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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题么,这翰林院不分高低贵贱,寡人怎么便不能参加入学之试了?”
赢政将手中的书卷放下,目光看向了遥远的骊山,笑道:
“再者,不亲身参与,怎么能知道小十七究竟在做什么?”
“寡人可是答应过他,翰林院开业这天要到场,怎能食言?”
“诺。”
顿若面色发苦,也只得低头领命。
您是说要去翰林院。
却也没说是以这种方式啊!
看着信心满满的赢政,王翦心中咯噔一下。
今日翰林院的考场,怕是没那么简单过去了。
那些世家若是不长眼闹事的话....
……
入夜,
始皇正酣睡中。
意识再次被拉入梦境空间中。
这一次,始皇不在惊慌,而是淡定的看着面前跳动的画面。
此时,画布中,依旧播放着【秦太宗·扶苏】的画面。
【公子扶苏完成识字教育之后,下一步便是教导公子扶苏读书。】
【“法、儒、墨、道、阴阳、纵横、名、兵、农等各家之学说,你想要先学什么?”】
【秦王嬴政略带好奇地看着自己的长子,想要知道他先天对什么学说比较感兴趣。】
【因为扶苏学完七国之言,到现在也不过才仅仅四岁,所以秦王嬴政也没打算太过正式的教导扶苏,准备以他的兴趣为主。】
【在秦王嬴政的注视下,扶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想学史!”】
【这个答案可以说是完全出乎了秦王嬴政的预料。】
【“为何想要学史?”】
【秦王嬴政看着自己的长子,难得的疑惑问道。】
【“因为我觉得,读史可以使人知兴替、明得失、鉴以往、眺未来。”】
【“就像法、儒、墨、道、阴阳、纵横等家,它们也不是凭空而现的,必然是在这样或那样的环境、原因下,影响到了一位位诸子先贤。”】
【“然后经历一位位先贤对万事万物的思索,最终总结而出。”】
【“所以我觉得如果想要了解诸子百家之言,那么首先就得要了解清楚诸子百家之言是在什么样的家国环境下提出的。”】
【“知道了它们出现的原因背景,那么才能够理解诸子当时为什么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百家之言,也才能够更好地体会、明白诸子百家之言的根本目的。”】
【“然后才能够知道诸子百家之言,于昔日而语,于今日而言,于未来而说,又是否合乎时宜,亦或者是需要改革变新!”】
【四岁的扶苏仰头看着高大的父王,条理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秦王嬴政,少有的在自己的长子扶苏面前露出呆愣住的神情。】
【尽管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的长子扶苏很优秀。】
【但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还是远远低估了自己长子的优秀程度!】
【至少,自己在他这样的年岁,对于史家的了解,可没有这么深刻。】
【过了好半响,秦王嬴政方才难得的亲近的摸了摸扶苏的小脑袋,面带笑意,但是神色极为认真道:“好!那寡人便给你讲史!”】
【在扶苏决定要优先读史之后,秦王嬴政也是开始给他讲史。】
【从上古三皇五帝开始,再到夏、商、周,然后到秦国。】
【从先祖秦非子为周孝王养马得到赏识,获封秦地,成为秦国始封君开始。】
【在讲完了秦国之史后,秦王嬴政并没有停下。】
【因为早在教导扶苏识字学习之时,秦王嬴政便发现了扶苏生来具有过目不忘的天赋之能。】
【故而秦王嬴政不仅给扶苏讲秦国之史,还给扶苏讲楚国之史、齐国之史、燕国之史、赵国之史、魏国之史、韩国之史。】
【甚至就连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诸侯小国,比如说越国、鲁国、郑国等等,凡是能够被秦太史令找到并且记录在案的过往诸侯国的历史。】
【秦王嬴政全部都给扶苏讲了,反正扶苏有过目不忘的天赋之能,多记点也没什么不好。】
【历时一年,扶苏终于学完能够找到的古今之史!】
【这一日,秦王嬴政看向公子扶苏:“熟读古今史学,你学到了什么?”】
【扶苏看着自己父王,答非所问:“父王信天命吗?”】
【秦王嬴政沉默半响,而后答道:“秦国,从不信天命!”】
【“秦国的一尺一寸,皆是我秦国历代先君、将士子民以刀枪,以厮杀换来的!”】
【“若信天命,若认天命,我秦国早就亡了!”】
“彩!”
