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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息怒,小公子未必是从宫中偷运的海青盐,这……万一是用别的渠道弄来的呢?”
顿若见状,连忙在旁边劝道。
陛下平时最宠爱十九公子。
别看现在气成这样,但肯定不会真的下狠心去惩罚。
在大秦,偷盗之罪轻则砍手,重则流放,甚至是死罪,要看偷盗财物的价值而定。
那七八车盐价值不菲,难道还真把小公子流放了不成?
所以顿若识趣的给了始皇一个台阶下。
闻言,赢政面色阴晴不定。
过了半天,才哼声道:
“也罢,你现在传令蒙毅,让他去国库中查看,若是海清盐确实少了一部分,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朕非得先打肿他的屁股,再狠狠罚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诺!”
顿若这才松了口气。
吩咐完,赢政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顿时周围看不见的地方,冒出了数十个黑冰台的暗卫,将准备出门打赢子季屁股的政哥,护持在中间。
王宛:“!!!”
哪怕有点娇憨的王宛,也认出来了。
喊了几天的赵叔,原来是始皇陛下?
想不到第一次见到始皇陛下,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完了,怎么办呀,我刚刚在陛下面前说漏嘴了。”
王宛刚刚还说赢政死要面子又好忽悠。
这下完了!
子季真的要挨揍了。
“你真是的,子季都让你别乱说啦。”
公输幽兰抿着嘴唇。
很快冷静下来,道:“陛下之所以会生气,并不是因为子季说了他坏话,而是因为那些盐。”
“盐?不是子季从白昆山开采的吗?”
王宛擦了下泛泪的眼角。
“对呀,只要陛下知道这件事,说不定就不会生气了,还会转怒为喜呢。”
“真的吗?”
暗卫们到了街道上,立马化整为零,藏在了始皇周遭。
而顿若则是警惕的跟在附近。
街上人来人往十分拥挤,保不准会出什么乱子。
而前方,一群盐商都围在摊位前,争抢那最后一车盐。
“哼哼,兄台既然在咸阳卖盐,那应当听过我们亨通盐行的名字,这最后一车盐,我给你这个数。”
一个盐商伸出五根胖胖的手指。
顿时,遭到了周围盐商鄙夷的眼神。
这可是堪比皇家贡品的海青盐,就出这么点钱,当人家是个雏?
若是到了他们的手中,都能卖出金子的价格来!
“我出他的一倍!”
“哼,我们百汇盐行出三倍!”
看着争抢的盐商们。
赢政的额头上青筋直条。
那可都是寡人宫中的贡品!
现在居然拿出来,被这些行商竞价,若是此事被查出来,到时皇家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那个卖盐的便是韩信?”
“回禀陛下,此人是小公子请回来的,被王翦将军盛赞过,说是将帅之才。”
顿若捡着好听的话说出来。
此事他心中也是一万头不可名状的生物奔腾而过。
小公子胆子真大啊。
居然敢拿着宫中的东西出来卖。
“大家不要抢!这最后一车海青盐,已经被一位老爷用五百金的价格给定了啊!”
韩信见喊价的趋势有所下降。
还给他们加了把火。
充当商人算什么,他在市井之中生活多年,深深知道这些商人的尿性。
没点猛料,是不可能再加价了。
那个享通商行的胖掌柜闻言,一跺脚,一咬牙,便将带了的全部钱都拿了出来。
这边还在如火如荼的竞价。
人群中的政哥,已经火冒三丈了。
就在他刚准备让顿若上前喝退商人之时。
道路的尽头传来了马蹄声。
“老爷,是小公子,好像还有李斯大人。”
顿若附耳低语道。
“我不瞎。”
政哥现在心情很差,谁点都炸。
转头看去。
一队锦衣卫,还有大秦的精锐从道路尽头整齐的走来,而且队伍中还有几十驾马车。
车辙印很深,看起来装得满满当当。
坐在最前方小马驹上,笑容满面的,就是赢子季那个小混蛋。
来的时候,只想把赢子季提溜过来,狠狠的抽屁股。
现在看到正主了,忽然又有点心软。
“李斯也跟着子季胡闹什么?”
“这倒是奇事,毕竟李斯大人稳重老成,不应该啊…”
顿若也觉得奇怪。
赢政见状,也就没有发作。
静静的看着,这小混蛋究竟是在闹哪一出。
“来人呐,把卖盐的给本公子抓起来,连官家的盐都敢偷,好大的胆子!”
顿时,锦衣卫呼啦啦的围了上来。
“嗯?发生什么了?”
“小公子怎么会来天街上,刚刚说什么?这些盐是从官家偷的?”
“恐怕这是皇家的贡盐啊,我就说,这么稀罕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商人手里。”
“嘶…那岂不是脏物!”
“到底怎么回事啊?”
顿时原本在天街上的百姓们,全都聚集过来看热闹。
人群中,乔装打扮的韩信,被锦衣卫按倒。
而且还十分“惧怕”似的,嘴里连珠炮似的全招了。
“小公子恕罪啊,小人也是一时糊涂。”
“那些盐堆在白昆山,我寻思没人要呢,就叫上同乡运走啦,真不知道这是官盐啊!”
