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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贵人挂着满脸笑容,走入魏嬿婉殿中,羊腿上还未干涸的血液滴在魏嬿婉的波斯地毯上。
魏嬿婉面露不悦。
恪贵人高傲地看着魏嬿婉,不理会她的不满,也不把她当主人,自来熟的放下羊肉,走上前搀扶住弘历胳膊。
“晨起积了雪,臣妾特来相邀皇上烤肉去,对着大雪吃才有趣。”
弘历起初看到活色生香的小女孩,还有几分笑意,现下发现她目中无人,反客为主的样子,甚是厌烦,怎么来了个与那人那么相像的新人。
反的主人还是他的亲亲令妃。
弘历嫌弃地抽出自己胳膊。
羊肉的血水在魏嬿婉的黄花梨木小几上肆意流淌,魏嬿婉眼中气愤的火焰快化成实质。
没学好宫中规矩,还没有家教吗?
恪贵人撇撇嘴,对魏嬿婉说道:“流点羊血怎么了,许令妃给皇上割鹿血酒,不许臣妾的羊腿流点血水吗?”
“鹿血酒”三个字挤入弘历耳中,弘历太阳穴直跳,这是又来个被如懿同化的神金?
恪贵人一点眼色也没有,继续说道:“嫔妾刚刚进来,还看到令妃小厨房里有野鸡,不如令妃一起来吃,野鸡与野鸡,最是相配。”
魏嬿婉指着恪贵人骂道:“大胆,你的规矩是谁教的,如此辱骂高位嫔妃,视宫规如无物。”
弘历抓下魏嬿婉的手指,平静地对恪贵人说道:“降位为答应,滚回景仁宫去,再也别让朕在外面看到你。”
随后弘历仍觉不消气:“拜尔果斯塞音察克教女无方,罢职留任,以观后效。”
恪答应重重跌倒在地。
娴常在说,令妃是皇上最不在乎的女人,只是留着给她转移火力的工具人。
怎么与令妃争执几句,就换来这样的下场。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
恪答应死死拽着弘历袍子下摆,弘历抬脚踢开她,早干嘛去了。
魏嬿婉盯着恪答应说道:“皇后娘娘已经给过恪答应机会,希望你主动反思己过,你却只以为娘娘软弱可欺。如今受了罚才知错,也不知这认错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恪答应确实觉得不是自己的错,她只是后悔不该听了如懿的话,就上门挑衅。魏嬿婉说到她的痛处,她狠狠瞪着魏嬿婉。
等父亲复起那一日,再来收拾魏嬿婉。
进忠找人来拖走恪答应,恪答应挣扎,进忠可不惯着她,强行架走,恪答应的鞋子都丢下一只。
“狗奴才,我虽降位,到底还是宫中的主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
进忠语气不耐烦地说道:“奴才只是奉旨办事,答应小主可莫要迁罪,答应小主受何人的指使,就去恨谁好了。”
慎刑司的嬷嬷看着眼前的春禧,好笑地摇头,这娴常在身边的宫女换了几拨人。这样频繁升降,频繁更换近身的宫人,也算是紫禁城数百年头一份了。
春禧迎着嬷嬷玩味的眼神,硬着头皮,把一盒无患子递给了嬷嬷。
“求嬷嬷把这盒子带给容珮姑姑,再替奴婢带个话,就说主子要她像这无患子一样,耐风耐寒,熬过了艰难的日子,早日出慎刑司。”
春禧哆哆嗦嗦地递给嬷嬷盒子,不自觉害怕,再跟着娴常在,这里也是她的归宿吧。
嬷嬷看着眼前的破漆木盒子,她也不期待娴常在拿钱给什么赏赐,“你自己送去吧。”
春禧以为一路会看到不少人间惨剧,却不知这里其实没什么宫人在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