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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飞本来在静气凝神打坐,努力吸收着虚无空间中稀薄的灵气。
他试图放空思绪,却发现这比登天还难。
三年了,整整三年。
他被困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秘境里,以为自己再也无法重见天日。
那种绝望,那种无助,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地缠绕着他,挥之不去。
他想起秘境中潮湿阴冷的空气,想起那些面目狰狞的妖兽,想起日复一日的战斗。
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他淹没。
他开始呼吸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心魔,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的意识。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秘境,周围是无尽的黑暗,耳边是妖兽的嘶吼。
他拼命地奔跑,却怎么也逃不出这片黑暗。
他的意识,逐渐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在混沌之中,他感到无比的迷茫,仿佛失去了方向,失去了自我。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他只知道,他很害怕,很绝望。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他的耳边。
这声音,如同魔音穿脑,直击灵魂深处。
“啊啊啊!世界末日了吗!”楚云飞猛地睁开眼睛,惊出一身冷汗。
他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下意识地捂住耳朵,惊恐地看向四周。
然后,他看到了温酒手中的唢呐。
“老大,你这是在干嘛?!”楚云飞一脸懵逼地问道。
“救你啊!”温酒理直气壮地说道,“你都被心魔缠上了,再不把你弄醒,你就废了!”
楚云飞这才恍恍惚惚意识到他刚才被虚无吞噬了。
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感激地看向温酒。
“多谢老大救命之恩!”
方子晋捂着耳朵,一脸同情地看向楚云飞。
那黑气消失的速度之快,让他甚至觉得那黑气带着一丝不甘,仿佛在控诉着被打扰了它进食。
“老大,你这唢呐,简直是……牛!”方子晋心有余悸地说道,“我感觉我的灵魂都要被你吹散了。”
“夸张了啊!”温酒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唢呐,“我这可是祖传的宝贝,专门用来驱邪避凶的!”
“驱邪避凶?我看是驱人避凶吧!”方子晋小声嘀咕道。
温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爱听不听,不听拉倒!”
方子晋连忙赔笑道:“老大,我错了,您老的唢呐,那可是天籁之音,余音绕梁!”
“等等!老大!手下留情啊!”方子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温酒即将举起唢呐的手,脸上写满了惊恐,活像温酒手里拿的不是唢呐,而是生死簿。“咱们再看看,这阵法肯定还有其他破绽!暴力破解不可取啊!”
温酒翻了个白眼,“这虚无空间除了硬闯还能怎么着?游过去吗?”她一把甩开方子晋的手,那动作干净利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害怕听我吹唢呐!”
方子晋被甩了个趔趄,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他苦着脸看向楚云飞,眼神里充满了求救的信号。楚云飞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捂住了耳朵,“老大,动手吧!”
就连阵外的四大世家家主,此刻也深深皱起了眉头。段宏天更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仿佛温酒那魔音能穿透阵法似的。“这魔女又要故技重施了!都捂住耳朵!”
然而,意想之中的魔音灌耳并没有出现。
一阵气势磅礴又宏大的音符,如同奔腾的江河,从温酒手中的唢呐中倾泻而出。那音符时而高亢激昂,如雄鹰展翅,扶摇直上九万里;时而低沉婉转,如清泉流淌,滋润万物。
方子晋和楚云飞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捂着耳朵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他们仿佛看到了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景象,又仿佛置身于鸟语花香,流水潺潺的世外桃源。
“我靠!老大,你还会吹正常的唢呐?!”方子晋惊呼出声,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温酒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手中的唢呐在她手中仿佛活了过来,音符如珠玉般洒落,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力量,充满了生命力。
这正气之音,如同一道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将虚无空间撕裂出一道巨大的裂缝。那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宽,最终,整个虚无空间轰然崩塌,露出了外面的世界。
温酒收起唢呐,潇洒地拍了拍手。“搞定!”
段宏天眼睁睁地看着温酒破阵而出,脸色铁青,“这怎么可能!连七杀阵都杀不了她!”他怒吼道:“来人!给我调派上千人!等那魔女一冒头,势必要将她斩杀于此!”
他身后的管家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应声而去。段宏天咬牙切齿地盯着温酒,眼中充满了杀意。他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他杀不了的人!
温酒三人并没有踏出阵法。
他们很清楚,外面等着他们的,绝对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一场腥风血雨。
乱拳打死老师傅,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温酒现在灵力枯竭,出去就是个活靶子。
她可不想体验万箭穿心的感觉。
温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唢呐。
哦豁,也不是没有办法。唢呐一出,谁与争锋!
方子晋和楚云飞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带温酒突出重围。
却见温酒一脸慷慨赴义的表情,走向了阵法出口。
“老大!别冲动啊!”方子晋一把抓住了温酒的胳膊。
他可不想刚捡回一条命,就又送温酒去死。
楚云飞也连忙劝道:“老大,三思而后行啊!”
温酒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难道自己看起来像是会去送死的人吗?
温酒一脸严肃地塞好了耳塞,又指了指方子晋和楚云飞的耳朵。
“待会出去,捂住耳朵,知道吗?”温酒将另外两幅耳塞递给他们。
方子晋和楚云飞乖乖地也塞好了耳塞。
温酒深吸一口气,将唢呐凑到嘴边。
“嘟——呜——哇——呜——嘟——呜——啊啊啊啊啊——”
这声音,简直比杀猪还要难听,比指甲刮黑板还要刺耳,比一百只鸭子同时嘎嘎叫还要魔性。
温酒一步踏出了阵法外。
果然,外面黑压压一片,上千个修士严阵以待,个个手持法宝,杀气腾腾。
他们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温酒自投罗网。
“这阵仗,够排场啊!”温酒冷笑一声。
唢呐声再次响起,如同魔音穿脑,席卷而出。
首当其冲的几个修士,还没反应过来,就捂着耳朵,七窍流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哎哟我去,这什么玩意儿,比我娘的狮吼功还厉害!”一个修士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着。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要聋了!”另一个修士捂着耳朵,满地打滚。
“这……这是音攻?!”一个修士惊恐得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步了前者的后尘。
方子晋和楚云飞赶紧塞紧了耳朵里的耳塞,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卧槽!老大这是……音修?!”方子晋目瞪口呆。
“这杀伤力,也太恐怖了吧!”楚云飞咽了咽口水。
“等等,音修?!老大怎么又会音修的技能了?!”方子晋一脸懵逼。
温酒的唢呐声,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哀嚎遍野。
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修士,此刻一个个都变成了软脚虾,毫无抵抗之力。
温酒就像一个行走的音波武器,一路横扫,无人能挡。
魔音继续肆虐,温酒一路高歌猛进,留下了一地“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