠了挠头,一脸犯难。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姜止一脸好笑。
叹了口气,胡副官道:“姜小姐你一直不在,少帅脾气大得很,我忙的头昏脑涨,不小心出了错,被少帅逮到,批了我一下午,你再不跟我回去,估计我今晚都别睡了。”
自从楚伯承双腿出了问题,除了姜止,没人能安抚他的怪脾气。
胡副官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姜止都能陪在楚伯承身边,这样他不仅能清闲些,偶尔还能犯个懒。
姜止不在,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
无奈一笑,姜止道:“我今晚肯定是不能回去住,我要暂时陪伯宁。不过我有法子,胡副官你先坐着等一会儿。”
胡副官点了点头。
随后,姜止在厨房煮了一碗葱花鸡蛋面,用食盒装好,递给胡副官,“这是我做的,你带给楚伯承,说我惦记他。”
胡副官总算能交差。
姜止又递了另一个食盒给胡副官,“胡副官,辛苦你,这是你的那份。”
胡副官受宠若惊,连声道谢,然后一脸开心地离开。
回到医院病房,楚伯承问他姜止怎么没回来。
胡副官如实道:“伯宁小姐那边有事需要姜小姐陪着,所以姜小姐今晚不回来了。”
楚伯承的脸拉下来。
就在楚伯承刚要发脾气的一瞬间,胡副官把食盒放到床头柜上,“姜小姐怕您不好好吃饭,特意下了一碗面,让我给少帅你带过来。姜小姐还让我嘱咐你,晚上一定要盖好被子,不要着凉。办公不要太晚,要早睡。另外姜小姐说她惦记你,让你不要不开心。”
说着,胡副官已经在楚伯承的床上支起了桌子。
他把食盒放上去。
楚伯承半信半疑地打开食盒。
鲜香味很浓郁。
确实是姜止的手艺。
他沉重的脸色有所缓和,“她真这么说?”
“是,姜小姐她真的超级关心少帅你,要不是伯宁小姐一直求着姜小姐留在督军府,姜小姐恨不得飞回来见你。”胡副官满嘴跑火车。
楚伯承唇角动了动,轻哼一声,“算她有良心。”
瞧着楚伯承明显开心的样子,胡副官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
楚伯承指了指胡副官手上拿的一份食盒,“怎么还有一份?”
“哦,姜小姐做得多,所以给我盛了一份儿。”胡副官挺高兴。
想了想,楚伯承道:“你去吃别的,这份也给我。”
胡副官想哭,这么香的面条,他也想吃。
在楚伯承面无表情的注视下,胡副官不情不愿递了过去。
楚伯承淡淡道:“胡副官,辛苦了。”
胡副官想,他不辛苦,他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