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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 做出决定
“牌九,朕对苏洛君,是不是过于残忍了?”杨束半撑着头,似在懊悔。
“皇上,你是帝王,万金之躯,谨慎是应该的。”
“你也没干嘛苏姑娘,是她自己喝的,咱们又没强逼。”牌九掷地有声,管他谁对谁错,皇上就是把苏洛君宰了,他也站皇上的边。
“没白疼你啊。”杨束给牌九抓了把糖,将来他要成了刚愎自用的昏君,牌九绝对跑不了,保不准挂柱子上,骂的比他还狠。
“苏洛君醒了?”
“应是没有,要醒了,田庄会传信过来。”
牌九把糖塞进怀里,算算行程,方壮今晚就会回来,得跟他好好炫耀下。
“皇上,帝王宫是不是要添娘娘了?”牌九打趣了一句。
杨束扬起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
“小姐。”
青萝喜极而泣,“你总算是醒了,担心死奴婢了。”
“别看了,秦帝不在,你昏迷这两日,他就来过一次,待了没一刻钟。”
苏洛君扯出抹苍白的笑,声音沙哑,“秦国这么大,每日要处理的政务,一定极多。”
青萝倒来水,“小姐,你还要给他找理由找到什么时候!”
青萝捏紧了杯子,气息长了,是她引小姐跳下去的,可见小姐不管不顾,一心为杨束,青萝还是怒了。
“你看看自己成了什么样!”
“那么个薄情的人,他哪里值得了!”
苏洛君半撑起身咳嗽,“青萝,杨束不是薄情之人,他不是……”
虽咳的脸通红,苏洛君还是把话说下去,“我以前信过别人对他的描述,可一次次接触下来,我发现传言不对。”
“青萝,你用心去看,别抱偏见,真实的杨束,身上有许多种颜色,他值得所有人去追随,比世间任何一个男子,都值得我爱。”
“我确实狼狈,可这不是杨束造成的。”
“一切皆我自愿,是我在奢求,奢求他的心。”
“我希望他的眉宇永远是舒展的,我想要他开心。”“看他开心,我便很开心。”
“青萝,情爱,并不是谁付出的多,谁就有理,一开始,就是我主动纠缠,他从未承诺过我什么。”
“何来薄情?”
“是我认准了他,我也不怕被辜负。”
“落子无悔。”苏洛君一字一句,脸上有柔和的笑容。
青萝嘴张了张,垂下眼,掩住里面的怜悯,小姐满心为杨束考虑,却不知她离杨束越近,带给他的祸事就越大。
她的欢喜,从不纯粹。
这局棋里,小姐是最可悲的那个。
她得到的那刻,就是梦惊醒时,希望那时,小姐能承受的住。
“厨房温了粥,我去端来。”青萝扶苏洛君靠在软枕上,走到门口,她停住脚步,朝苏洛君开口:“小姐,我曾听娘说,爱人不可十分,要给自己抽身的余地。”
“我知道,你别学我。”
苏洛君掩唇轻咳,她不觉得自己廉价,全心爱一个人,不该是错,但非议猛如虎,会把人吞噬进去。
不是所有姑娘都跟她一样不在乎外界的眼光。
“咳……”
青萝出去后,苏洛君半趴在榻边,怎么都止不住咳嗽。
这时,一只手轻拍上她的背。
宽大的手掌,温暖干燥,明显不是青萝的。
苏洛君抬起头,和杨束的视线对上。
“我冷,杨束,你抱抱我。”苏洛君软了声调,眸子看着杨束,一眨不眨。
杨束在榻边坐下,将人揽进怀里。
“我离开会宁。”苏洛君低低出声,伸手搂住杨束,将脸贴在他胸口。
“一年不行,就两年,或者五年,十年,直到没人能威胁到你,我再回来。”
“杨束。”苏洛君摊开杨束的手,在他手心写下自己的名字。
杨束喉咙动了动,虚情假意的话怎么都开不了口。
“好好养身体。”
“嗯。”苏洛君冲杨束笑。
青萝端着粥进屋,看到杨束,她默默放下东西出去。
“当心烫。”杨束舀起一勺粥,喂给苏洛君。“怨我吗?”
一碗粥见底,杨束取出巾帕擦了擦苏洛君的唇角。
苏洛君摇头,抬手抚平杨束的眉。
“我明日再来看你。”杨束起了身,短暂的停留,他出了去。
苏洛君迟迟没收回目光,明明前一刻刚见了,她却已经开始想了。
那漫长的岁月,一定很难熬。
到时候就把杨束雕丑点,苏洛君唇角扬了扬。
“小姐,秦帝同你说了什么?这般高兴呢。”青萝重新沏了壶热茶。
“等我能走了,我们回萧国。”
青萝眼睛猛抬,“你说什么?回萧国?”
苏洛君点头,“你不是一直想回去?这一次离开的确实久了点。”
青萝看着苏洛君,“小姐,那秦帝呢?你放弃了?”
“我让他不安稳。”
“再待着也无益,只会叫他厌烦。”
苏洛君轻抚被子上莲花的图案,眼神逐渐空了,“他成大业不会太久,我等得起。”
“小姐,你拿什么等!”
青萝胸口微微起伏,“你追求秦帝的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要不是去了河源县,我们早被抓回萧国了。”
“国公爷再疼你,也不会由着你胡来了,你此番回去,用不了七天,就得出嫁。”
“护卫看管,小姐你想逃都逃不了!”
“现在你名节尽毁,更是与杨束有肌肤之亲,之前的世家子,小姐你就是点头,他们也不会下聘了。”
“唯有那些攀附国公府的……”
“青萝。”苏洛君平静开口,“我打算入娘子军。”
“父亲想把我强行嫁出去,得过清河郡主那关。”
“娘子军?!”青萝震惊的望着苏洛君,“小姐,那些人的操练可与赤远卫无异,安定时剿匪,乱时上战场。”
“进去容易,出来难!”
“一个情字,你要赔上自己一辈子?”青萝气怒不已。
她知道小姐会对杨束动心,可没想到她陷到了地底下!拔都拔不出的那种!
“我原本就想过入伍,只是父亲那不会同意。”“以前年幼,也想多到外面看看。”
“但现在,我可以做决定了,父亲的心情和我一生的幸福,我还是分的清的。”苏洛君轻声道。
青萝差点没呕出一口血,哪里都安排好了,结果一直努力的人,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