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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眼前这个人,张文定不知道他是真正的对农业工作了如指掌呢,还是早就把这些数据烂记于心专门用来应对领导的呢?
还记得郑举曾经说过,梅林是因为防洪堤出了什么问题,然后从水利局长的位置上被调整到农业局的。
这个调整,很难说得清楚是进步了还是被贬了。
张文定只知道,对于郑举的话,暂时还是不要太当回事的好——那小子的消息估计很多都是道听途说。
若不是郑举特别强调了梅林的情况而没提到葛盛,他张文定又怎么会对一个民政局长不以为然,从而莫名其妙和县委组织部长结仇了呢?
其实按道理来讲呢,拿民政局开刀,是张文定自己的主意,怪不到郑举头上。可是,毕竟是郑举向张文定汇报说有村民选举的时候出事了,他这才定了去民政局的计划。
要说郑举完全没一点责任,那也说不过去。只不过,张文定没有怪郑举,但心里总是有一点不舒服的——人嘛,多多少少都是有点自私的。
这还是张文定从小受道家思想影响较大,看得开,遇事习惯从自身上找原因。若是换个别的领导,恐怕郑举早就坐冷板凳去了,哪儿还能继续当副县长秘书呢?
呃,副县长秘书这个说法不好,通讯员!
梅林一通汇报,花了整整八分钟。
张文定就挺佩服他说了这么长时间中间居然没喝过一口水的本事,而且看样子继续说下去都没一点问题。
在基本情况都汇报完了之后,梅林就总结道:“张县长,大致情况就是这么一些,总体来讲,安青的农业收入,农民生活,还是不错的。不过安青这一带说是丘陵,可实际上山还挺深的,海拔一千米以上的山都有几座,农村水田不多,光靠种水稻,养得活人,发不了财。农村要富裕起来,还要在特色农业上想办法,找路子……”
总结之后,他就话锋一转,道:“张县长您把紫霞山的旅游做起来了,随江上上下下都打从心里高兴。后来知道您来安青了,并且分管农业,我和局里的同志们都兴奋了好几天,这下我们安青的农业发展有望了……同志们都盼着您能够到局里走一走,聆听您的指示,学习您的……”
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前面的套话还有点像话,后面,那讨好的意味也太露骨了,哪儿像一个科级干部说的话啊!
张文定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觉得这个梅林还有几分胆色,居然敢主动邀请他去农业局视察工作。要知道,他可是刚视察完民政局的工作就要搞下民政局长的。
在这种情况下,梅林还敢发出这种邀请,不论他是真心还是套话,至少都够大胆的了。
其实梅林胆子真的没张文定想象的大,民政局的事儿谁也不想落到自己头上不是?
组织部长的小舅子啊,眼看着就要被免职了,这个新来的副县长,威猛得有点让人接受不了。梅林其实跟后面那些排着队讨好着郑举等着面见张文定汇报工作的人一样,都只是想端正一下态度,在张文定面前露露脸,免得一不小心也落得跟民政局葛盛一样的下场。
可是,他老婆那位当县委副书记的哥哥专门打电话给他了,要他周一的时候去向张文定汇报工作,并且,要主动邀请张文定下去视察工作。
为什么要这么干?
梅林问了,但邹副书记没有解释,梅林就不敢再问了,但他明白一个道理,他想要在安青混得好,就得听大哥的。
不管有没有道理,大哥的话,那就是圣旨,必须得照办。
张文定对梅林缺乏了解,去农业局视察肯定是要去的,不止农业局,林业局水利局之类的地方,他都要走一走。只是,什么时候去,先去哪儿后去哪儿,他还没有决定下来。
张文定能够感觉到县里这些干部说话跟市里的干部们还是有不少区别的,便也入乡随俗了,收起了在市里那种含含糊糊的调子,也就直通通地说:“感谢同志们的热情……有时间的话,我会过去的。”
从张文定办公室出去后,梅林还在想着张文定的话,不确定张县长仅仅只是暂时不想去农业局呢,还是在警告他,如果他不听话,那么张县长就会随时都有时间,像去民政局那般去到他的农业局!
啧,这个张县长,年纪不大,可说话却是杀气很重。得小心应付!
