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第505章 真言
这句话令江行过面色一阵青白交错,良久,他咬牙道:“我看你真是醉的不轻!”说罢,他深吸一口气,道:“你想喝酒是不是,好,我带你去喝个痛快,走!”
江行远此刻一门心思都在喝酒上面,思考能力几乎为零,所以听到江行过这么说,不疑有它,任由后者拉着他来到后院;连绵整个京城的风雪令后院积了一层雪,脚踩过去,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酒呢?”面对江行远的追问,江行过冷笑一声,来到一个蓄水的瓦缸前,揭开盖子,里面的水尚未冻住,只有一层薄薄的冰花,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甚好”,随即竟然用力按下江行远的脑袋,生生浸入冰冷的水中;他知道江行远有内劲在身,其一身力气非自己所能及,所以一开始就用上了全身的力气,确保江行远一时半会儿不能挣开自己的束缚。
趋于结冰的水温果然令江行远醉意消了五六分,再加上求生的刺激,内力急速运转,双臂用力一振,如愿摆脱了身上的束缚,他赶紧从水中抬起头来,用力吸着寒冷的空气。
江行过揉着因为力道反震而有些发痛的手臂,面色冷漠地问道:“清醒了吗?还要不要喝酒吗?”
江行远揉一揉因为醉酒而疼痛的额头,之前那一幕幕在脑海中迅速闪过,在回忆到那句伤人的话时,脸庞倏地一白,看向江行过的目光里充满了忐忑,他挣扎着站起来,努力控制着在酒意下有些失衡的双手朝江行过揖了一礼,歉声道:“是我酒后失言了,请大哥恕罪。”
“罢了。”江行过挥一挥手,并未与他计较,转而道:“倒是你,无端端喝那么多酒做什么,喝得自己分寸也没有了,得亏是我瞧见,若换了外人,如何是好?”
江行远静静听着,待江行过说完,方才低低道:“大哥教训得是,以后不会了。”
看着低头听训的江行远,江行过忽地叹了口气,“还不打算说?”
在这句话后,院子陷入沉默之中,只有风雪在黑暗中尽情呼啸,不时卷起地上的积雪,仿佛永远不会停止……
就在江行过以为后者不会回答时,一道透着浓浓疲惫与痛楚的声音穿过风雪落入耳中,“辛夷不愿随我回岳阳,她要留在京城。”
这次轮到江行过诧异了,在所有人看来,江行远与辛夷都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尽管二人从未承认,但谁都看得出那丝似浅实深的情丝;一个为了对方,不惜得罪留雁楼,于血雨腥风之中为她撑起一席安宁之地;一个为了不连累对方,孤身离开江家,之后江行远涉案,四处奔波寻找线索,为其洗脱罪名。
这样的情意,若非碍于江老爷子生前定下的那门婚事,早就应该在一起,如今江老夫人做主退了柳家的婚事,按理来说,应该拨云见日,有情人终成眷属,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江行过回过神来,疑惑地道:“她留在京城做什么,留雁楼虽然因为圣上的雷霆手段元气大伤,却没有就此覆灭,一旦让他们寻到机会,必会卷土重来,取她性命。”
“我也问过她,但辛夷始终不肯说,只说有办法护自己周全。”江行远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奈与失落。
沉默片刻,江行过道:“你可有将退婚的事情告诉她?”
这句话令江行远心里一阵抽痛,思绪又被强行带回到了那犹如被千万枝箭同时刺中的时候,手不由自主地按住冰凉抽痛的胸口,闭目道:“说了,辛夷说对我只有感激之情,而无男女之爱,一切……皆是我自作多情。”
“不可能!”江行过不假思索地否决,指着自己的脑袋道:“辛夷对你定然有情,这一点我可以拿人头担保。”
江行过的话令江行远胸口升起一丝暖意,但复又凉了下来,他努力扯了一下唇角,似乎想笑,但终归是无力维持上扬的姿势,不过中途便落了下来,涩然道:“有情也好,无情也罢,一切已成定局。”
“所以你就借酒消愁?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出息了。”江行过没好气地斥问着,这会儿看起来,倒是颇有几分大哥的架式,在短暂的沉默后,他又问道:“打算就这么放弃了?”
江行远哑声道:“不然呢,难道还要死缠烂打,挟恩以报吗?大哥知道我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江行过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是啊,感情的事情勉强不得,强行将人留在身边,只会令彼此都陷入痛若的深渊中;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辛夷明明对江行远有情,为何要在一切水到渠成之时将他拒于千里之外,难道是不想继续连累江家?
江行过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勉强说得通,可是总觉得牵强了些,仿佛有什么事情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他走过去拂落江行远肩膀上的雪花,安慰道:“很晚了,回去睡吧,明儿个酒醒之后,再好好说这件事,左右我们也不是立刻回岳阳。”
江行远点头,默默转身离去,他并没有看到,在自己转身后,江行过抬头往二楼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在那里,有一扇窗户在黑夜里半开半掩,借着院子里稀薄到几乎看不到的灯光,隐约能看到窗户边似乎站着一道身影。
江行过默默收回目光,快走几步追上前面的江行远,在送后者回房后,他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脚步一转,来到了另一边辛夷的房门外,里面一片黑沉,没有一丝光亮透出,仿佛是在告诉外人,屋中的主人已经睡下了,莫要深夜叨扰。
江行过犹豫片刻,抬手叩门,“笃笃”的声音在静夜里听来格外清晰,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来开门,屋中也没有任何动静,或许是睡得太熟,这点响动不足以醒来,又或许是……
江行过又敲了一次,仍是没见屋中亮灯,他明白辛夷不想见自己,至于熟睡未醒……呵呵,他在院中看到的那扇半开的窗户就是辛夷所在的房间,这大冬天的,若是真的睡觉,岂会不关窗,更别说那道若隐若现的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