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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出去说她没规矩,让她滚回宫里抄宫规就是了。”
“皇后娘娘罚她,她都不听,只说孕中反应激烈,臣妾也不知如何是好。”
弘历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把手往脑袋下一枕,耍起赖来。
“你去快点把她打发走,朕出去她要跟朕好一会扯皮。”
“娴常在跟臣妾也会一通扯皮。”
如懿最爱跟人纠缠,没理搅三分的,只有皇后能一句话把她弄走,别人照样学也不行。
弘历拉着魏嬿婉的手甩了甩:“朕是真不爱见她,爱妃快去把她打发走,朕等你。”
魏嬿婉气呼呼拿起毯子,扔在弘历脸上,向寝殿外走去。
不想见她,她肚里的孩子谁塞进去的。
“娴常在求见本宫,所为何事?”
魏嬿婉优雅端庄地走到宫殿外侧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等着她行礼。
如懿说道:“本宫有孕,身子沉重,不便对令妃行礼,还请令妃见谅。”
“身子不便,还满后宫乱窜什么?”
如懿从来不会回答别人的问题,只是自说自话,带着怒气地对魏嬿婉问道:“皇上呢?”
“皇上甚是疲累,已经歇下了。”
如懿继续对魏嬿婉严厉地说道:“是你割了鹿血酒,哄得皇上喝下,才令皇上疲乏的。”
魏嬿婉盯着如懿问道:“皇上政务繁忙,以鹿血进补,娴常在有什么异议吗?”
“你倒是会推脱,给皇上进补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有太后或皇后做主。你一味纵着皇上的性子乱来,就是肆意隐瞒,居心不良。”
魏嬿婉生气,这个如懿听不懂人话吗?
“太后颐养天年,皇后宫务繁忙,令皇上舒心自然是妾妃之德。皇上按太医的建议进补,何来乱来一说?”
如懿还想张口,魏嬿婉也学她,直接出声打断她:“本宫可能说得太文明,你总是听不懂,本宫今日就直白一点。娴常在赶紧滚吧,永寿宫不欢迎你。”
容珮愤怒地扑向前,叫嚣道:“令妃与娴常在都是皇上的嫔妃,你竟然敢轰她走,令妃未免也太胆大了些?”
魏嬿婉看着容珮:“几个月的板著之刑都没让你长记性,本宫看你毛病又犯了。”
“王蟾,送这个大胆的奴才去慎刑司。”
如懿不理容珮的求救,只对魏嬿婉喊道:“皇上酒醉伤身,倦于朝政,令妃不思劝谏,献媚讨好,魅惑主上的罪令妃担得起吗?”
弘历听着如懿没完没了的车轱辘话,最终扯到他倦于朝政,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
弘历走出来,对如懿说道:“娴常在,你又在发什么疯?朕不过喝几口酒,又闹什么?”
如懿咬着嘴角,委屈地看着弘历,只不卑不亢地说道:“臣妾侍奉皇上多年,从未见过皇上白日酗酒。”
“我喝酒松泛松泛怎么了?”
弘历不解,太后都不会对他这些小事指手画脚,一个低位嫔妃一天叨叨叨。
如懿继续犟嘴:“皇上喝酒松身,臣妾是不敢多言的,只是令妃为了一时之效,给您进了鹿血酒,鹿血酒性子过热,皇上体虚,臣妾担心您虚不受补,伤了龙体。”
从弘历走出来,魏嬿婉就不再多言一个字,只柔顺地站在一侧,表面恭敬,其实偷偷放空。
这两个人每次发生口角,都是天翻地覆,皇上自己去整治他的老青梅好了,根本不用点火,如懿足够点燃他。
此刻听到如懿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说弘历虚不受补,似乎还话中有话,魏嬿婉狠狠掐住自己掌心,才勉强压下到了嘴边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