以前觉得这么个小子下来应该很好应付,现在看来,能够这么年轻就坐上副县长宝座的人,没几把刷子,能行吗?
还好自己聪明,打听到了张县长在市里的一些壮举,要不然今天汇报工作,恐怕就没那么好过关了。
……
张文定一个上午共接见了四个部门的负责人,对这几个部门负责人,张文定都没摆什么架子,当然也没有和颜悦色,淡淡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他分管的部门不止四个,但毕竟现在县委常委会还没结束,等待葛盛的到底是个什么结局,还也没有定论。所以这时候,还有些部门负责人在观望,那也是正常的——比如林业局局长就没来。
今天议题比较多,县委常委会一直开到了十点四十五分。散会之后,最受人关心的话题就流传了出来——县委决定免去葛盛同志民政局局组书记、局长职务。
这个消息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特别是张文定分管的行局里,上午去了张文定那儿汇报过工作的,心里一紧的同时,也略为松了口气,毕竟自己是赶在县委的决定出来之前就去向领导汇报了工作的。上午没去的部门负责人,心里就开始烦躁了起来——摊上这么一位心狠手毒的分管领导,想不烦躁都不行啊。
有些人就寻思着,看来下午要到县政府走一趟了,得向张县长汇报一下工作,别被他给惦记上了。
葛盛的姐夫可是县委组织部长来着,就这么强悍的背景,还不是因为一点小事就被张文定给拿下了?
是的,在很多人眼里,葛盛被免职的原因,真的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了——不就是农村的村长选举闹了闹么?算什么嘛!
张文定没去想那些个部门负责人的心思,他可没那么多心思去整人去斗争。他在想着,什么时候下去视察工作,各局办要走一走,乡镇也要挑几个走一走,甚至还要深入到农村去,不到实地看一看,光听汇报,那跟真实情况不知道会相差到哪儿去了。
想要干点实事出来,对实际情况没有一定的了解,那肯定是行不通的。不过,盲目地下去,肯定也是不行的,得有选择性,有针对性。
他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够把全县的农村工作都做好,只希望能够做些实事,让群众得到些实实在在的好处,那也不枉干过分管农业工作的副县长了。
中午魏本雄请张文定吃饭,酒喝得相当爽快,很是眉开眼笑。
他没张文定那么猛,可是他和张文定都是开发区出来的人,张文定能够一到安青就让人刮目相看,他也觉得高兴。更何况,自从张文定救了他之后,他觉得跟张文定之间的关系已经很亲近了,如果张文定在安青混得风生水起,那他魏本雄以后的日子,肯定是要比以前滋润一些的。
下午,果然又有几个人找张文定汇报工作了,而第一个进办公室的人,则是那位被县政府好几位副县长称为狗皮膏药的桥脚镇镇长伍大海。
武大海眼掐着时间,在下午上班前十分钟,他就来到了张文定办公室门口,本来有人比武大海先到的,可是武大海这人还真是有些名气,他要第一个进去,居然也没人跟他抢。
张文定上班来的时候见到门口站着几个人,心里就不痛快,这里是县政府,多少人看着?你们这是想汇报工作呢,还是想让别的县领导嫉妒我啊?
坐下后发现第一个进来的居然是伍大海,张文定心情就更差了,冷冷地盯着伍大海,语气都快结冰了:“你来干什么?”
伍大海被张文定这一眼盯得心里发虚,可到底是号称安青县脸皮最厚的科级干部,硬是能够将心虚死死压在心底,脸上丝毫都没表露出来,用那种若无其事却又仿佛有点害怕的怪异样子道:“张县长,我,我来汇报一下桥脚近期的工作……”
张文定没理会他的,稳稳坐着,随手拿起份文件看了起来。
对这个伍大海,张文定也没什么好办法。别的副县长跟伍大海吵架而被人笑话的事情,张文定可不想干,所以只能这么晾着他,喜欢汇报你就汇报,我坐在这儿听,但不说话,看你能汇报到什么时候。
伍大海一见张文定这不言不语的样子,心里不免打起鼓来。他不怕别的副县长,但现在对这位张县长,可有点畏惧了。
他自问底气还是没有民政局长葛盛足的,怕张文定一怒之下对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