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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爷爷,顾不上怕,用力抓着她的手挪开,但还不等我问,脑海里就响起一道声音:你爷爷没事,他跟你两个叔叔老奸巨猾,现在发生的事,恐怕早在他们算计中了。
她的声音响在脑中,空灵平静,不过末尾带着少许得意,估计是回应我笑她是哑巴一事。我没工夫计较这些,仔细一想她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三叔和爷爷对阮老师客气不奇怪,但二叔脾气火爆,今晚他却比谁都殷勤,要说没点事我都不信。
低声交谈的空隙里,阮琳转动罗盘,随即草地抖动,黑漆漆的坟堆从土里冒了出来。我见状忙说:“我出去阻止。”
我说出去阻止,人却悄悄退了半步。不是胆小,而是那七人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何况在我的想象中,它们总比人厉害一些,大脾气的肯定更不一般。
小小举动,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虽然看不到表情变化,却听她冷笑两声,也没出手阻止。
几秒的耽搁,已经挖的差不多了。阮琳绕着看了一圈后退开,身后的七人立刻上前,步伐诡异的走动。
我紧紧抓着媳妇儿的手,不知道他们要对坟堆做什么,心里着急又矛盾。眼看圈子越来越小,真有刨坟的架势,才捏着拳头说:“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媳妇,绝不能看着他们毁你。”
说完我松开她的手,起身要蹿出出去,但还不等我动,脑袋就被狠狠的敲了下,疼得我捂着头蹲了下来。
回头却见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顿时火冒,刚才分明就是她打的,现在还装作不知道,太过分了。
我正要兴师问罪,陡坡下面的草地上突然传出毛骨悚然的笑声,声音是从七人口中发出,宛若夜枭。随着笑声,七人快速出手刨坟,速度极快,黑土不断剥落。
见状我知道不能等了,作势又要冲出去,不过身体刚前倾就猛的回头,正好看到媳妇儿举着手想敲我脑袋。
她不防有诈,被我逮了个正着,手尴尬的晃了晃,又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脑海中同时传来几声好听的笑声。
“你……厚脸皮。”我又气又怒,这他妈的是个什么鬼?
然而还不等我斥责,她就抢先说道:“别急,看着就行,那是洞瑶的七笑尸。”
我知道她想转移话题,不过很成功,加上七人的笑声毛骨悚然,真下去估计会被吓到腿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趁机缩了回来。
洞瑶是个少数民族,至于七笑尸只能问她。
她略带得意的说:“洞瑶有种秘术,将活人埋入土中,不吃不喝,只剩半条命的时候魂魄不稳,此时将抓来的阴魄打入,活过来的人就能拥有僵尸的力量,又能如常人般生活,普通人很难辨别。”
我听得迷糊,她又接着说:“人有三魂七魄,种尸之人抓阴魄通常是七个,融合后活尸就有八魄,相互冲突后脸上常挂笑容,形如傻子,所以称为七笑尸。你在学校里见到的鬼魅就是他们。”
话说到这里我算听明白了,阮老师果然是有问题。七笑尸绕坟狂刨,黑土剥落后露出一口红棺。
棺材不沾泥土,鲜红如血,棺身有九条龙纹,金银交替,口中穿出八条铁链,牢牢捆住红棺,汇到棺顶处有个八卦锁,八个角各锁住一根铁链。阮琳见到棺材十分激动,上前将手中罗盘镶到八卦锁里面,只听咔嚓一声,锁链应声而开。
七笑尸纷纷散开,摆出姿势防备棺材里的东西出来。阮琳走到近前,单手扣住棺盖,不见她用力,棺盖就飞了起来,探头看了眼后惊道:“空棺。”
我也吃了一惊,回头看眼媳妇儿,她略带得意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我的尸身要是在这里,如何能压住你体内的阴气,更别提压制……”
“压制什么?”她在要紧关头停下,我急忙追问,声音没控制好,被阮琳听到,她喝了声,谁!七笑尸就朝我藏身的地方扑来。
山顶上乱石多,下山的路又崎岖陡峭,慌乱中失足必死无疑,眼下想逃是不可能。七笑尸的速度极快,我顾不上身后的媳妇儿,随手抓起两块石头,跳起来用尽全力朝跑在前面的七笑尸砸去。
半人半尸,智商不高,自然避不过,但被砸中后它若无其事,继续扑来,阮琳老师见到是我,愣了半秒,嘴里发出尖锐的哨声,距我只有几步的七笑尸突然停了下来。
我长吁了口气,吓得拳头都无法松开,双腿发软,侧身瞟了眼身后,那里还有媳妇儿的身影,跑得比我还快。
阮琳老师皱着眉头走过来,我戒备的退了两步,又摸了块石头在手里才问:“阮老师,大晚上的,你到后山来做什么?”
