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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摇晃,棋盘上光影斑驳。
原本宁静的庭院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
玄影难得顿住,视线停留在楚闻月笑意清浅的脸上,“小姐果然聪慧过人。”
意外吗?
毫不。
从君廷川入京的那一刻,君怀舟便知道,楚闻月很快就会知晓自己的身份。
楚闻月整理完棋盘,重新开局。
第一子落下,她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口吻随意问道,“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复仇吗?”
“复仇?小姐怎么就认定,我是好人?”君怀舟幽眸微垂,眼底浮过一丝难言的情绪。
楚闻月不以为意,“管他好人坏人,只要与我统一阵线的,便是好人。”
她语气轻快,仿佛没有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
“何况……”
君怀舟挑了挑眉,似乎对她接下来的话,有点期待。
她拉长尾音,眼尾轻勾,盯着君怀舟,“你先前不是说,会护我周全,这叫我怎么舍得撇开你。”
君怀舟凝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低沉出声,“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你不是说过,若我涉险,会替我顶罪,忘了?”楚闻月说得理直气壮,像是生怕君怀舟不承认了。
短暂沉默过后,君怀舟深邃的目光拢住她,忽地就笑了。
“小姐果然不做亏本买卖。”
面前,新的棋局,棋盘上只落了一子,但两人已然重新达成一种新的默契。
这种默契并非基于言语,而是源于……他们都曾死过一次。
死在最亲密,最信任的人手里。
王妈妈端着甜羹走来的时候,就见到这样一幅画面。
眼前的后园里,两人姿态松弛的靠坐在椅子上,谁都没说话,但莫名就感觉氛围和谐,和谐之中,还多了几分难以形容的微妙。
王妈妈望着这一幕,望了许久。
尤其是玄影,这副慵懒散漫的坐姿,非但看不出任何的惫懒,反而给人一种矜贵优雅的感觉。
这小子,定是在这侯府耳濡目染,不脚踏实地,偏要学人家公子哥的腔调。
往后出了府,只怕不知道要哄骗多少小姑娘。
但……
不得不说,玄影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若真是哪家公子哥,只怕全城的少女都要趋之若鹜了。
“啧啧啧。”
王妈妈越看这副画面,女貌郎也貌,越觉得唯美,只可惜……
脑子里的东西还没想完,面前两人齐刷刷扭头,朝她看来。
楚闻月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君怀舟则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地落在王妈妈身上。
王妈妈一愣。
完了,自己咋‘啧’出声音来了。
王妈妈尴尬的一笑,朝楚闻月走了过来,“小姐一下午都在下棋,累了吧,奴婢给您炖了点甜羹,尝尝?”
楚闻月轻轻点头,没有拒绝王妈妈的好意。
王妈妈将甜羹放到楚闻月的手边,余光瞥到棋盘上只有一颗棋子的时候,有些诧异。
她刚刚远处看,见他们那副坐姿,还以为是又一局结束了,咋搞的就下了一个棋子。
所以他俩在松弛啥呢?
主子的心思猜不透。
王妈妈也不敢说啥。
注意到第二子该轮到玄影了,只好又对玄影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走下一步棋。
灵芝从前院走来,“二小姐,魏熠世子派人给你送了东西来。”
楚闻月起身,“今日就到此吧。”
说罢,往外走去。
王妈妈看着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的甜羹,环抱手里的托盘,很是八卦的看向君怀舟,“听说魏熠世子是咱二小姐的青梅竹马。”
“你说,是魏熠世子和二小姐般配,还是林夫子与二小姐般配?”
望着楚闻月的背影消失,君怀舟起身,瞥了眼笑的花枝招展的王妈妈,轻嗤一声,“都不配。”
“……”
君怀舟往前院走。
王妈妈跟在后面,“你小子眼光还挺高,那你说谁最配?”
……
翌日。
“二小姐,沈府的小小姐刚才派人来传话,请小姐今日陪她一起去南街文澜书院的文人聚会。”
灵芝给楚闻月梳妆时,将陈管家刚才来报的消息,告知给楚闻月听。
听到沈瑶江这个调皮鬼要去文人聚会,楚闻月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怎么突然要去那里?”
以瑶江的性子,不该去斗武场吗?
灵芝一贯跟着楚闻月,自然也知道沈瑶江的性子,此时也忍不住跟着笑,“听说,是小姐您的外祖父,沈老将军的意思,说小小姐今年八岁,武功学得好,诗词歌赋也得跟上。”
“所以逼着小小姐去文澜书院参加这次文人聚会。”
楚闻月明白了,“那给我梳个简便点的发髻。”
灵芝点头。
文澜书院在大魏朝已有数百年历史,书院内,名师云集。被广大百姓视为求学圣地,享有极高的声誉。
其书院的匾额,更是由先皇亲自题字,为文澜书院增添了无上的荣耀。
楚闻月出门时,沈府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她。
“表姐!”
沈瑶江从马车内,探出脑袋来。
楚闻月走向马车,坐进马车后,就听沈瑶江开始抱怨,“真是无聊透了,本来今日我还想带你去练鞭子呢,爷爷偏要叫我去什么书院。”
“可能是因为今年秋季有三年一度的科考,文澜书院作为京中文化圣地,只怕是在提前预热了。”
沈瑶江扁了扁嘴,歪头靠在楚闻月肩膀撒娇,“不过有表姐陪我,也没那么无趣了。”
楚闻月勾唇,拿出一旁准备的食盒,打开。
沈瑶江看着里头精美的糕点,眼前一亮。
楚家。
楚云黛唤来林清朔,“林夫子,听说今日文澜书院举办文人聚会,里头那位阮崇大师不是你的师兄,不如你陪我一起前去?”
提起文澜书院,林清朔眼底划过一丝的心虚。
自己阮崇师弟的身份,是俞婉不知道用什么方式骗来的。
虽然阮崇到现在还没拆穿自己,但自己若这般迎上去,林清朔怕一不小心露出马脚。
但文澜书院,又是他曾经最向往的地方。
他家境贫寒,但家中父母却供他读书,他也一直都知道,像他这样家境贫寒之人,唯有科考能改变命运。
只可惜,上一届的科考,他连乡试都没过,又因父亲病故,母亲缠绵病榻,最后落魄到进了奴隶市场,成了最低贱的奴隶。
现在这样的日子,是他从前都不敢想象过的。
“夫子怎么不说话?”
“方才姐姐已经出门了,若再不决定,只怕要耽误时辰了。”
林清朔闻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