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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张文定就道:“莹姐,我还是那句话,我只听你的。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我都听你的。莹姐,我是真的喜欢你。”
“晚上酒喝多了吧?尽说胡话。”徐莹笑了笑,抬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这还才说了几句话啊,张文定刚准备挽留,可转念一想,这地方还是不自在,说个话都放不开,便点头道:“好,那我送你。”
“我车就在下面。”徐莹摆摆手道,提着包站了起来。
张文定知道现在是没法再挽留了,这地方也不适合拉拉扯扯的,便跟着站起来,暗自后悔刚才心太急,不应该那么说,脑子里高速运转着,希望马上想出个补救的办法来。
急中生智的概率其实并不高,很多人一急不止生不出智来,反而会更糊涂。张文定不是那种一急就糊涂的人,可直到下了楼来到酒店大堂,他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酒店大堂的大门很宽,两个旋转门外加三个手拉门。客人们大多都照按行车的规则来办,各走各的右边,中间那道门则是进进出出的都有。徐莹款款而行,直奔中间那道门,张文定则跟在她身后。
在徐莹还没到门口的时候,从中间那门中走进来一个人,张文定觉得有点面熟,还没容他细想,徐莹已经停下脚步,面带微笑轻轻唤了声:“许秘书。”
听到徐莹叫出声,他想起来了,这是市长高洪的秘书,也赶紧堆出一脸笑叫了声:“许秘书。”
进来的人正是市长高洪的秘书许霖。
许霖也停下了脚步,微笑着应道:“徐主任。”说完,他目光又看向跟在徐莹身边的张文定,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他知道市长高洪和徐莹之间的关系,所以哪怕徐莹只是个副处级干部,在对待徐莹的时候,许霖都远比面对市里各大局的局长还要客气,而他也知道张文定这个人,能够点头示意也算是相当客气了。
招呼打过,礼数尽到,都没问对方到这儿来是干什么的,便又匆匆告别,各奔各的方向。
许霖头也不回地往前直走,心中却在想着,徐莹和张文定跑到秋水长天酒店来干什么呢?在随江有这么个说法,大老板都去随江大酒店,富婆们就到秋水长天——到秋水长天自然不是坐一坐看看,而是和小白脸开房了。
这两人,谈工作不可能要跑到这儿来,也没见别的人,不知道是喝喝咖啡谈情说爱呢,还是直接开房间做那事儿?
身为市长的秘书,许霖自然是心细如发之辈,就在那次在随江大酒店第一次见到武玲和张文定之后,他就查了查底细,知道了这小子就是前市委办主任严红军的外甥,对徐莹如此重用张文定很是不解。双方根本不是一个阵营的人,怎么硬要用他呢?
要说能力吧,这世上从来就不缺少有能力的人,不用张文定,开发区就无人可用了吗?
现在看来,徐莹重用张文定,可能不仅仅只是因为能力问题。
这世上男女都一样,都是喜欢好看的异性的,她徐莹为了前程既然愿意给高洪做情人,为什么就不能为了舒服再找个年轻的帅小伙子呢?毕竟高洪长得不帅又人到中年了,无论从视觉享受上还是从战斗力来说,肯定都是不如年轻人的。
如果这么一想,那徐莹重用张文定,倒也说得过去了。不过,这只是他个人的分析,没有丝毫证据,甚至就连他们二人之间略为亲密的动作,他也没有看到过。
要不要给市长透露一下呢?许霖有点纠结,透露之后惹得市长不高兴而后徐莹又没有在市长那里失宠的话,那自己可就两面不是人了,可若是不透露,那自己这个秘书就不尽责啊。
难,这个选择还真是比较艰难。
一直到进入电梯,许霖都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把情况跟高洪说一说。
……
在见到许霖之后,张文定还是没有想到和徐莹共度良宵的好办法,他只是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高洪,想到徐莹是高洪的情人,想到自己给高洪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边往露天停车场走,张文定边不死心地试探:“莹姐,要不你叫司机回去吧,我送你,在车上还可以多和你说说话。”
“司机没来,我自己开车的。”徐莹拒绝了。
张文定听得郁闷不已,还是不甘心放弃,又道:“那我开车跟着你,看到你到家了我才放心。”
“我又没喝酒,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回去吧。”徐莹皱皱眉头,不耐烦地说。
“莹姐……”张文定叫了一声,又把后面想说的话忍住了,眼见她不理不睬地打开了车门,他也急忙跑到自己的车旁钻进了驾驶室,然后跟着徐莹的车屁股后面往前走着。
他是打定主意了,今天晚上使尽一切手段也要跟到她住的粮食局宿舍院子里了,再紧跟着她上楼,以她的身份,她总不好大吼大叫着赶自己离开吧?到时候不就很轻易地进了她家的门了吗?只要进了家门,那今天晚上就不用独守空房了。
想到这儿,他竟然自己乐了起来,还跟着音乐哼了几句歌词。
徐莹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张文定的车一直在跟随自己,烦闷的心情便更加不爽了。刚才在秋水长天酒店大堂见到许霖,她心里就有点担忧,她也听说过秋水长天酒店是富婆和小白脸出现得最多的地方,在这种地方她和张文定一起遇着了许霖,难保许霖不会往歪处去想。
按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她和张文定确实是来喝咖啡谈事情的,她就没必要担心这儿担心那儿,可是在官场中,很多时候不是自己身正就行的,别人的一句话,在关键时刻往往能够影响自己的一生。
众口烁金积毁销骨这个话的意思她是明白的,她更明白的是,有时候,众口还比不上一张嘴!