我抢占先机,不提刚才的事,试图缓和一下气氛,然后伺机寻找逃跑的机会。
“李凡,你都看到了,我也没必要隐瞒,你回来后是不是从坟里拿过东西?”阮琳顿了几秒,直接问我。
“不想隐瞒?”我冷笑中悄悄退到边缘,后面就是下山小道,指着她手里的罗盘问:“你把我爷爷怎么样了?”
阮琳愣了一下,拿起手中罗盘,想了下恍然道:“它是你父亲五年前留在瑶寨的,并非你爷爷手里的!”随后又指着七笑尸说:“他们也是五年前,你父亲亲手种下的笑尸。”
“我父亲?”我一下没反应过来。阮琳话锋一转,又问:“棺中物件是不是你拿走了?”
得知父亲在世,兴奋下差点脱口说出媳妇的事,好在出口的瞬间及时收住。二叔从小就嫌我毛躁,他说没有人天生脑子就好,聪明人说话做事不过是懂得思考。
现在细细一想,我见到七笑尸都跟她有关,眼下又空口无凭,她的话自然不可信。只是她骗我脱掉衣服,就应该算到,难道媳妇的事儿是在她预料之外发生的?
我脑中思考,嘴上回答说:“没有,要不是你偷偷摸摸上山,我都不知道。”
阮琳听着我回答,目光却盯着我胸口。我暗道不好,平日里从未戴过东西,现在突然多了个挂坠,很显眼。
重要的是它是媳妇儿给我的,阮琳想要的东西很可能就是它。
我尽量装出镇定,知道现在越是护着越可疑,随手取下扔了过去说:“我小时候在街头买的小物件,学校不让戴,回来后又戴上了,你要是喜欢就拿去。”
我面上平静,心里却十分紧张。阮琳伸手接过,看了眼后失望的丢了回来,“下山吧,去问问你爷爷。”
我怀疑她刚才是骗我,罗盘是从爷爷手里拿的,也担心爷爷安危,急忙点头同意,她锁了棺材,走出几步后黑土陷落,草皮恢复。我不等她和七笑尸过来,转身就朝小路往下跑。
几步后脑中传来媳妇儿的声音:她骗你脱下衣服,只是为了释放你体内的阴气,干扰你爷爷和两个叔叔,并不知道开眼的事。
爷爷说过一次开眼,我和媳妇的诱因也是它,我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想起刚才遇到危险她跑得无影无踪,心里就有气,压低声音冷冷的说:“用不着你提醒,我自己能做出判断。”
嘴上这样说,其实她的话还是打消了我的疑虑,同时也给我提了个醒:那晚爷爷阻拦的人绝不是阮琳。
媳妇冷哼了一声,再无声音。随着离家越来越近,我也紧张起来,如果判断错误,爷爷真有不测,那么进门就是七笑尸动手的时候。
到大门口,我抓了把镰刀在手,喊了声爷爷,房间里没有回应,好在阮琳也没有异动。媳妇的声音再次传来:他们走了。
走了?距离太近,我不敢出声问,急忙闯进爷爷的房间,床上空空的,床头的木箱上整齐的摆着一件黑寿袍,上面压着爷爷平时量衣服的尺子。
阮琳也从外面进来,见此情景说道:“我偷偷出门的时候,就怀疑里面没人。”
我拉开寿袍,里面掉出一张纸条,是爷爷的笔迹,上面只有两个字:随缘。我抓起尺子,转身往外二叔家跑,果然,二叔和三叔家里同样无人。
“怎么会这样?”我跑到路口,脸色苍白。他们半夜离开,还留了纸条,很可能不会在回来。阮琳说:“房间里的东西很整齐,应该是有计划的离开。”
我心里难过,但不认同她的话,爷爷和二叔他们绝不是有计划的离开,而是遇到了什么事,不得不离开,否则也不会商量着让我继续上学。
唯一的亲人走了,我突然有种无家可归的落魄感,不知道下一步要去往何处。阮琳却在这时突然拉住我的手,塞了一张纸条过来。
我困惑的看过去,她却偷偷示意我不要问。我看了眼,纸是黄纸,上面的字迹干褐似血,不像是笔墨着色。
纸条上写着:小心你爷爷和两个叔叔,还有他们留在你身上的东西。
我眉头微皱,因为爷爷留在我身上的,只有媳妇。