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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自是值得的
留下白莲莲的第二日,裴稚受几个考生的邀约,早早出了门。以致于,白莲莲笑意盈盈端着早膳来的时候,只看着顾南恩正坐在里头,望月在替她梳妆。
没见着裴稚,白莲莲的脸色冷了几分,朝着顾南恩冷冷叫了声夫人。
她是什么心思,顾南恩自是清楚,没多说什么。一旁的望月看她一脸失望的样子,又想着昨天的事情,怒从心来:“姑爷如今和小姐一块儿住,自然有我们伺候,不必你巴巴的送来。”
白莲莲轻哼一声,将早膳在桌子上放下:“我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是最了解他的人。你们准备的东西,少爷怎么会喜欢?”“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还会亏待少爷不成?”望月将手中的梳子一方,时刻想上去教训白莲莲。
白莲莲轻哼一声:“难道你们亏待的还少吗?”
“你!”望月正要上前动手,一直没出声的顾南恩开了口:“白莲莲,夫君说要留你,我姑且留了。若你不识好歹,我自有法子送你离开。”
若是摆在从前,听到这话,白莲莲自是害怕的很。可如今,裴稚中了举人。或许,马上又会高中。他的地位,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一无是处的庶子。
白莲莲冷哼一声,丝毫没有畏惧的模样:“夫人,少爷说了要将我留下。难道,夫人要让少爷伤心吗?”
“南恩在说什么?”两人正说着话,李夫人从外头走了进来,见着白莲莲,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心生不喜。
见着李夫人,顾南恩结束了方才的话,起身迎了上去:“姐姐怎么来了?”
“看着今日天气好,便想着约你一块儿去鸿恩寺。来得早了些,不知有没有打扰到你休息?”
顾南恩摇头否认,与李夫人一块儿坐了下来:“姐姐,且容我用了早膳,再与你一同前去。”
李夫人没多说些什么,视线又移到了白莲莲的身上:“这女子看着面生,从前倒是不曾见过。”
“回夫人的话,我前些日子待在江南。少爷习惯了我在身边伺候,这才让我进京在身边伺候的。”不等顾南恩开口,白莲莲便笑意盈盈的开了口。
她此话一出,顾南恩将手上的勺子重重放下。一旁的望月冷哼一声:“难道不是你自己眼巴巴的跟到这来的吗?”
“我才是最了解少爷的那个人,没有我在身边伺候,少爷定然也是不舒服的。”白莲莲顿时冷了脸。
了不了解,顾南恩倒是不知。不过,这些日子白莲莲不在,她看着裴稚似乎是更加自在了一些。
复有拿起勺子,轻笑着开了口:“姐姐,一个奴婢,让你见笑了。望月,带她下去。”
“奴婢”两个字生生刺痛了白莲莲,她在裴稚身边这么多年,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怎么可能只是奴仆?
正要开口,对上了顾南恩的目光,她一时却是不敢开口了。那眼神,就好似时刻能将她杀死一般。
“我在家中娇生惯养惯了,喜欢乖巧的奴婢。若是你不听话,不管谁阻止,我都会将你送走。”
此话一出,白莲莲再不敢有任何的言语,端着早膳愤愤离开。
待两人离开后,李夫人看着顾南恩,轻叹了一口气:“原以为你与夫君情比金坚,自是过的如意。却不知,也有这样的烦恼。”
“不过一个奴婢罢了,不足为惧的。”顾南恩拿过帕子,擦了擦嘴,“姐姐,我们走吧。”
虽与李夫人说不足为惧,但顾南恩的心中却充满了不安。
她相信裴稚对白莲莲没有情意,可如今她能够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留下来,日后又耍出这样的把戏时,她该如何?
真要看着裴稚纳她为妾吗?
见她出神,李夫人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鲜少见到你如此愁容满面的样子,那丫鬟若是你真不想要,我替你想法子,收到我府上来吧。”
李夫人深受妾室之害,自不希望顾南恩也有这祸患。顾南恩知她心意,却也知这法子是行不通的:“夫君与我说,不会纳妾的。”
“男子自古便是三妻四妾的,他如今这般说,日后却不知会如何。而且我看着这丫头是个会作妖的,即便裴稚没这份心思,也禁不起她三翻四次的勾搭。”
李夫人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要我说啊,你还是得小心些。”
“我知道的,多谢姐姐。”顾南恩笑着应下,心中却没个主意。
到了山脚下,李夫人便派人去准备轿撵。顾南恩见了,忙上前阻拦:“姐姐,拜佛求一个心诚,我今日想走上去。”
“南恩,这山看着不高,若真是靠脚力走,可也得走许久。你这身子看着单薄,走上去只怕得去了半条命啊。”
顾南恩笑着,心中已打定了主意:“若是真能让佛祖知晓我的心意,如此自然也是值得的。”
“你啊。”见她如此,李夫人知她心中主意已定,也不再劝说。她身子不好,便先坐轿撵上去了。等到了,再在鸿恩寺中等她。
等她离开,顾南恩带着望月和听雪上了山。便如同李夫人所说,这山纯靠脚力走起来,可真是不容易。
便是听雪和望月都觉得有些累,更何况是顾南恩这个自幼娇生惯养的小姐。
看着顾南恩苍白的脸色,望月心中满是心疼:“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偏偏姑爷还……奴婢真是替小姐不值。”
这段日子以来,顾南恩替裴稚做的,她们都看在眼里。可以说,为了裴稚,顾南恩什么都愿意做。
可偏偏,这裴稚还要将白莲莲留下来。望月的心中替顾南恩不值,裴稚哪里值得她小姐这么对待?
顾南恩知晓她的心思,伸手握住她的手:“有些事并不是讲值得不值得的,走吧,看着该也是不远了。”
她重生而来,起初只为了保得顾家安康。如今既已经对裴稚动了情,她自希望此生能够与裴稚有一个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