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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事关重大,还是伯爷回去亲自与皇爷商议。”张世康说的随意,王承恩的胡子却抖了抖。
虎大威等人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唯有卢象升微微皱了皱眉头。
此事过后众人又喝了一会儿,张世康就喊来掌柜,要拿崇祯皇帝赏赐的黄金去结账。
在大明黄金与白银的兑换比例大约是一比八,但其实黄金在大明基本上不流通,普通百姓使用黄金结算甚至是违法行为。
但在特权阶层就完全没有这个限制了。
但即便如此,也很少有人拿着皇帝赏赐的黄金直接去付酒钱的,在普通看来,但凡是天子赏赐的东西,哪怕就是个破烂,也都要拿回去供着。
王承恩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
“伯爷,这顿酒就由咱家来付吧。”说着,王承恩从身上摸出块被截成两半的银锭来。
“这是什么话?你大老远跑来,哪儿能花你的银子。”张世康说完就将一腚五两的金子丢给那掌柜的。
能在城里开酒楼的,哪个不是有点眼力见的,掌柜的知道这桌客人都是极有身份的人,陪着笑看了一眼王承恩。
他大概能看出王承恩是京城来的公公。
“那是皇爷的赏赐,最好不……”
“那又怎的,赏给我就是我的了,不拿来花难道还要供着呀。”
“嗐!世侄有所不知,咱陛下赏的金子,只有最外头那一层是真的,这里头呀,是铜和锡。”
孙维藩见张世康一副无知的模样,小声提醒道。
“日!陛下连这都要造假吗?”张世康满脸震惊。
“你小子还是慎言吧,陛下哪年都要赏赐出去大几千两黄金呢!”孙维藩说完继续喝起他的小酒,不再理会张世康。
张世康愣了一下,也对,黄金产量本就极为稀少,光是京营这次,就赏赐出去差不多一千两黄金了。
崇祯老哥本来就穷,哪儿弄那么多黄金。
“哈,诸位大人,伯爷,就是镀金的也成,小的并不介意。”
那掌柜的倒是好说话,攥着那块假黄金似乎还很高兴,假黄金那也是御赐之物,若是运用得当,说不定比真黄金都值钱。
“那就这么着,找钱吧。”张世康哪里看不出这掌柜打的什么主意,但他才不管,想占他的便宜不可能。
将王承恩安顿好后,下午张世康与卢象升巡视了一圈军营,主要是探望贾庄之战的伤员们。
虽然已经过去三四天,但伤兵营里仍旧传来阵阵哀嚎声。
这些伤员多是刀剑造成的外伤,即使现在的气温早已经降了下来,但由于卫生条件差,又没有抗菌类的特效药,导致仍旧有不少重伤伤员伤口发生感染。
“卫大刚已然陷入昏迷,怕是撑不住了,且将他抬到那边吧。”医官走过去摸了摸卫大刚的额头,无奈的道。
张世康见状皱了皱眉头,走过去看了看道:
“这人还有气儿呢,陈大夫这就不治了?”
那医官认得张世康,赶紧下跪行礼,之后才如实禀报道:
“大人有所不知,凡外伤者,全看病人的身体是否结实,倘若能撑到伤口愈合,便能活。
倘若陷入昏迷且高烧不退,便……即便是饮汤药也效果不大了。”
言下之意,到了这个地步就只能听天由命,条件本就有限,汤药自然是要留给能救活的那些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跟卫大刚躺在一起的,多半都是陷入昏迷的重伤病号,他们在这最多一两日,一旦被发现断了气,就会被拉出去掩埋掉。
望着那一个个等待死亡的部下,张世康的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开,那卫大刚他认识,是京营步军营的一个哨总,操练时最积极了。
“伯爷勿要伤怀,战争本就这样,这是军将的宿命。”卢象升看出张世康心里难过,安慰道。
这等情景他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说不上习以为常,他也亲眼看到过自己的得力部下因此而死,只能说认命罢了。
张世康没有说话,他在伤兵营里逡巡了半刻钟左右,眼皮陡然间跳了跳。
“卢大人,营里应当有大蒜吧,去寻些来,再着人去城里的酒肆,找他们借一副蒸酒的物件。”
张世康突然想起很久之前上生物课时,曾学习过大蒜素的提取。
那时候的老师好像说过,大蒜素具有良好的抗菌消炎作用,虽然效果不及青霉素,但却非常容易提取。
当时还在课堂上用了一套玻璃器皿演示了整个蒸馏过程,算不上复杂,但这时候唯独没有玻璃,只有劣质的琉璃。
玻璃这玩意儿张世康早就想搞,但苦于没有时间精力,刚才他突然想起大明的酒。
他喝过京城不少酒庄的烈酒,度数应该达到了三十度左右,光是靠发酵酿酒,想达到这个度数几乎不可能。
多半还是掌握了一定的蒸馏技术,既然能蒸馏酒,那自然也能蒸馏大蒜素。
卢象升不知就里,但见张世康如此严肃,便立即着人去准备。
大蒜很快就找到了不少,张世康便命人将大蒜全部拨开,约莫过去两刻钟,几个士兵赶着个马车来到他所居住的院子里。
“焯!这么大个儿!”张世康愣了一下。
那马车拉回来的蒸馏酒的大家伙,足有一人多高,他用手敲了敲,发觉这蒸馏器皿竟是用铜熔铸的。
“这物件可都是每个酒庄的宝贝,若不是下官的手书,寻常人他们指定是不借的。
就是不知大人拿来作什么?”卢象升很是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用来救命。”
张世康大致看了一眼这物件,构造其实很简单,他很快就弄明白了原理,便对身边的几个士兵道:
“你们几个将这蒸馏器洗刷干净,都小心点,莫弄坏了。”
“伯爷还懂医术?大蒜如何能救人?”卢象升皱了下眉头。
他早从孙维藩的口中知道,张世康此前在京城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哥。
而张世康这些天的言谈举止,也确实能佐证这一点,纨绔的很地道,地道的纨绔就该是这般模样。
但京营的战斗力他是亲眼看到的,在军事操练上,孙维藩也对张世康很佩服,卢象升虽然觉得惊讶,但他认为有些人就是有天赋的。
可打死卢象升他也不会相信,张世康除了在军事上有天赋外,竟还研究过医术。
毕竟倘若又是研究军事,又是研究医术,哪里来的时间去当纨绔公子哥?
“略知一二,瞎捣鼓呗。”张世康随口道。
卢象升闻言只道是张世康看到那么多伤员心里不好受,是在寻事做转移精力,便也没多说。
“卢大人,没事的话,过来帮忙呀?”张世康捧着个四五寸大小的蒜臼道。
这时候的蒜臼皆是用石头做的,很是笨重,卢象升见张世康亲自搬东西,赶紧过去帮忙。
“哦,算了,你身上有伤,还是我来搬吧。
呐,那边也有个蒜臼,你去捣蒜吧,要捣得精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