画布钱,始皇也是忍不住为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喝彩。
正如另一个自己所说那样,秦国,从不信天命,更不认天命!
秦国的一切,皆是赳赳老秦,一点一点血肉拼出来的!
【扶苏点了点头,继续侃侃而谈。】
【“从周平王东迁都城到洛邑开始,天下诸侯你来我往,已经整整打了五百年了。”】
【“这五百年来,天下黔首过的都是朝不保夕、命如草芥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已经让天下黔首几乎忍耐到极限了。”】
【“现在天下四方六国黔首最渴望的就是安定,最希望的就是太平,最想要的就是休养生息!”】
【“谁能满足他们这个愿望,谁便能够得到他们最热烈的拥护!”】
【听到这里,秦王嬴政忽然开口道:“正如你所说,天下诸侯已经打了整整五百年。”】
【“五百年来,六国之民皆有血亲死于秦国之手,七国之间,说是有深仇大恨也不为过。”】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国还能够得到他们的拥护?”】
【扶苏点了点头,肯定道:“能!”】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六国之民的父辈、祖辈,或许都有人死在秦国之手。”】
【“但是秦人的父辈、祖辈,难道就没有死在六国之民的手上吗?”】
【“六国之民的父辈、祖辈,难道就没有死在彼此六国之民的手上吗?”】
【“这笔血账,如果真要算,那么是算不清的。”】
【“唯一能够真正算清的方法,那就是一国之民彻底屠尽其余六国之民,只有其余六国之民彻底死绝,那么这一笔血账才算是真正画上句号。”】
“以一国之民彻底屠尽其余六国之民?”
始皇陷入深深的沉思。
……
第二日。
“试卷都已经印刷好了嘛?考题都没问题吧?”
赢子季抱着鹿卢剑走了出来,目光顺着因为翰林院开业而有些空荡的街道,看向了街道尽头。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小公子放心,每一题都是由我和萧先生交叉审阅过的,绝对能将勋贵门客们和贫寒士子们区分开来,而且小公子您最后还留了个保险,应当是万无一失。”
张良现在想起,面上还是颇为感叹。
有了活字印刷术之后当真是方便。
以前要抄录如此数量的试卷,哪怕内容相同,一份一份写下来,也不知道要多久。
而有了活字印刷术之后,半日就搞定了。
“那就好,其实那试卷并非是真正的考试,最关键的,还是我待会要上的那堂课…”
“父皇怎么还不来哇?哎呀,真是个咕咕精,骗小孩,说话不算话。”
等了好久,赢子季还是没见到政哥的车驾出现,顿时有点赌气的跺了跺脚。
再耽误下去,就得错过翰林院开门的时间了。
张良听着赢子季满嘴都是对始皇的抱怨,不由得面露无奈。
最近大军整备,即将出兵塞北。
陛下料想政务繁忙,一时间抽不开身吧?
嘎吱嘎吱~
马车轮毂转动,朝着骊山而去。
路上,张良还是忍不住的询问。
“小公子,这世界当真是圆的吗?”
“待会讲课的时候你再认真听讲啦!”
“这谁能想得到,这考试的内容,居然是您当堂讲过的东西…”
而此时骊山脚下的翰林院前,已经摆满了桌子。
公输家的手笔自然不用怀疑,在经费用度充足的情况下,整个书院都修得无比气派。
当然,时间仓促,其内有许多建筑还没完工。
但整体框架都有了,投入使用完全没问题。
现在翰林院的门口,不断有马车到来。
早已经有仆人生起了火。
供勋贵的门客们聚在一起,商讨着今日的试题。
而数量更多的寒士们,却反而是弱势的一方,都是神色紧张的让开道路,生怕惹到什么麻烦。
寒士们则是不同了,不少都是面黄肌瘦,大冬天的,连件像样的衣物都没有,哪怕出了太阳也是冻得嘴唇发青。
说是鱼龙混杂,并不为过。
因为…连政哥都混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