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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你娘的头!张世康,你这国贼,你早晚不得好死!”
朱常洵被士兵押着送往囚车,但仍旧在破口大骂。
“朱常洵,你当真以为本帅不敢杀你吗?”
张世康兀自开口,并抽出了尚方剑,并朝着朱常洵走了过去,脸色略显阴沉。
朱常洵不敢直视张世康的眼神,只是梗着脖子不肯屈服。
张世康将尚方剑悬于朱常洵的脖颈,朱常洵感觉脖颈一凉,还没说话,双腿就开始不自觉的抖动。
“刚才的劲头呢?
要不,你再硬气一下,说上一句‘有胆你就砍我’这样的话。
你看本帅敢不敢砍你就是了。”
张世康明白,这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
他身上的一切都是来自皇权,没有这层遮羞布,他什么都不是,可偏偏这类人在死到临头之前,总以为那些东西是他自己的。
“你……你……你不能乱来。”
朱常洵结结巴巴的你了半天,乍暖还寒的时节,额头早已汗如雨下。
“我抬举你,叫你一声殿下,不抬举你,你屁都不是。
改革税制是国策,土地收归国有、重新丈量、摊丁入亩也是国策。
谁都不能阻挡国策施行,违抗者死。
本帅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要阻挠国策吗?”
不论如何,这朱常洵毕竟是崇祯老哥的亲叔叔,即使崇祯老哥已经在宗室问题上妥协,但张世康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更确切的说,这是看在崇祯皇帝的面子上。
但也仅此而已,倘若这朱常洵仍旧不肯妥协,张世康手里的剑绝不会有半点犹豫。
擒贼先擒王,朱常洵作为大明目前宗室中最尊贵的一个,注定在这场风波里首当其冲。
倘若不能搞定朱常洵,那其他的藩王也不用想了,土地改革也注定不可能彻底。
是杀一个藩王,还是杀更多的藩王,这其实是个很好选择的问题。
“我……我……”朱常洵此时再也没有刚开始时的嚣张。
从刚开始的炮击,到如今刀剑悬于脖颈,他再不怀疑张世康的话。
“本王……本王不想死。”
朱常洵没有回答,但却胜似回答。
张世康轻蔑的笑了笑,将天子剑从朱常洵的脖颈拿开,朱常洵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
两个押他的士兵即使已经使足了劲儿,还是没拉住,朱常洵三百斤的体重失去支撑,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那本帅问你,王府的粮食,是不是殿下为了国策施行、为了襄助陛下平叛主动捐出?”
“你说是便是。”朱常洵有气无力的道。
“这么说,王府的存银也是喽?”
张世康似笑非笑,虽然朝廷暂时不缺银子,但银子这东西当然是多多益善,而且,藩王拥有太多的钱粮,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朱常洵眼睛陡然露出绝望之色。
“张世康,你将王府的田亩收走,又将钱粮全部掠去,王府上下那么多人,还有没有活路?”
朱常洵说话的声音相对低沉,他并不敢再惹怒张世康,但身为王府家主,为了子嗣他不得不委婉的求情。
“殿下应该知道,陛下给你的,才是你的。
他们能不能活,也看你。”
见朱常洵已经基本放弃抵抗,张世康说话也变得平静。
“本王可以配合你,府上有银窖五个,共有存银四百多万,你都可以拿走。
可你总得给本王、给府上家眷一条活路啊!”朱常洵面露痛苦。
他知道顽抗的代价,也知道妥协的代价,事已至此,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只能像鲁王那样,放下尊严乞求活命。
“王府暗中掌握的商铺也将收回,但鉴于你目前的表现还不错,珠宝玉器等细软便给你留着。
不过,福王府占地太大了,本帅建议拆掉一半,还与洛阳百姓,府上一应家奴也要削减。”
对于这个提议,朱常洵仍旧没有反驳的勇气。
一个标准的封建王朝,宗室绝对是少不了的,但宗室与勋戚一样,都依附于皇权,本该是与皇权同舟共济、团结一心的。
毕竟王朝一覆灭,除了天子之外,宗室、勋戚是新王朝首先要覆灭的对象。
这本该是天子最忠实的后盾。
可如今呢?利益之下,却都成了阻碍。
即使他早有心理准备,知道改革必然阻力重重。
可真到了这一步才发现,四处都是阻碍,越彻底的改革,敌人就越多。
但张世康并不后悔,也不会觉得无力,他确信这条路才是正确的。
也庆幸当初没有心急,而是在稳定了大部分军队之后,才对东林党人乃至一切内部敌人发起总攻。
如今虽然阻力重重,但有军队这个强硬的后盾,反倒大部分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来吧,请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本帅将以你的名义,给天下藩王写信。
本帅将告诉他们,要谋反就趁早,谋反成了,算你牛逼,本帅和陛下认栽。
但倘若不成,本帅与陛下,必对他们三族处以极刑。
倘若不敢,就老老实实的把钱粮交出来,别磨磨唧唧的丢人现眼!”张世康冷冷的道。
有鲁王和福王的前车之鉴,张世康无法忍受像打地鼠一般的四处乱窜。
大明本就是个破罐子,既然已经摔了,不妨就摔得更肆无忌惮些。
他们不敢说,就替他们说,把他们心中所想摆在明面上。
来吧,本帅就站在你们面前,要么战着,要么跪着,请你不要磨磨唧唧,耽误老子时间。
“你当真是个……狂命之徒。”
朱常洵听到张世康的狂言,不禁心中震骇,同时更加庆幸没有去冒险反抗。
逼迫天下藩王谋反,还是明着来。
这张世康就是个疯子。
“就当你是夸奖了,得,看你这么配合,囚车就算了。
你去乘坐鲁王的车驾吧。”张世康大方的道。
朱常洵脸色顿时和缓了不少,不论如何,他身为天下最尊贵的藩王,被人用囚车拉着去示众,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这脸色并未缓和多久,当鲁王的车驾出现在他面前时,朱常洵又亚麻呆住了。
那是一辆驴车,确切的讲是一辆没有棚顶的敞篷板车。
鲁王朱寿镛坐在板车的左前方,双腿耷拉着,手里还握着赶驴的鞭子。
朱寿镛冲朱常洵拱了拱手,而后笑呵呵的指了指驴车的右前方,道:
“族叔请上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