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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裳,不,或者应该说齐果儿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她拨开脸上蓬乱的头发,有点恍惚,又有点失神。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起身了。
看管她的宫女早就睡熟了过去,对于一个捆绑起来的疯子,她怎么可能设防?现在夜正是深沉的时候,也是人睡得最香的时候。
齐果儿解开了自己的布条。
然后赤脚走了出去。
地砖很凉,寒气像是从皮肉渗入了骨头。
但除了冷意,带来了更多的清醒。
前所未有过的清醒。
齐果儿一路走出屋子,走到了偏殿去。
偏殿是小公主的寝殿。
她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听见里头的呼噜声。
是乳母。
齐果儿轻轻推开了门。
轻车熟路地摸进去。
奶娘睡在床上。
小公主睡在了脚踏上。
也许是被子不够暖和,小公主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齐果儿红了眼眶。
她走过去,轻轻地捏了捏小公主的手。
小公主醒过来,然后迅速清醒,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就这么静悄悄跟着齐果儿出去了。
到了没人的地方,小公主才轻声喊:“母妃。”
同时扑进了齐果儿怀里,小小瘦瘦的胳膊用力搂住齐果儿的腿,将脸蛋贴在她的肚子上。仿佛仅仅是这样,就能从自己娘亲身上汲取到温暖和力量。
齐果儿叹了一口气。
揉了揉小公主的脑袋,然后轻声道:“灵儿,你听阿娘说。”
齐果儿抿紧了嘴唇,不舍得松开,只是点点头。
“阿娘应该快死了。”齐果儿如此说道。
小公主立刻惊惧抬头,然后手指攥得更紧了,片刻后,她问:“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那个女人,说的是孟允棠。
齐果儿微微摇头:“是太后。小姐回来了,太后怕被人发现她的秘密,所以不会让我活着了。而且,你舅舅他们……”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家人为自己过上了好日子。
可没想到,原来她才是害死了家里人的凶手。
真是……可笑。
齐果儿掉下眼泪来,蹲下,将小公主搂在怀里,哽咽道:“阿娘这样活着,不如死了。但是你,是血脉尊贵,听我说,你要好好活着。阿娘会给你谋一条生路,但是你记住,以后不可对小姐不敬,阿娘欠她的,你将来对她好些。如果……”
“娘是说如果,小姐愿意帮你,你一定要听她的话。”
齐果儿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小公主却犯了倔强:“她害死了你,我不听她的。而且,谁知道她会不会害死我——”
宫里想要她们母女死的人,太多了。
小公主才不信就见过一次的人会帮她。
齐果儿捧着小公主的脸:“小姐心肠最软,且从不牵连无辜。我死了,你就没了爹娘,她一定会心软的。你也要乖一些,听话!”
小公主看着齐果儿那张脸,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母女两人又悄悄说了会话,齐果儿送小公主回去,而后自己也回去重新绑好了布条。
只是没人知道,她在黑暗里啊,又是哭,又是笑,更像一个疯子。
孟允棠则是睡了个好觉。
怎么能睡不好呢?难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陆云凤提出那个解决办法后,虽然仍有争议,但王府这边率先领头同意,这代表了魏怀川的意思,其他人自然也就顺势而为。
也有那贵族不肯。
陆云凤还真杀了一个,以儆效尤。
这下,朝堂上彻底安静了,不管是商户还是贵族,亦或是大臣,都乖乖配合。
流民解决了一大半。
剩下的青壮,也被军队接管,谁也别想有机会造反。
孟允棠睡醒了,吃过早饭,便“进宫”去了。
眼下已经临近年关,算算,魏怀川也走了十来天。如果不出意外,魏怀川是无法回来过年了。
最快也得到正月里。
可惜,没办法找到他的庄子。
但也可以做不少事。
比如,查一查当年的事情。
今日,王怀义应该能找到当年城楼上的驻军。
她一直怀疑,当年爹爹的死,是意外,还是爹爹真的甘愿赴死。
但即便是甘愿赴死,也一定有理由。
她想知道这个原因。
孟家的人,不能不明不白死了。他日见了娘亲,娘亲若问起,她又该如何回答?
当初的城楼驻军首领,如今已是正四品的武将。
这五年以来,他的提升速度,快得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