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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指婚沈逆和边烬的奇事,很快传遍长安城。
连带着李褚黑着一张脸跪在靖安侯府,敢怒不敢言的狼狈模样,也成了京圈近期最为津津乐道的笑料。
至于天子为什么会指一出怎么看都兴味十足的婚事,众说纷纭。
有人觉得天子即便纵边烬出狱,也没有放弃追查叛国一案,知道大理寺不堪用,这想用沈逆来勾她开口。
也有人猜测,指婚是沈逆亲自向天子讨来的。她俩在师门的时候就不对付的事儿无人不晓,何况还有罚跪和鞭笞之仇。作为新旧两任北境总都督,更是王不见王。
如今边烬落难,沈逆不许别人染指,要放到自己手边慢慢磋磨玩弄。
还有一方微弱的声音没能上桌。
怎么就不能是这对同门师姐妹早就暗生情愫,终于修成正果?
外界各种流言不断,二人婚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不看好者居多。
而靖安侯府为了操办这场突然而至的大婚,连续十日日不暇给,家仆累得各个脸如菜色。
太常寺少卿和主簿带人来帮忙,说天子口谕,沈总监事和边女郎的大婚务必得办好。
边烬为国征战多年,曾统领北境十二州所有兵马,落下一身伤痛。入狱之后,她所有的头衔、功名甚至过往荣耀,统统被褫夺,徒留一个“边女郎”。
确认大婚用度的时候,主簿私下跟少卿感叹。
“可惜了沈逆啊,这等风光的人物,怎么着也得当个驸马、郡马。再不济京中贵女也随她挑。可现在……哎。”
少卿挑起一边眉,斜睨着,“怎么,你在置喙圣意?”
主簿笑容僵了僵,没敢接话。
少卿看他被吓着了,哈哈笑起来,拍拍他后背道:
“你若是也有本事登得那般高,便会明白高处不胜寒。有些甜头看上去是奖赏,谁知道会不会是警钟呢?”
主簿明白了。
沈逆如今风头太盛,有功高盖主之嫌,若是再将公主或者郡主下嫁,恐怕距离专权乱政不远了。
天子指了一个嫌犯到她身边,是明摆着削弱她的权力,切断了继续高升揽权之路。
这制衡会不会太明显了一点?
可天子想要敲打臣子,何时在意过明不明显?
主簿暗暗看向阴晴不定的少卿。
就像这少卿对他一样。
……
大婚的请柬已经全部派送。
引发京城内外的双极楼同门在群中热议。
曾倾洛在准备贺礼时,看见师门群里都在讨论这件事。
【大师姐能出狱是好事,可她和小师妹不是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么?成亲了得有多尴尬?】
说话的是双极楼内门弟子。
在内门弟子看来,沈逆是排行最小的小师妹。
而对于外门弟子而言,沈逆算是师姐,所以称她为“小师姐”。
【还是天子指婚……若她们婚后还像从前那般避之若浼,可是对天子的大不敬。】
【她们相差七岁,不是一代人吧?】
【以前关系还是很好的,就是那次严惩后,大师姐每次传信或者视频回师门,小师妹都避开不见。但凡有人提到大师姐,她就绕开不听。】
【只因此事?没有其他内情?】
【那谁能知晓呢?总不能是情感纠葛吧?】
【怎么可能,两人差这么多岁,又都是冰块投胎,居然还能想到情感纠葛?】
曾倾洛看他们越说越离谱。
即便双极楼因边烬的离去名存实亡,师门内外各奔东西,可他们嚼师门姐妹舌根的行为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
曾倾洛想要提醒他们别太碎嘴。
还在打字的时候,又有一条浮了上来。
【我们大师姐素来严苛,师门的小师弟小师妹们都挨过她的板子。犹记当年栖山少主送她十年才开一次的墨心兰,回头她居然拿那花研墨。娶咱们这大师姐估计和娶根木头没什么区别。小师妹倒霉,婚后的日子肯定没滋没味咯。】
曾倾洛知道嚼舌根这人,内门六师兄,以前最是顽劣,没少被大师姐规训,字里行间还是恨意满满。
曾倾洛挤兑他的话还未发出来,就见有个人特意回复了他。
【六师兄,我婚后是否有滋味,不劳您操心了。六师兄还是操心一下自己伪造文书的事儿要是曝光了该怎么办吧。】
此人顶着一个黑乎乎的夜晚雪山头像,名字也只有一个【。】,没怎么在群里说过话。
可是这句话的视角,除了沈逆本人,还有别的可能吗?
