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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讨个说法
果子眼睛红彤彤的,像个可怜的小兔子。
余小螺也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当初主动的交好古夫子,送食物这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似乎真的是根本无法收场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余小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且看且说吧。”
“娘,大姐,我已经和古夫子理论过了,大乾朝不允许私自宰杀耕牛,娘那日买的牛舌也是从淹死牛的小摊贩手里买来的,哪里还能再去找一头牛,割下舌头,做麻辣牛舌!”果子越说越气,最后竟然真的是气哭了。
余小螺又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娘想想办法,找古夫子说清楚。”
“娘!”
果子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道:“古夫子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位人师,重利贪食也就罢了,还一味地强人所难,我当时与他弹了之后,他竟然说,若是娘没办法继续送麻辣牛舌,便让老爷夫人将我赶出倪府,不许再来读书。”
小草哼了一声,凤眸露出浓浓的不屑。
“这种人,也就仗着我们家没有当官的人,肆意欺辱罢了。”
余小螺沉默了半晌之后,便道:“芊柳,你在家里等着,你爹和茉兰回家,便说娘去倪府讨说法了。果子,我们走!”
拉着果子就走,门口等着的小哥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余小螺自然不能把对古夫子的气撒在人家的头上,便淡淡的说道:“小哥,还得麻烦你把我们母子送到倪府里去,我亲自和古夫子说这个事。”
架着马车的小厮点了点头,道:“也好,小嫂子,你们上来吧。”
上了马车,余小螺一路都没有说话,心里盘算着对策。
忽然袖子被一只小手用力的扯了扯,只见果子面色坚定,严肃道:“娘,我决定了,离开倪府。至于读书,若是有机会便读。若是没有机会,那便不读了,和娘、大姐、二姐一起做生意!”
余小螺慈爱的摸了一把果子的脑袋,温声道:“果子,事情或许还没那么糟糕。只是一个吃食而已,没有了麻辣牛舌,娘还能做出其他的麻辣食物,让古夫子高兴,不一定……果子,娘知道你懂事,但是无论去哪里,书是必须要读的。”
读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两个小闺女是考不了科举,余小螺就尽着她们自己喜欢的书本来了。
可是果子,说没有期望是不可能的。
马车行进得很快,一路上余小螺脑海中想在无数种对策,直到看见“倪府”两个人大字,她才深深地吸了口气,拽着果子下车。
下车之后,余小螺客气的说道:“小哥,真的是麻烦你了。”
赶着马车的小厮摇了摇头,没说话,便朝着书院的方向走去。
余小螺也没打算先去找古夫子,或者是倪夫人,而是直接去了倪府的后厨,找了李厨娘。
到了后厨的时候,里面乱糟糟的,到处都是说话声和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啪啪声。
热度简直到达了一个高度,余小螺很快就从做饭的人中找到了李厨娘。
李厨娘正挥舞着锅铲,大声的说道:“快点,前头老爷夫人可催着呢。若是上迟了饭菜,老爷和夫人责怪下来,我可不去替你说情!”
“你看人家小红,刚来几天,手脚就比你麻溜了不知道多少倍!”
“米饭别给炒老了,老了不好嚼。”
余小螺前行的脚步顿了顿,低声说道:“果子,我们现在这里等一会,等你李嫂子忙完了之后,再去说话。”
果子懂事的点了点头,母子两个便在后厨外面等着。
不出一会,李厨娘也嫌弃厨房热得很,赶紧走出来,用手扇着风,准备好好地透个气。
不出意外的,她看见了余小螺。
李厨娘热情的笑道:“小螺,可是好久没见你了,又来给夫子送饭啊,怎么不过去?”余小螺嘴角咧起,勉强笑了笑。
“嫂子,我有事找你。”
李厨娘一见到余小螺这个表情,就知道绝对有要紧的事。她往后厨看了一眼,板起面孔,大声的喊道:“都给我好好地干,别偷懒啊!”
回过头来的时候,李厨娘已经换上了一副笑模样。
她亲热的拉着余小螺,道:“小螺,走,我们到别处说去。”
三个人找了个倪府里相对僻静的角落,李厨娘才道:“小螺,有话你就说,我们的关系,发生了什么,我还能不帮你?”
余小螺也没磨叽,立刻就把古夫子的所作所为一股脑的都告诉了李厨娘。
结果听完事情的大概之后,李厨娘也愤怒了。
她震惊道:“真没想到啊,古夫子竟然是这样的人!”
李厨娘怜悯的看着果子,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
“果子,这些日子在古夫子那里读书,真是辛苦你了。婶子一定会把这事告诉夫人,走,小螺,我们一起去找夫人,让夫人给评评理!”
看来李厨娘也是个麻利泼辣的人,也没耽误时间,三个人马上去找了倪夫人。
李厨娘颇为气愤的说的:“夫人,古夫子怎么能这么做?别人给他送吃食本来是好意,可他却丝毫不领情,还想着得寸进尺。那可是牛的舌头啊,小螺上哪里去给他弄去?”
话音落下,倪夫人却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余小螺。
那眼神中,没有同情和怜悯,反而夹杂着一丝不屑和幸灾乐祸。
“若是送不来,开始便不要送。现在造成了这个局面,只能怪她自己!”
李厨娘彻底愣住了,半晌之后,她急着辩驳道:“夫人,可是这个根本就不能怪小螺啊,是古夫子他……”
“够了。”倪夫人斜了一眼李厨娘,冷声说道:“李厨娘,你是我们倪府的家仆,这嘴呀,该张的时候就要张,该闭的时候就得闭得紧紧的,不该管的事情别多嘴!”
最后一句话,倪夫人是厉声说出来的。
李厨娘面色一变,连忙低下了头。
“余氏,你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