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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当即大惊失色。
“此消息可靠否?”一个南京官员问道。
魏国公徐弘基瞥了那人一眼没有回答,这是对他统兵能力的质疑。
“那黄得功占领泗州之后,又领兵奔向淮安,淮安总兵刘泽清请求支援,并希望转进应天。”
徐弘基说罢,将手里的信递给张慎言等人。
大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尤其是刚才吹嘘江北三镇强军的那群人,顿时都没了声响。
实际上,他们并非没有去笼络庐州总兵黄得功,恰好相反,钱谦益等人最先笼络的便是黄得功。
为此,钱谦益还写了一封亲笔信,洋洋洒洒上千字,历数冠军侯张世康的罪行,歌颂黄得功的功绩,希望黄得功能听从民心所向,一同加入这次清君侧除国贼的盛事,魏国公徐弘基也写了信。
之所以对黄得功如此看重,除了黄得功所率领的一万多兵乃是禁军之外,也因为黄得功本人的战绩和人品。
江北四镇中,高杰和刘良佐都是降卒,加上刘泽清一部,三部人马虽然不少,但拿得出手的战绩却并没有。
不止如此,三部在当地的名声也都十分糟糕,经常放纵部下劫掠周边。
反观黄得功不仅作战勇猛还军纪严明,在当地也很受百姓拥戴。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徐弘基、钱谦益等人当然不肯放弃对黄得功的笼络。
奈何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不论他们如何努力,送银子送良田甚至送女人,黄得功都置之不理。
第一次黄得功对来使还算客气,第二次便开始冷眼相待,到了第三天来使连军营大门都没进去。
到了第五天,来使直接被黄得功一刀砍了祭旗,而后率所部禁军奇袭了高杰部,打了高杰一个措手不及。
张慎言与钱谦益等东林诸子看完书信后,面色都不太好看。
因为看那刘泽清焦急的态度,似乎对守住淮安并没有信心。
可一众东林引经据典谈经论道是一把好手,真若是在兵家之事上,反倒没了主意。
众人都看向了魏国公徐弘基,徐弘基眉头紧皱思量了片刻后道:
“如今卫所兵马还在调集之中,一时还无法形成战力,江北三镇兵马仍是我等最大的依仗。
那黄得功不过是打了个出其不意,高杰虽败,但伤亡并不大,也没有伤筋动骨。
老夫以为,江北之地无险可守,我等又还需调兵时间,为了保存实力,不若将三镇兵马全部调往大江以南。
有大江之险,那黄得功仅有一万多人马,必不敢轻易渡江。
我等只需以逸待劳,待老夫人马调集完毕,民心所向之下,毕其功于一役,必可直捣黄龙,将那国贼碎尸万段!”
徐弘基说的胸有成竹,使得在场的人再次重拾信心。
“不过老夫比较担心的是西边,秦良玉、曹变蛟手里可还有三万多兵马。
此二人老夫也曾去信笼络,但却都没有得到回应,我等当多加留心。”
徐弘基略显忧虑的道。
秦曹二江扼守着川道,虽然分兵的几率不大,毕竟南京城墙高池深,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攻打下来的。
但倘若秦曹二人犯险,趁着他们挥师北上,后方兵力空虚,阻断他们的粮道,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闻听此言,张慎言和钱谦益对视一眼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公爷不必担心,此事便交由我等处置,必不让此二人有机可乘。”张慎言道。
“哦?张大人有何妙计?”徐弘基有些不解的道。
可张慎言两人并不明言,只说叫徐弘基不必忧虑秦曹二人,徐弘基毕竟老成,只略作思索便知道二人的计谋。
虽觉得有些荒唐,但为今之计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们如今的行为,说的好听点是清君侧,但说的难听点与谋逆逼宫也没什么差别了。
“还有件小事,当教公爷知晓。”钱谦益接过话茬道:
“前阵子为了反对朝廷的税务改制,江北等地的士绅曾暗中支持流民,想以此给朝廷施加压力。”
“此事老夫晓得,似乎还有县学、府学的生员加入,这是好事,必让当今天子知晓,加征商税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徐弘基道。
“可……”钱谦益欲言又止,但终究是没敢隐瞒,继续道:
“可情况似乎有些失控,那些流民得了士绅们的支持,竟然假戏真做了!
他们打砸了州府府衙,强抢了粮仓,又威胁当地大户交出钱粮,有不少大户都被他们抢了。”
这算不得什么好消息,示意张慎言和钱谦益之前并未对徐弘基说,直到徐弘基正式表态要加入这次行动之后,才敢说出来。
“什么?为何现在才告诉老夫?”徐弘基当即拍了桌子,他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全套。
张慎言赶紧解释道:
“公爷息怒,我等也是才得知的消息,目前失控的流民只有两股。
一支在庐州府,领头的好像叫宋老三,乃是从山东逃难入南直隶的流民。
这支流民队伍迫于黄得功的威名,打砸了当地府衙之后,便一窝蜂跑去了安庆。
另一支则在颍州,他们占据了颍州县城,杀尽了当地大户,闹得沸反盈天。”
说罢,张慎言钱谦益就不再吭气儿,都等着徐弘基就此事表达意见。
他们二人毕竟也是头一回举事,若是写篇文章弹劾人、背后使阴招搞内斗,两人都是手到拈来,说是行家也不为过。
可若是谈及具体的事务,总归会有疏漏,安排给这些流民钱财粮米,只叫他们闹闹事,算是让朝廷知道加征商税是多么不得民心的事。
他们哪里想到,这些该死的刁民拿了钱粮,竟然立马就生出反骨开始噬主。
徐弘基沉吟良久,知道自己不论如何已经上了贼船,便只得道:
“此事也并非全是坏事,我等既然已经准备先放弃江北,留下这副烂摊子,全叫那黄得功和那国贼去发愁吧。
诸位,我等既然已经决定举事,便该知道此事的凶险,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我等只有团结一心,方有成事之可能。”
“团结一心、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众人齐声附和道。
……
崇祯十二年二月初五,北京城,乾清宫。
崇祯皇帝放下东缉事厂人员自江北一线传递来的奏报,他脸上露出震惊之色、手也有些颤抖。
“祸事……祸事了!
王大伴,快……传世康进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