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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云天河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从屋里走了出来。
今天可是去游兰湖钓妹子,啊不,是赏月,这群二层镇狱司的同僚早就按捺不住了,一个个打扮得油头粉面,手里还拿把扇子装模作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公子哥呢!
一群平日里对着穷凶极恶的犯人,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粗汉,就算换上一身衣服,也掩盖不了身上的煞气。
就他们这副尊容,怕是还没靠近,就把人家姑娘吓跑了!
云天河这边终于收拾妥当,为了今晚,他还特意将头发仔细束了起来。
只见他一身月白色长衫,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看得一众同僚眼红心跳,心里直呼失策,早知道就不带他来了!
就云天河这模样,往那一站……还有他们什么事?!
一行人刚要开溜,就有人扯着嗓子喊:“云天河!云天河在哪呢?仵作科让你麻溜去三层帮忙!”
“我去?”云天河一听就知道啥事儿,脸苦得跟苦瓜似的,“能不能不去啊?”
“你说呢?赶紧的!”
没办法,云天河只好蔫头耷脑地跟哥们儿们挥挥手,认命了。
三层解妖,没个两三个时辰下不来,赏月会是甭想了。
“难道我云天河注定要孤独终老?苍天啊,不带这么玩的!”云天河心里哀嚎一声,拖着沉重的步子回房换上那身官服,慢吞吞地挪向三层。
就在他踏进三层的瞬间,二层丁字号牢房,一个眼神犀利的年轻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床头的沙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时候差不多了。”
说完,年轻人起身,伸了个懒腰,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门…
天牢三层肢解刑房。
“刀!”
三层一间阴森森的牢房里,解妖台上,韩老头手持解剖刀,那熟练的动作,活像一个经验老道的屠夫,又像个医术高超的外科大夫,在他面前妖怪的尸体上飞快地操作着。
云天河和韩老头配合数月,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也是韩老头每次解妖,都点名要云天河打下手的原因。
今天要解剖的是一只马妖,这畜生道行不浅,都金丹了,相当于人类武者里的玄灵境高手。
玄灵境的妖怪,皮糙肉厚的,比同级别的武者难对付多了。
“马这玩意儿,天生就色,成了精怪,那更是不得了。”
“这畜生被斩妖司抓回来的时候,还在村里祸害良家妇女呢。”
“听说一个村子两百多口人,加上鸡鸭鹅狗,都被它给……”老头一边忙活,一边还有空闲跟云天河聊天。
云天河听得好奇,翻开《幽冥禁典》,找到马妖那一页,好家伙,还真是'血流成河',只不过这血是从……
这该死的畜生,竟然喜欢走后门!
“嘿!”韩老头一声暴喝,从那马妖肚子里掏出一根血淋淋的玩意儿,足足有两拳粗,看得云天河眼皮直跳。
“小子,开眼界了吧!这可是好宝贝!”韩老头小心翼翼地将那玩意儿塞进一个刻满符文的盒子里,冲云天河挤眉弄眼。
“外头那些王公贵族,哪个不想要这个?万金难求!”
“嘿嘿,干咱们这行的就是这点好,悄悄咪咪切一块下来,神不知鬼不觉!回头分你二两!”
“别别别,您老留着自己享用!”云天河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这老家伙八成是看上自己了,成天在他耳边吹嘘仵作科有多好,可进了仵作科就不能天天待在天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