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姜姩转身从安夏手中接过一支精致的金线锦盒。
“侯爷的病之前一直没有好转,是因为药方不对,我今日拿来了素问馆的回魂丹,只要坚持服用一定会有……”
她笑容极近亲切,情感拉到饱满,可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够了!”
甄氏红着脸高声说道,她眸子中满是愤然,紧紧盯着姜姩说道:
“侯爷的病就不劳娘娘费心了!我们侯府虽落魄,药还是吃得起,娘娘若是无其他事,便请回吧!”
姜姩蹙眉急切地解释:“夫人信我,回魂丸才对侯爷的病症。”
“侯爷的病症你是从何而知的?娘娘第一次到侯府,甚至没见过侯爷,便要给侯爷开药!民妇斗胆,那药罐里装的药到底是救命的?还是为了掩盖漠北一役的丑恶行径、让侯爷永远醒不过来的?”
甄氏的脸上满是怒火,她的丈夫此刻还在昏迷,仇人却来给他送药。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甄氏出身名门,嫁入侯府前没吃过苦,向来傲娇任性,但这也不表示她蠢笨腐朽。
她的丈夫武昌侯一生正义英勇,当年若不是裴玄为夺嫡而撤兵,丹阳军怎会全军覆没,只剩她丈夫一人,如活死人一般被送回来!
此刻,她眼神锋利,似是要剜姜姩一刀。
姜姩被震慑,睫毛微闪,不自主往后退了两步。
就见,甄氏站起身来,径直转身绕过身后的垂花门,卒卒朝内宅走去。
谢青、谢钰投以她一记意味深长的瞪视,转身跟着母亲走了。
姜姩浑身一寒,双肩往下一沉,热切的眸光缓缓暗淡下来。
他们竟以为她是裴玄派来的人!
是啊,她是妖妃,他是暴君,天生一对。
花厅之内,瞬间寂如死灰,随行的宫女太监们纷纷低头,默不作声。
唯有青花缠枝香炉里袅袅升起一丝丝白雾,单薄无依,随风即散。
她润红的嘴唇已微微泛白,指甲紧紧扣进手心,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朝谢晏和望去。
似是期待,似是祈求。
却见谢晏和冷冷将头扭向妻子一侧,姜书雪丹凤眼撇了一眼姜姩,满是嘲讽和得意。
她转身,扑进谢晏和怀里,含情脉脉望着他,声音娇柔道:“夫君,雪儿近来胃里总是有些恶心,月事也迟迟不来,好似有了身孕。”
姜姩眉头紧蹙,一时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的男主竟然要和炮灰女配生孩子了!
谢晏和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眯,带着几分诧异之色看了看妻子,随即一阵沉默。
姜姩愣怔片刻,忽然眼神一定,沉了口气,回头对随行人等说道:“你们先退下,我与妹妹有话要说。”
众人褪去,花厅只剩他们三人。
姜姩瞟了一眼姜书雪,直接将她忽视:
“谢晏和,那日我同你说的话你只当作没听过。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但你是好人,我会始终会站在你这边。你要你愿意,我随时都是你安插在裴玄身边的眼线,我只有一个请求,义军攻入宫中之时,你要保我一命,放我出宫。”
谢晏和眉头一蹙,眸光犀利,义正言辞道:“娘娘慎言,微臣始终忠于皇上,何需眼线……”
“我知道你在汾州有私下屯兵。”
姜姩此话一出,谢晏和眸子猛地一震。
向来温和的脸上瞬间严峻起来,他眸子一沉,唇角轻颤,压低声音道:“你从何而知!可是裴玄已查到?”
姜姩淡淡看着他,嘴角勾起一副上帝视角的笑意:
“放心,他到死都不会知道的。我还知道,你的人马正面临武器短缺,阳原山脚下有一处铁矿尚未有人开采,虽不知具体地点,但你找人去踩踩点便知我说的不假。”
谢晏和眸色更惊,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姜书雪:“你们竟都梦到了同一处铁矿?”
哈?
姜姩脸色一黑,就一秒也给她装一下是吧!
合着她这个女主彻底是个多余!
这个世界似乎根本不需要她!
她看了一眼眼前的恩爱夫妻,又瞟了一眼姜书雪的小腹,长长叹了口气,杏眼一耷拉。
巨大的失落感袭来,她整个人彻底变成泄了气儿的皮球。
算了,这本儿给他们演吧。
花厅的门打开,宫人们便见到进门还生机勃勃的小贵人,此刻垂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地走了出来。
姜书雪和谢晏和一起将她送到侯府门口。
姜姩一路无话,刚要朝马车走去。
姜书雪丹凤眼微微一挑,拿着姜姩带来的那堆谢礼,走上前来嘴角淡淡笑道:
“姐姐的谢礼还是拿回去吧。”
姜姩眼神空荡荡,木讷地伸出手正要接住。
就见手心忽然飘落下许多灰尘,她缓缓抬头,便见侯府大门上,刚才被谢钰打得一震的那巨大的黄铜牌额,正朝下砸来。
耳边顿时响起宫女太监和侯府下人的惊呼。
"娘娘!"
“夫人!”
姜书雪和姜姩不约而同瞳孔一震,同时望向不远处的谢晏和。
谢晏和目光直直看向姜姩,清冽的眸子里满是惊慌,只见他身体前倾,已提速朝她扑来。
“夫君~”
姜书雪娇嗔一声,忽的响起。
谢晏和身体微怔,眸光流转,嘴角紧紧一抿,立刻侧身搂上了姜书雪,飞身逃出。
姜姩看着被救出的姜书雪,紧紧抱着谢晏和,她心中五味杂陈。
她眼中的希冀瞬间淡下来,抬头绝望地看向那正砸落下来的牌匾,心中苦涩一片。
忽的只感觉腰间被一只大手牢牢搂住,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来,她心中一惊,猛地睁开眼睛,便见到裴玄妖孽般好看的脸。
冷白的肌肤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深邃清冷的双眸,高挺流畅的鼻梁,修长而浓密的眉毛微微上挑,给人一种矜贵禁欲却又藏着野性。
此刻,他好像比平日里更好看了。
姜姩的心脏猛地悸动起来。
没想到到头来,裴玄竟是对她最好的人。
裴玄将她紧紧护在怀里,眼看着已没有时间躲闪,他便一个转身用自己后背生生抗了下了砸落的牌匾。
姜姩正双眼痴痴望着他,忽然就感觉后背袭来猛烈的剧痛,立刻打乱了她心中的那一丝丝小悸动。
裴玄救她有何用!
疼的还是她!
她眉头一皱,紧咬着牙关,就见裴玄因巨大的冲击已半跪在地上,手中却依然紧紧抱着她。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贵人,脸上不见痛苦,反倒是笑意分明,目光柔柔看着她,可嘴角却流出了一丝鲜血。
姜姩本已疼得视线模糊,一看到那鲜红的血,便觉得自己的后背越发疼得无法忍受,两眼一闭就昏了过去。
于是,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受伤的皇帝嘴里吐着血,抱起毫发无损却晕了的小妖妃,紧张兮兮地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小妖妃果然是会撒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