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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小霖和同乡小姐妹小竹玩得很开心,上海真是太大了,天天逛都逛不完。美丽的外滩,雄伟壮观的建筑,迷人独特的两岸风景。看得她们流连忘返,望着东方明珠五彩闪耀的灯光舍不得离去。听说还有很多游乐场所,有好玩新奇刺激的游戏呢!趁着女东家不在家好好玩玩,巧得是小竹的女东家住了医院,她也有时间出来玩。
玩了外滩,她们又去逛人民广场的迪美购物商场,来上海这么久,还没有好好买过衣服。那里的服装价廉时尚,很适合她们这些刚刚到上海来,收入不多又要赶时尚的小姑娘。
于是趁优然还没有回来,一大早跟乐平请好假后,她就兴冲冲和小竹会合了。买好衣服两人又在外面吃了午饭,在闲聊时小霖得知小竹的东家很有钱,住的是洋房别墅,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见过洋房别墅,好奇心使她想要去开开眼界。
小竹虽说有点为难,这行有这行的规定,把同乡带到东家家里是不允许的。好在东家不在家,想到这她就答应了。
回国后的汪家影身体状况一直不好,怕累着欣姨,就让她找之前辞退的保姆,然,对方已更换了号码,于是便把小竹招了进来。
梅家别墅静悄悄的,欣姨也不在。小竹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望着偌大豪华的别墅,小霖的上下唇再也合不拢,这辈子,她还没有见过如此豪华气派的别墅呢。
见主人不在,小竹就满足了她的要求。带她去楼上参观。
直看得小霖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呆若木鸡。最后让她开口的竟是一张照片。“他是谁?”小霖指着一张乐平和儿子的照片问道。
“这家的主人,我的东家啊!”
“不是!应该是我的东家才对!”小霖摇头否定小竹的话。
“明明是我的东家,怎么一下子成了你的了?”
两个女孩就为是谁的东家争执不下,这时,门口传来车鸣声。
不好!阿姨回来了!车鸣声惊吓住小竹,她这才后悔没有让小霖早点离开。
两个女孩慌乱起来,再也没有心思争论了,小竹想到找地方把小霖藏匿起来。
天生就有一副男孩性格的小霖,从小就在男孩堆里长大,胆子特别大。她想到的却是跳窗。
就在她准备跳下时,无意中,她看到送妈妈回来后的乐平正开着车离去。刚才她们还为他是谁的东家争论不止,他却真的出现在梅家,惊得小霖一时没有心理准备,“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欣姨和黎若一左一右地扶着汪家影走进大门,边走黎若边跟她解释,
“乐平要回去开个会,你不要怪他!”
“我……”汪家影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听到楼上小霖的叫声。
站在面前的小竹和小霖象是犯了错误的学生,面对汪家影质疑的目光。两个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出实情。
血压刚刚恢复正常的汪家影在出院时,就冷静下来想着对策。既然优然这个小姑娘不信守承诺,那也别怪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如今从小霖口中得知优然怀孕,在家养胎。这个惊人的消息,又象从天而降的炸雷在她的心中炸开了。她强压心中怒火,不能再让血压升上来了。
事不宜迟,她必须采取行动。优然腹中的胎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降临这个世上。这样的话,乐平更不会离开她了。
而黎若得此消息也是万分恼火,仿佛从天而降的闷头一棍,打得她跌坐在沙发上。倘若小宇带走优然的话她也就没有后顾之忧,可惜那家伙不知怎么地后悔不干了。本来事情办妥后,她就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汪家影,她认为这是给未来婆婆最好的礼物,帮她轻易地解决了心头大患。这样时间长了,乐平会慢慢地忘掉居优然,她也顺理成章地成了梅氏的总裁夫人。如今她的计划以失败而告终,难道是天助居优然?她就这么轻易输给一个没有竞争权利的清洁工手里?
看着汪家影陷入困境中,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不能让这个孩子生出来,不能生出来。”汪家影突然喃喃自语起来。“那我们想想办法!”她接过话茬。
最终她们是不谋而合,想到把腹中胎儿给弄掉。要对方打掉胎儿是不现实的,只有让她流产了。到底怎么样才能导致流产?制造一起事故?让她摔倒流产?不行这样做太危险,弄不好闹出人命。这时黎若忽然想起大学时,一同学怀孕后其男友帮她买来的堕胎药。
汪家影觉得这个主意切实可行,可是怎么才能使居优然喝下堕胎药?
最后她们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选,这个人就是保姆小霖。起先小霖有点害怕,当得知不会出人命又有钱赚时,她就心动了。先给了她五千元,答应事成后再给她五千元作为报酬。小霖刚刚出来打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拿着五千元兴奋极了,带着堕胎药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小宇走后,优然也能渐渐地恢复了常态,她没有告诉乐平发生过的事情。见她安好无恙,乐平也没有追问她那晚的行踪,日子似乎就平静了下来。
在优然二十多年的人生岁月里,从未象现在如此幸福、舒服、安定过。
真像电影小说里一样吗?做有钱人的太太都是这样无所事事地生活着?享受着?
