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第554章 这就是命
“来不及?”徐忠听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春菱没有说话,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木盒子递给徐忠,“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徐忠一边问着一边打开了盒子,尽管此刻烈日炎炎,依旧能够感觉到那份无与伦比的珠光。
烈日下尚且如此,避光处就更加不用说了。
“这是夜明珠吗?”徐忠是徐晋之身边的人,自然不会没有基本的眼力劲。
春菱摇摇头,望着前方在烈日下行色匆匆的人群,声音带着几分空洞与飘渺,“这是陛下赏赐给我的避尘珠,高丽国进贡,将此珠摆放在屋中,既可照明,亦可避尘,珠子方圆一丈之内,不染尘埃。”
“原来这就是避尘珠,我还以为只是说书人虚构出来的东西。”徐忠满面诧异,拿着避尘珠左瞧右看,颇为稀罕。
等这份诧异过去后,他猛地想起一件事来,如此贵重的东西,梁帝怎么会赏给春菱一个宫女?
难道是看在长公主的份上?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徐忠否决了,春菱随长公主进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除了阖宫欢庆的时候,从未听说陛下赏赐什么东西,更别是如此贵重的东西了。
正当他准备询问时,春菱看出他的心思,先一步道:“这是陛下赐给我的嫁妆。”
“嫁妆?”徐忠难以置信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度。还好车厢隔音极佳,再加上因为天气炎热,所以街上没什么人,否则怕是要传得人尽皆知了。
春菱不悦地道:“你这么大声做什么,生怕别人听不到吗?”
“对……对不起。”徐忠如梦如醒,迭声道歉,但眉眼间仍是充斥着浓浓的诧异以及……一丝喜悦。
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何莫名其妙赐给春菱嫁妆,但与春菱有“婚约”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就是说……
假要变真?
徐忠越想越激动,恨不能立刻问个清楚明白,但他知道春菱并不想嫁给自己,否则她不会是这种神色,所以强忍着询问的冲动,不敢造次。
片刻,徐忠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激动,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是什么意思?”春菱将养心殿发生的事情大致讲叙了一遍,最后她满脸无奈地道:“陛下金口已开,我们不想成亲也昨成亲了。”
正如徐忠猜的那样,她不想嫁给徐忠,倒不是真的舍不得翊阳,也不是不想嫁人。
这世间哪个少女不怀春,她虽然已经过了十六七岁思春的年纪,但寻一个良人,夫唱妇随,白头偕老的念头还是有的。
只是她跟在翊阳身边,见到的无一不是青年才俊,世家少爷,再加上徐晋之的对比,久而久之,这眼界自然就拔高了。
她原想着,这一世不嫁便算了,若要嫁,一定要嫁一个读书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对方可以只是一个秀才,但一定要德才兼备,将来有成为举人老爷之姿,如此才能配得起她。
她虽然只是一个婢女,但当朝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可比一般大家闺秀还要矜贵几分;且耳濡目染之下,琴棋书画,经史子集,她都略通几分,就连吟诗做对也不在话下。
可是现在……
所有一切的一切,都随着一个谎言而彻底破灭。
她不仅不能按着自己的心意,嫁一个满腹财华的读书人,还要被迫嫁给一个她最看不起的下人。
就算没有陛下的那番话,她也得嫁给徐忠,马车里,公主就已经说得很清楚。
自己对公主忠心耿耿,从未有半点忤逆或者觊觎,公主却把她当货品一般……何其残忍!
无论公主把话说得多好听,多漂亮,都掩盖不了这个事实。
也许,自己在公主眼中,本来就是一件货物。春菱自嘲地想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红了。
“哎,你……你怎么……怎么哭了?”
徐忠结结巴巴地说着,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块蓝布帕子,递给春菱,让她擦擦眼泪。
“我没事。”这样粗糙的帕子,春菱如何能够看得入眼,摇头从袖中取出软罗帕,拭去不知何时掉出眼眶的泪水。
徐忠讪讪地收起帕子,试探道:“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我?”不等春菱说话,他又急急道:“要是这样,我去和驸马说说。”
他本是一番好意,可落在春菱耳中却无比讽刺,讥声问道:“陛下大,还是驸马大?”
徐忠黝黑的脸庞一红,嗫嗫道:“自然……自然是陛下大。”
“那不就行了吗?”春菱忍着鼻尖的酸涩,佯装镇定地道:“事已经至此,你我就只能一条道走到头了。”这一次,徐忠低着头很久都没有说话,就在春菱以为他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后者突然道:“嫁给我,委屈你了。”
春菱将耳边的碎发抿到后面,哑声道:“也许……这就是命吧。”
再说车厢里,翊阳也将养心殿发生的事情说给了徐晋之,与春菱不同,她说得极为祥细生动,一点细节都没有漏过,包括梁帝手指掠过鼻翼去揉太阳穴这件事。
她忧心忡忡地道:“我总觉得皇兄那会儿是真的起了杀心,只是怕被我瞧出来,才故意如此。”
徐晋之颔首道:“陛下此人最重权势威严,如同龙之逆鳞;太子那一句,虽是情急,但始终触及了陛下的逆鳞,动杀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偏偏恪儿一点警觉也没有,还以为皇兄真的父子情深,这会儿心里不知道怎么感恩戴德呢。”翊阳酸溜溜的说着。
徐晋之剑眉微挑,突然凑到翊阳朱唇处轻嗅,饶是夫妻亲密,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吓了翊阳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仰身,避开几分,“驸马,你做什么?”
徐晋之道:“我想闻闻公主是不是喝了酸梅汤。”
“酸梅汤?”翊阳一脸莫名,摇头道:“并没有,驸马怎么这么问?”
“既然没喝,怎么公主这话怎么酸溜溜,听得我牙齿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