突如起来的变故。
顿若愣了下,自顾自道:
“微臣看到这韩信乔庄打扮之时,便觉得有点不对…”
赢政也看懵了。
韩信不是子季的人吗?怎么抓起来了?
而且,这韩信为何要乔庄打扮?
他眯起了眼睛。
看着赢子季赢子季蹦鞑到了台上。
轻轻咳嗽一声,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大家不要误会,这些并不是皇宫中的贡盐,而是官盐!是最近才在白昆山开采出来的白昆矿盐!”
“这些盐不仅好,而且产量非常之高,所以为了造福大家,便准备在天街上开一间官盐行,由咱们大秦向大家出售盐巴。”
赢政:“???”
白昆矿盐?
官盐行?
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回咸阳之时,在道路上遇到的张耳父子。
不仅带着辎重,还带了许多劳工。
还没反应过来。
赢子季便又道:
“像刚刚那样的盐,以后会源源不断的送入咸阳,而且价格很便宜,只需要粗盐两成。”
哗!
人群当中一片哗然。
当然,还有不少换了衣衫的锦衣卫在起哄带节奏。
“小公子您说的是真的么?”
“那种皇家贡品似的盐,比粗盐还便宜那么多?”
“想不到俺有一天,还能吃上和始皇陛下一样的盐巴啊,如果是真的,那咱可得多买些来。”
“小公子您不是骗咱们吧?”
“李斯丞相也来了,他便是来牵头官盐行开门的,怎么会是骗大家的呢?”
“大家请往那边看。”
赢子季弯腰向行了个礼。
锦衣卫们将灰布都掀了下来。
顿时,一大片白花花的矿盐,都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直接将围观的百姓们都亮瞎了。
“是真的啊!”
“这些盐真的要卖给咱们?”
“以后谁在说小公子的不是,我张三第一个不服!”
“官盐行在哪呢?咱们要去哪才能买到这么好的官盐啊?”
之前百姓们吃的都是什么?
搀着沙子,泥土,黄不拉几的粗盐。
而且在盐商的控制下,比粮食还贵!
白花花的官盐放在眼前,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而一众盐行的商人们,脸色都变得惨白下来。
这..这是要了老命了啊。
而蒙毅也从国库回来。
直接到了赢政身边,附耳低语。
蒙毅带回的消息。
国库内琅琊郡上贡来的海青盐,一点儿也没有少!而且哪怕是全部都拿出来,也绝对没有如此大的数量。
“这小混蛋真是会闹腾。”
“先让自己人将第一批盐运到咸阳,高价卖出,让达官显贵们趋之若鹜。”
“坑完他们,再当着所有人的面,开放官盐行。”
赢政面色之中,哪还看得到半点震怒。
眉角都翘起来了。
看着不断将一车车矿盐运输到天街中心的车队。
“走吧,随朕去看看,这盐行到底是什么模样。”
赢政心中,是越发好奇了。
蒙毅本想劝说。
毕竟这官盐行的动静太大。
恐怕要不了多久,这官盐行前便要聚集起整个咸阳的百姓。
没看光是现在,维持秩序便需要上千兵甲,还有数百锦衣卫么?
但看着跃跃欲试的赢政,便识趣的闭上了嘴。
陛下现在正在兴头上,他可不敢阻拦。
只能和顿若两人,紧紧的跟在后面,朝着官盐行去了。
蒙毅没猜错。
官盐行的开张,经过许多混入百姓中的锦衣卫传播之后,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火爆起来。
整个咸阳,都是闻风而动。
天街中心的官盐行,被围堵的水泄不通的同时。
刚花高价卖盐的达官显贵们,都傻眼了。
本来还在沾沾自喜。
结果现在告诉他们,当冤大头啦?
左相府。
砰!
精致的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散纷飞。
可以想到,扔出杯子的人发了多大的火。
“让你平时不要去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求上进,否则怎么会吃这种亏!”
冯去疾沉着脸,对着站在面前的儿子恨铁不成钢说道。
“爹……儿知错了,也是一片孝心啊..”
锦衣青年张了张嘴。
老爹你这不地道啊,之前还满口夸赞。
现在又大发雷霆。
谁能想得到啊,之前还珍惜如黄金的精盐,隔天就烂大街了。
但冯去疾明显在气头上,他哪敢触霉头。
“哼,滚出去吧!”
冯去疾哼了一声,挥了挥手。
不然还能怎么样?
小公子说那批盐是偷来的,犯人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场抓了,现在想找人都找不到,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窝火的很。
不过用脚都能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哪有这么巧的事,刚把人抓了,回头就在隔壁开了官盐行……”
冯去疾眼神闪烁着。
磨好墨,便开始练字。
纸上写下的,正是“白昆矿盐”四个字,笔墨极重。
他卖出去的那座山,不就叫白昆山么?
作为当朝宰相,养气功夫自然是相当过关的。
心里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