这难道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想要的人生?
很多成功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抛头露面,而要她们呆在家里做全职太太。
然,又有很多有理想、有抱负的女人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不希望就这么默默无闻、平平静静地度此一生!
优然就是那种不甘就此度过一生的人,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总希望能够接触社会,证明自己的能力,同时也充实丰富自己的生活。
如今,为了乐平心心念念想要的女儿,她必须满足他的愿望,在家好好养胎。等孩子生下来再作打算。
用乐平的话来说,为了能够生出可爱健康的女儿。她每天必须坚持吃一系列的补钙品和营养品,这些是他特意买来的。面对他的一番心思和情义她唯有好好配合的份。
她感觉自己就生活在梦中般不真实,但事实又真真切切地存在着,每一分每一秒的过程都感受着。
而她是乐平的太太吗?目前他们的生活状态与其说名义上是太太,倒不如说是小蜜。
为了不让乐平妈妈知道真情,乐平每天也只能抽空在这里呆上一两小时,最多陪她吃顿饭而已。直到他妈妈知道真相住院不理他,他才有多余的时间来陪她,他也感到很无奈,很想陪在她身边。但他不能刺激病重的妈妈。
她理解乐平,理解这个男人的心。他是爱她的!因此她相信,他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乐平送妈妈回家后,就急急地去参加上海商界的一个会议,会议时间很长。等到离开会场,早已是灯火通明的夜晚。
他一看时间太晚了,妈妈也刚刚出院。就给优然去了个电话,告诉她今天不过来。开车直接回家。
那天优然打电话要他去接她,一天一夜未归的她见到他就泪流满面,他心中的那份担心、焦躁和不满顷刻间随着泪水烟消云散了。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优然不说他也不好问,尤其在她内心最脆弱的时候,他想等到她平静下来会把一切告诉他的。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家中花园的亭台里,眺望月色如水的夜空,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一边,如今要考虑的是如何跟妈妈谈他和优然的事。自从妈妈住院以来,一直对他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他不知跟她从何谈起,更怕她受不了血压再升高,否则他马上就跑到她面前,告诉他的决定。反正阳平已经回国,他离开家离开梅氏还有阳平呢!
可如今他怎么能够做得出来,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生妈,就连上次她硬生生地把他和优然拆开,他也原谅了她!
而这一次,他是不会再让妈妈去伤害优然了。优然这个丫头已经够可怜够不幸了,他要用全部地感情来呵护她、宠爱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
那么多品种的营养品小山似的堆在那,每天面对它们,优然已经产生了视觉疲劳。她也懒得去记哪几种何时吃?反正小霖会帮她安排好一切,会准时提醒她。
她见小霖机灵,记性又好。就问她为什么不读书?跟她一样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
小霖告诉她,没有考上高中。所以就不读了。问她后悔不?
对方却回答她,离开学校感到无比轻松。因为不要面对那些枯燥的文字、数字了。因为这些“家伙”对她而言是可恶的,她是无论如何也塞不进自己的大脑里的。
她只得遗憾地摇摇头。自己想要读书没有机会读,有些人却有机会不肯读。
空下来时,她会建议小霖坐下来翻翻书,开阔视野,从书籍中获取一些学校里没有学到过的知识。而天生不爱读书的小霖哪里听得进去。因此没有好看的电视剧,她就忍不住要出去玩,找同乡逛街。
这会儿,优然正坐在卧室里,聚精会神在书上。她在看一本育儿方面的书籍,其实和乐平一样,她也正满怀激动地的等待着她的孩子到来。
那不但是她和乐平爱的结晶,爱的见证!也是她的希望!她把自己没有能够实现的梦想,都寄托在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身上。一直幻想着孩子模样;幻想着给他带来的种种快乐;幻想着在成长过程中的经历。就是在梦中她也会常常被幻想笑醒。
居家现在只剩下她和豪然了,孩子的降临也给居家增舔了家丁。
她很少到客厅里,因为小霖一有空就把客厅里的电视机打开。只有卧室里安静。
这会小霖敲了敲门,手里端着一个杯子走了进来。把杯子放下后,就悄悄离开了。
她边喝边盯着书中的文字,不知过了多久。就感觉一阵阵呕心袭来。这才把思想从书中拽出来。
那种呕心感越来越强烈,等到她快步来到卫生间。到了喉咙口的秽物就噼里啪啦地倾倒而出。
呕吐干净了,肚子跟着一阵阵地疼痛起来。疼痛难忍时,她已经满头虚汗地倒在浴缸边。
目睹她痛苦的表情小霖也吓坏了,她没有想到就那么一包药,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效果。望着疼痛难忍,脸色苍白的优然。她被吓傻了。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直到优然忍住痛要她拨打120,她才从惊吓中醒悟过来。
经过一阵抢救,那种撕心扯肺的疼痛这才随着胎儿一起消失殆尽。
小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她等到接到消息的乐平赶来后,就悄悄地离开医院。
站在病床前,望着脸色苍白无血色的优然。乐平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医生的话,
“大人保住,孩子没了!”
这几个字,象一把无情锋利的刀子割裂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