这样的情况,很多就出现在领导和秘书身上,一般人的话领导不相信,可是秘书的话,领导基本上都会相信。
更何况,她本来就身不正——她和张文定刚才确实没有做什么,可是在以前,发生过两次关系啊!
这要是许霖在高洪面前乱说点什么,那可就被动了。
再想到今天高洪对自己说的话,想到自己在今后的工作中还要给予那个气量狭小没点领导样子的汪秀琴方便和帮忙,她就更不舒服了。
这一切都怪张文定,要不是张文定,自己哪儿会这么被动?
要不是张文定,汪秀琴中午也不会在酒桌上那么失态,而自己也就不会对她印象不好了,也不会因为由于对她印象不好所以在心里就对高洪交待的事情有抵触情绪,从而不用跑到这儿来喝咖啡,同样不会叫张文定到这儿来,更不会遇见高洪的秘书许霖了。
车快到粮食局宿舍的时候,徐莹本来打了右转向,可一想到前两次自己就在家中发生的事情,心里不免还是有点担忧,怕他跟进来然后又出现那种事情,叫又不好叫喊又不好喊,到时候真的就不好办了。
略一思索,她毅然打了左转向,一脚油门,车径直往前而去,转眼间就过了粮食局宿舍。
张文定一见徐莹右转向灯几闪然后就忽然就变成了左转向,他心里就是一凛,难不成她猜到了自己的打算?他不再迟疑,也提了速往前而去,很轻易地便吊在了帕萨特后面。
这是在市区,车速不快,再加上徐莹也没有想甩掉张文定的意思,二人一前一后就这般无聊地开着,漫无目的到哪儿算哪儿。
终于,徐莹在一条路极其宽车流不多不少但却一点也不拥堵的地方停边停下了。
这条路两旁都是移栽的香樟树,有些年头了,树冠茂密枝叶繁多,将灯光下的停靠带罩上了一长片阴影,若无车灯照过来,也只能走近了才能看到这阴影中停着有车。
徐莹的车就停在这一片阴影中间,张文定紧随其后停下,两眼看着前面的车,他弄不明白,她停在这儿是干什么呢?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徐莹的车就那么停着不动。张文定皱皱眉头,打开门跳下来,走到黑色帕萨特的驾驶坐旁,伸手在玻璃上敲了敲。
车窗玻璃徐徐落下,他见到徐莹已经把靠背放低,整个人正半躺在坐椅上,一脸冷漠地盯着他,也不说话,只是眉头皱了皱。
“莹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张文定强压着心头的躁动,关切地问道。
“你总是跟着我干什么?”徐莹质问道,没回答他的话,脸上的怒气显而易见。
“我想你,我喜欢你。”张文定看着她,呼吸都略显粗重了,“莹姐,我们回去吧。”
“我回不去回去关你什么事?”徐莹一下坐起身子,也没把坐椅靠背调上来,恶狠狠地说,“张文定,你离我远点,看到你就烦。”
张文定压根就不被她的情绪所左右,依然一脸诚恳地说:“莹姐,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天天晚上都梦到你。”
说着,他居然猛地伸手捉住了徐莹的一只玉手。
“你想干什么?放手!”徐莹眉毛一挑,低吼道。
张文定手握得更紧,弯下腰把脸凑近,沉声道:“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莹姐,我想你了。”
徐莹压低声音道:“流氓!我要叫了啊……”
张文定道:“这是大街上呢!”
徐莹猛然间就闭上了嘴巴,她很在意自己的脸面,连报警都不愿意,当然更不可能在这儿大喊大叫引人围观了。
顿时,张文定不再犹豫,手探进车内,解了中控锁,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树荫下的黑暗中,车晃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