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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离开东宫后,龙行虎步,却掩不住眉宇间的阴霾。身后跟着两名侍卫,亦步亦趋,大气也不敢出。
“回府!”常宁语气冰冷,掷地有声。
回到梁王府,书房内气氛凝重。
秦珺儿一身素雅衣裙,眉目间尽是担忧;拓跋月则是一袭红衣,衬得她肤色如雪,却也难掩眼中焦急;王师爷手捻胡须,眉头紧锁,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常宁面色沉沉地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书房内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偶尔响起的更漏声,更添几分压抑。
“王爷,”秦珺儿打破了沉默,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颤抖,“如今局势危急,我们该如何是好?”
常宁抬起头,目光扫过三人,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
“本王意欲回庸城。”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惊。
拓跋月猛地站起身,语气急促。
“王爷,万万不可!如今京城风声鹤唳,您若是离开,岂不是正中父皇下怀?”
王师爷也连连摇头,“王爷,此举无异于谋反啊!皇上本就对您心存猜忌,您若是此时离开,岂不是坐实了谋反的罪名?”
常宁冷笑一声。
“谋反?本王为大殷出生入死,抵御外敌,何来谋反之说?如今父皇听信谗言,欲置本王于死地,本王难道还要坐以待毙吗?”
秦珺儿走到常宁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王爷,妾身明白您的委屈,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庸城虽是您的封地,但如今您若是贸然回去,恐怕会引起更大的动乱。”
常宁反握住秦珺儿的手,语气坚定,“珺儿,你放心,本王心中有数。如今京城已是龙潭虎穴,与其在此受人摆布,不如回到庸城,至少还能掌握主动权。”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王师爷,“师爷,本王此次回庸城,还有一事要办。”
王师爷拱手道:“王爷请吩咐。”
“本王要带岳父大人一同前往庸城。”
王师爷闻言,脸色大变,“王爷,万万不可!秦大人乃是工部尚书,您若是带他离开京城,皇上必然会震怒,到时候恐怕……”
常宁打断他的话,“师爷不必多言,岳父大人留在京城,只会徒增危险。只有到了庸城,才能保他周全。”
拓跋月焦急道:“王爷,您此举太过冒险!若是皇上以此为借口,派兵攻打庸城,该如何是好?”
常宁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若是父皇真要如此,那本王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语气低沉却坚定,“本王知道,此举无异于谋反,但本王已经没有选择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秦珺儿看着常宁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她知道,常宁已经做出了决定,任何劝说都无济于事。
“王爷,”王师爷沉声道,“老朽愿追随王爷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拓跋月也上前一步,语气坚定,“王爷,妾身也愿与您同生共死!”
常宁转过身,看着眼前三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好!”常宁语气铿锵有力。
他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一封密信,交给王师爷,“师爷,你立刻将这封信送往庸城,命守将做好准备。”
王师爷接过密信,郑重地点了点头,“老朽明白。”
常宁又看向秦珺儿和拓跋月,“你们二人也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是,王爷。”
夜色深沉,梁王府内灯火通明。
常宁站在书房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黎明破晓,一队人马悄悄地离开了梁王府,朝着庸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京城,东宫。
常泰得知常宁离开京城的消息后,勃然大怒,“逆子!他竟然真的敢离开京城!他这是要造反!”
常青和常平站在一旁,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父皇,”常青拱手道,“儿臣早就说过,梁王狼子野心,如今他私自离开京城,正是坐实了谋反的罪名。父皇应当立即派兵将其捉拿归案!”
常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传朕旨意,剥夺常宁梁王封号,削去一切官职,通缉捉拿!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遵旨!”
常宁一行人星夜兼程,一路疾驰,终于在数日后抵达庸城。
城门守将远远望见常宁的旗帜,立刻下令打开城门,迎接常宁入城。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守将单膝跪地,激动地说道。
常宁翻身下马,拍了拍守将的肩膀,“辛苦了。”
“末将不敢!保护王爷,是末将的职责!”
常宁点点头,目光扫过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士兵,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精兵强将,对他忠心耿耿。
“传令下去,立刻关闭城门,加强戒备!”常宁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命!”守将领命而去。
沉重的城门缓缓关闭,将庸城与外界隔绝开来。
庸城无论任何资源,都能自给自足,常宁完全不担心。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回京城。
金銮殿上,常泰正在听取大臣们的汇报。
“启禀皇上,梁王已经回到庸城,并且关闭了城门,加强了戒备。”一名官员战战兢兢地禀报道。
“什么?!”常泰猛地站起身,龙颜大怒,“逆子!”
常青和常平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得意。
“父皇,”常青上前一步,拱手道,“梁王此举,分明是心怀不轨,意图谋反。儿臣恳请父皇立即派兵讨伐,以儆效尤!”
常平也附和道:“皇兄所言极是!梁王如此嚣张跋扈,若不严惩,日后必将成为我大殷的心腹大患!”
常泰怒不可遏,正要下令发兵,却听得一名老臣出列,颤巍巍地跪倒在地。
“皇上息怒!老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常泰怒视着老臣,“你什么意思?难道也要为那逆子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