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怀宁侯孙维藩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打喷嚏。
他以为自己着凉了,便寻了个郎中,又是把脉又是望闻问切,结果郎中说他身体倍儿棒,于是怀宁侯便把郎中赶走了。
没给钱。
怀宁侯府内冷冷清清的,除了一个看门的和一个厨子外,就剩孙大胜父子俩,用孙维藩的话说,怀宁侯府不养闲人。
其实是因为没钱。
孙大胜的娘死的早,孙维藩也没有续弦,以至于不算小的府宅内空空荡荡,连花草树木都没有。
不过孙维藩一点都不在乎,他将府宅内大部分的地方都划作了演武场。
前院练棍棒,后院练刀兵,刀枪棍棒就是怀宁侯府上的花草树木。
他体格高大身材魁梧,手里拎着棍棒,此时正在空地上舞的虎虎生风,似乎是觉得有些热,便将衣服随手丢到一边,露出浑身遒劲的肌肉。
只是似乎是因为经常喝酒的缘故,肚子有点大,是典型的脂包肌。
“爹,儿陪你打拳吧?”孙大胜走过来嘿嘿笑道。
“你确定?”孙维藩放下手里的棍棒,有些期待,又有些疑惑。
他练的可不是花拳绣腿,皆是祖上传下的杀人技,即使是对练也难免误伤。
孙大胜虽然从小是被孙维藩揍大的,比较抗揍,但揍人起码能收些力度,对打可不见得。
自打上次孙大胜跟老爹对打,被打的胳膊脱臼以后,孙大胜就再也没跟老爹对练过。
一开始孙维藩为了武艺传承,还强拉着孙大胜对练,可后来孙维藩逐渐想通了,他不喜交际,练了一辈子武也没有机会施展。
从那儿以后,孙维藩便由着孙大胜与徐文远等公子哥整日胡闹,虽然不得什么名声,总归是有个朋友,不像他,除了一身武艺,什么都没有。
“嗯,儿怕爹一个人练武苦闷,特来给爹助助兴。”孙大胜说着也脱下了衣服。
“哈哈哈!好好好!来,叫爹看看你的本事。”孙维藩大笑,两只铁拳攥的嘎嘣响。
有人对练当然比一个人对着空气打有助益,虽然对手有点菜,但那是他儿子。
孙大胜咧了咧嘴,呼哈呼哈的上了场。
场地上随即传来拳头的碰撞声,足足过去一刻钟,孙大胜被老爹打的哀嚎声阵阵,以往这时候孙大胜早喊停了。
但今天却异常的坚韧,即使浑身都被老爹锤的酸疼,仍旧咬牙忍着。
“痛快!痛快啊!我儿有进步,来!”孙维藩越打越起劲儿,时而露出爽朗的笑声,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又半刻钟过去,孙大胜躺在场地上喘着粗气,已经爬不起来了。
孙维藩对儿子的表现十分满意,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难不成真是因为怕他苦闷?
不过这个念头在孙维藩的脑子里只存在了一秒,孙维藩端起水瓢吨吨吨的牛饮了一番道:
“刚才宫里来人了,送了份请柬,说是陛下要举办家宴,还专门言明可以带子嗣。
爹担心要交份子钱,本想着不带你,但爹今日打的高兴,明日随爹一块去赴宴,也叫你长长见识。”
闻听此言,被揍的很惨的孙大胜终于喜笑颜开,他挨这一顿胖揍,为的就是这次家宴。
……
几乎是差不多的时间,定国公府里,徐文远当着家人的面,遣散了两个养了好久的、哭哭啼啼的美少年,还拿着本资治通鉴很认真的读。
徐文远养兔子的事儿,一直很不受定国公徐允桢待见,他认为养兔子会消磨掉儿子的斗志,虽然他自己也养。
就好比你喜欢抽烟的老爹并不希望你也抽烟一样。
将美少年遣散后,徐文远的心里空落落的,但一想到他将要跟次子团的兄弟们干大事,心里就好受了很多,万物丧失,玩物丧志啊徐文远,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徐文远用余光瞟了一眼自己的老爹徐允桢,然后捧起一本资治通鉴,‘认真’的诵读了起来,徐允桢皱起了眉头。
定国公府的嫡长子徐文德一边翻着账目,一边对徐允桢道:
“爹,听娘说陛下给所有勋戚都发了请柬,明日要举办家宴。”
“嗯,我朝勋戚与历代天子休戚与共,先帝都是每年举办一次的,陛下倒好,五年都没有一次,都生分了。”
徐允桢言辞间似乎颇有怨言,徐家一门两国公,若论功勋与名望,是整个京城里为数不多能压英国公一头的。
先祖中山王徐达,位列开国六王之首,更是与文皇帝结成了亲家,说起来如今的天子身体里,也有他徐家的血脉。
这也是徐允桢对天子不满的原因,如今的天子对徐家,与对其他勋戚并无二致。
“陛下节俭,如今时局艰难,许是不想铺张浪费。”徐文德道。
“呵,倘若节俭就能治好国,那秦皇汉武都该是昏君了,他管好他的朝廷,咱们管好咱们的家,想那么多作甚。”
“爹教训的是,不过爹,二弟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徐文德瞅了一眼认真读书的徐文远,不解的道。
“谁知道呢,昨晚回来就兴冲冲的,一直跟为父说以后要痛改前非,谁知道真的假的。”
徐允桢也是满脸的疑惑,不过看着徐文远认真的表情又不像作假,竟连养的兔子都遣散了,当初这小子光是买那两只兔子,可是就花了他不少银子。
“爹,不论真假,二弟能有上进心总是好事,我听娘说这次家宴陛下特意言明可以带子嗣,不若将二弟带上,也算是对他痛改前非的一种鼓励。”
徐文德刚说完,不远处徐文远的耳朵就支棱了起来,眼睛也滴溜溜乱转。
“你不去?”
“咱家有两家铺子的账对不上,儿已经跟掌柜约好了明日碰个面,把账目重新核算一下,儿就不去了。”徐文德说话时仍旧翻看着账目,仿佛那些账本比皇帝的家宴更有吸引力。
“嗯,也是,生意重要,就让文远代你去吧。
不过陛下的家宴,抠抠搜搜的,不见得有咱府上的饭菜丰盛,无甚意思。”
徐文远的嘴角扬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