群内鸦雀无声。
随后一整排的“消息已撤回”,如火如荼的聊天窗口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六师兄更是仓惶退群。
曾倾洛看另一个私人小群里,唰唰唰又是好几条。
【小师姐如何在群里?谁将她拉进来的?】
【好像……她就是群主,当初为了京师同门联络方便建的……只是向来不说话,估计很多人不知晓群主是她。】
【你倒好,现在才说!】
【这可如何是好啊……】
【别说了,速速买份厚礼送去谢罪吧。】
无论谁在唱衰,又有谁在等着瞧热闹,这场大婚还是如期而至。
大婚当日。
偌大的侯府来者不多,宾客者大多数都是师门旧友,以及跟随沈逆在燕落出生入死的下属。
朝中一半高官都没有到场,只托人送来贺礼。
沈逆轻转手中遮脸的团扇。
也明白这些人的想法。
毕竟“叛国”一案还不算彻底了结,天子突然指婚,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老朽们怕是看不透,不敢贸然站队。
人不出现,厚礼送到,即便有怠慢之嫌,也好过回头被秋后算账来的好。
人来得少,倒也省事。
毕竟刚给边烬更换了备用的机械脊柱,不宜久站。
迎来送往间,沈逆与边烬并肩而立,妆容相似,身着相同的婚裙,手执同款团扇。
扇面上两只鸳鸯,好不登对。
只是这二人各看一方,貌合神离。
今日一早。
婚宴开始之前,边烬在西边厢房,沈逆在东边厢房。
按理来说两人得到了洞房才能见面。
沈逆妆容刚定就来西厢房,对坐在镜前的边烬说:
“今日宾客往来,气味肯定浑浊。我为师姐做了一款口罩,能消气祛味。”
边烬看着镜子里自己和沈逆,相互呼应的打扮,将要与她成亲的事忽然有了真实感。
只是,在领旨时的那声“夫人”,又变回了“师姐”。
边烬道:“多谢师妹。”
在一旁的万姑姑听到这等称呼,以及两人语气中的平淡,难免想,到底是多年未见了,被天子硬凑在一起,如此生分的两人套上最亲密的身份,可有的磨合。
沈逆站在边烬身后,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张开,空中浮现一张半透明蓝白色口罩状薄膜。
口罩悬在边烬下半脸前不到半寸处。
沈逆指尖轻巧地往她两侧耳朵上勾,口罩便挂上了。
口罩的形状和边烬的脸部轮廓严丝合缝地贴合着,还特意预留了一点空间,呼吸能更加顺畅,利于长期佩戴,从缝隙中荡入的气流也会被彻底净化。
口罩的贴合度让边烬有些意外,仿佛比照着她的脸做的。
可是沈逆并没有测量过她的脸部曲线。
随即,她想起沈逆有超忆症的事。
所以……关于她的细节,都在沈逆的脑子里存着么。
“还能调整透明度。”
沈逆的手在边烬的左耳外侧上滑,口罩变黑。下滑,则变成完全透明。
“更改颜色也很方便。”
沈逆另一只手在边烬的右耳外侧转动,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变了一整圈。
万姑姑在一旁都发出惊叹。
“侯君好灵巧的手。”
“我已经在口罩里加入了你的权限,可以随意更改。”
说完沈逆就离开了。
口罩的确让边烬松了口气。
将口罩调至透明,整场婚宴下来她的洁癖没有发作。
双妻对拜时,边烬望着沈逆遮脸团扇之上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有片刻的犹豫。
想到沈逆居然愿意以身涉险,保她出大理寺狱,便是将自己的性命与她捆绑。
这份沉甸甸的信任边烬自感不配。
半生匆忙,到最后护她的竟是被她辜负的小师妹。
心中荡过微酸,很短的一息后便垂首与沈逆互拜。
礼成。
喜宴到了尾声,宾客散去,月挂树梢。
沈逆对边烬道:“该入洞房了。”
沈逆眼神往后瞟了一瞟,也没等边烬,便自行先去了寝屋。
边烬回头,看见两位身穿官服的女人正在看她。
是丽景门的人。
侯府清静了不少,唯有丽景门的人还未离开。
这两位女官穿着硬挺的玄色官服,左肩绣一朵惹眼的血色彼岸花,剑不离身,一脸煞气。
万姑姑见她们跟着往洞房去,为难地拦住她们。
“二位官家,前面是新人们的洞房,那是私密之地……”
戴着一顶合金帷帽的高个女官冷言打断万姑姑。
“沈、边二位乃天子赐婚,我们自是要监督二位圆房方能回去复命。”
比她矮一些,脖子是义体的女官更是疾言厉色。
“丽景门为天子办事,你有几个脑袋敢阻拦?”
万姑姑讶异之后便没再多言,丽景门女官径直朝洞房的方向去。
洞房内。
沈逆手里还执着团扇挡着脸。
丽景门的人得应付。
师姐要是跟进洞房来,她有跟来的办法,不跟来有不跟来的法子。
门被推开,边烬还是来了。
只是一进屋就将自己那面团扇压到案几上。
半点没有新婚之夜面对妻子的自觉。
洞房独处的旖旎,登时被边烬清扫不少。
沈逆:……
索性也将团扇放到一旁。
边烬道:“丽景门的人过来了。”
沈逆一边松开衣襟一边道:“既是天子指婚,她们必然得确定咱们圆了房,不辱圣恩,才能复命。”
沈逆后半句说了什么,没进边烬的耳朵里。
边烬的目光被沈逆温软的脖子吸引。
喉咙无端有点不适。
边烬暗暗调整呼吸,告诉自己,这没什么。
既然已经成婚,自要圆房。
做也行。
门口丽景门女官听里面大半天没动静,已有计较。
屋内灯火冥蒙,沈逆向边烬走来。
边烬呼吸凝了凝,却见沈逆脚步未歇,与她擦肩而过,就这样松着衣襟将门打开。
门外丽景门女官同时看向沈逆。
沈逆暧昧地拢了下衣襟,邀请道:
“二位需要进屋观摩吗?”
两位女官都未婚配,也极少遇到如沈逆这等口无遮拦之人,不善地觑她一眼,没应。
沈逆将门合上,回眸,再次走向边烬。
边烬以为她又要路过,谁知,沈逆这次走到她面前,不仅没离开,指尖还捻上了她的腰带。
忽然靠近的亲密,让边烬心头漫过陌生的酥麻感。
她在局促间垂眸,和沈逆一同看向被抽得宽了些的软带。
睫毛闪动的微弱气流,在两人间隐隐搅动。
沈逆用极轻的气音对她说:“她们不会进来了。师姐只需配合我,发出些声响。”
簌——
衣物抽动声中,边烬的腰带被沈逆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